破烂不堪的躯体摔在地上。
就像是沾满了草莓酱的面包“啪唧”一下拍在地上,被酱汁覆盖渗透的面包失去了弹性。
掉在地上后,你不会再想它曾经有多香甜,大多数人会将它捡起,看着和果酱混为一体的无数灰尘脏污,惋惜的摇头将他丢掉。
事情还没完,接下来你还会懊恼弄脏了地面,粘稠的酱汁不及时清理干掉了会更加麻烦,那些苍蝇蠕虫就爱这种腐败的味道。
这时候或许你连对面包的惋惜都没了,只剩下面对麻烦的心烦。
李灵洲就是那块面包,恐怖分子们决定好好炮制他,在全镇面前折磨、羞辱,让所有人知到王不可挑衅!
苦恼的是这个愣头青就是不屈服,打断骨头也不愿意下跪,碾碎双腿也不愿意从**钻过祈求性命。
所以,戏谑后是不满,在发泄完不满的愤怒后,就只剩下无味。
饿肚子时校门口的炸鸡很香,但不饮水的暴饮暴食下,就显得有些油腻了。
李灵洲的思维格外清晰,身体的痛苦并没有让他麻木,相反他比以往更加清晰。
每一声自己骨头的断裂,那汩汩的血液流动声,都像是冬日早晨的闹铃,一声声将他唤醒。
我知道自己会死,我就是来送死的,因此我不会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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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残忍的酷刑面向全镇直播,有建筑工人抽搐着脸瞪大眼睛眨也不眨,有学生哭的眼睛红肿也止不住泪,也有孩子的母亲早就忍受不了关上电视。
“别哭了!”一位孩子的父亲在阳台猛地吸了一口烟喊道。
女儿和她妈都在电视前哭成泪人。
“你懂什么?小李这孩子我看着长大,前短时间我把脚崴了,你又在上班还是他把囡囡接回家的...”孩她娘泣不成声地说道。
“哥哥是英雄吗?”
“是...他是...”
男人想让女儿回房间别再看这血腥的画面,但声音终究卡在喉咙里。
他发泄般的狠狠吸了一口,香烟在空气中飞速氧化,半晌才从口鼻中吐出大量的烟雾。
烟雾遮住了这个普通男人的面容,他掐灭手中的烟朝女儿和孩子说道。
“我出去一下。”
“你要干什么?”女人激动起来,她好像意识到自己的爱人做了一个不得了的决定。
“嗨,去安慰安慰老李他们。”男人目光躲闪着。
“...我和囡囡需要你。”女人没有阻止,只是转而说道。
“晓得的、晓得的...”男人和妻子拥抱揉了揉女儿的头走出了家门。
临走前他带上了厨房的剁骨刀。
脚步沉重,人是被情绪所推动的生物,共情让人成为群居生物。
当某一刻这种情绪超越了理智,那么就会诞生出荒诞的事情。
后悔不安是有的,但...男人紧了紧手中的刀。
走出单元楼出乎意料的街上仅有不少行人,或许说行人有些奇怪,他们都拿着“武器”。
大多是菜刀,偶尔有铲子、锤子,他还看见了几个拿着棒球棒的学生。
甚至,那位卖煎饼的低级火系授格者大爷脱下围裙,吐着不如杂耍艺人的火走在大街上。
很快他发现大家似乎都在朝同一个方向走去,众人没有交流,不过眼神里都有着某种绝决。
他们有父亲、有孩子、有退休的老人、也有正在上学的学生,共同的是他们都是镇子的一员,此刻他们一起走出家门要去带回自己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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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洲无法呼吸了,不仅是肺部损伤,就连器官也被血液堵住。
灵魂和肉体开始分割,残破的肉体中孕育着圣洁的灵魂。
死亡已经到来,但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只是不能控制这具残破的身体了。
这不正常,难道我要成为冤魂了吗?李灵洲想着。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恐怖分子从他身上踩过准备继续回去休息一下享受美食、美人。
可伴随引擎的轰鸣,一辆普普通通的公交撞碎了豪华的大门碾过座椅沙发,甚至几个猝不及防的恐怖分子都被撞飞出去。
这辆一直行驶在固定道路上的公交车第一次偏离了路线。
一个潇洒的飘逸后公交车停下,有些秃顶的大叔从公交车上跳下,他指着这群慌张的恐怖分子们怒吼道。
“rnm!把我们的英雄还回来!”
这个五十多岁的秃顶老男人臃肿的身躯仿佛顶天立地,短裤遮不住他颤抖的双腿吗,或许他已经没办法行动一步。
至少此刻,他倾尽所有站在了这。
看清状况后,恐怖分子们勃然大怒,李灵洲的挑衅对他们只是无聊生活的调味剂,可当有反抗者因为李灵洲而出现这就不一样了。
他们这群“高阶授格者”说到底也不过是在联邦混不下去的乌合之众,最高也不过是个功能性的A级授格者。
没有信仰、没有目标,粗鄙的欲望衍生的野心让他们汇聚起来占据了这个外围的小镇。
他们没有镇压所有人的胆量,若是每个人都想反抗,每个人都想与他们为敌,区区这点人手怎么统治镇子?
领头的A级授格者立刻决定要将这两个愚蠢的零号杀死,尸体吊在大楼前震慑这帮愚蠢的镇民。
人性是自私的,他不相信冷静下来有人会不惜生命来反抗他们。
这个低贱的零号除外,他看了一眼李灵洲的尸体,虽然鄙夷他的愚蠢,但也敬佩他的勇气。
越是昂扬光明的人越容易感染他人,而内心黑暗的人不允许他们存在,因为这样的人会照亮他们的不堪。
“外面!你们看外面!”有个恐怖分子突然惊呼起来。
众人顺着公交撞出的缺口向外看去。
人。
密密麻麻的人,他们几乎都是没有能力的零号,没有整齐的军阵,但各个手持“武器”。
这么多人嘈杂却没有交谈声,那股气势就连这群人中B级A级的授格者都看着头皮发麻。
“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有恐怖分子色厉内荏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亲眼目睹现场的惨状,这些人只是用更加冰冷的目光盯着他们。
恐怖分子的A级首领彻底慌了,杀?这么多人杀的完吗?
何况杀完了他们又统治谁?压榨谁?这个镇子举目都是仇人,他们又不事生产,吃什么喝什么?抢?那总会有人下毒的。
民意如同涛涛洪水将恐怖分子们冲垮。
“你们把他带回去吧!这件事就此作罢,我们不会再追究,以后也尽量不会侵害大家日常生活。”头领强做镇定。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妥协了...英雄的牺牲并非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