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记事以来,身边的人一直对我说,要做一个听父母话的孩子。
不论是老师、亲人还有一些我没什么印象的邻居都一直一直对我这般告诫到。
我也确实是如此做的。
取得优异的成绩。
考上理想的学校。
找到心仪的工作。
娶个贤惠的妻子。
尽管,这些事是我情非所愿。
但那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做听父母话的孩子就行了。
所以,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就算被丢掉喜欢的玩具。
就算放弃心中的梦想。
就算换掉钟情的工作。
就算…要舍弃深爱的人。
就是如此。
我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坚定不移的说到。
“少骗人了。”
镜子里的自己对我嘲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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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
不记得样子但却让我无法忘怀的大学老师曾在课堂上说过这种话。
我对这句话表示赞同,因为爱情本就是心灵间的相互吸引,我与赤毛皆是如此。
先有爱情,再有性别,就是这样。
但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包括我的父母。
所以,我和赤毛的恋情才不敢公之于众。
因此,每当赤毛与我商量摊牌时,我总认为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而犹豫不定,机会就这样被我一次次的错过。
我认为现在的我们还没有觉悟也没有能力去面对这件事。
我心知肚明的理解自己这样做是在逃避问题本身。
但我下意识的安慰自己,这只是一时的,等到时机成熟就把事情和父母全盘托出。
我就用这种连借口都不算的想法这样一直无视着这个问题。
直到,那个最坏的时机来临,当我察觉到不对劲时,早已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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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sky君端午要回家的吗?”
“嗯,我父母让我回家也不知道干什么。”
我与赤毛通着电话,知道端午无法去找我玩的事实让他很是失落。
如今我与赤毛分别身处两个城市,但好在距离并不算远,不会像之前那样几年都无法见面。
“这样啊……”
“还有国庆的嘛,乖啦乖啦。”
我仿佛看见一只低头耷脑的小狗,为了让它心情好点,我连忙安慰道。
“嗯,那sky君什么时候出发呢?”
心情好了一点点的赤毛向我询问到。
“马上就出发啦,今晚七点。”
“那就快挂了吧,不耽误你了。”
“嗯,拜拜赤毛酱。”
将手机放到口袋里后,我提着行李箱走出房门。
到家门时,我的内心有些迟疑了起来,伸向门把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自从瞒着父母与赤毛偷偷恋爱后,我就不敢再去面对他们。
就在我犹豫不定时,门从里面向外打开了。
最初受到刺激的,是我的嗅觉。
一股柑橘味香气,向我扑面而来。
然后进入我视野中的女生狐疑的看着我。
她头戴白色蕾丝帽子,身着一身纯白连衣裙,脚下则是白色凉鞋。
那种清新脱俗的气质就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样,就连温度也好像低了点。
她的身后跟着我的父母。
“诶!谈谈你回来了啊,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何叔的女儿何苦,你小时候经常到你何叔家去找她玩的。”
何苦?印象中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个人来着。
“啊!我想起来了!”
就算心中冷淡,表面上也得表现出热情,不然会让父母不开心。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猴子。”
从她欣喜的语气还有这种亲密的昵称看的出来她还记得我,而且有着很大的好感。
我也装出一幅高兴的样子和她聊了几句,然后将她送走。
“刚刚那个女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母亲一脸高兴的问着父亲。
“我觉得挺不错的,人也长的好看,对咱孩子也热情,挺好的。”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就这么决定了!这孩子就是咱们家谈谈的未过门的儿媳了。”
内心突然空白。
脑子浑浑噩噩。
有一种窒息感。
啊,是我溺水了啊。
“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上你儿子我呢。”
溺水者攀草求生,我用力的抓住水草。
“刚刚谈谈还没来之前,妈妈我一直在和她谈哦,人家非常乐意和你订婚的。”
草断了。
我沉入水底。
谁来救救我?
我突然想起赤毛,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在父母面前提起。
“知道了,我会听话和她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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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赤毛的门口,按了按门铃。
“sky君?你怎么突然来了?都不给我说一声,再说你直接开门不就好了,又不是没有钥匙。”
我麻木的站在原地。
“sky君?”
见我不回话,赤毛担心的叫了一声,并用手在我眼前晃晃。
“没事。”
我进了屋子。
“喝什么?有茶和咖啡。”
“咖啡。”
赤毛立马起身到厨房煮起了咖啡。
很快,两杯咖啡就端了出来。
我小口小口的喝,还是两勺糖。
“我要结婚了。”
我放下咖啡,对着赤毛说道。
“诶诶?怎么这么快?是说你连订婚戒指都没给我,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
赤毛不满的嘀咕了起来。
但我看的出来,他其实很开心。
我的心更痛了。
戒指吗?说的也是。
我取出之前买的莫比乌斯环,在赤毛期待的眼神里小心翼翼的给他戴上。
“赤毛,我们分手吧。”
“我要结婚了,对象不是你,抱歉。”
说罢,我落荒而逃。
我不敢回头。
因为我知道,回头等着我的,是赤毛失望至极的眼神。
现在是六月底,温度高的如同火炉。
可我却觉得浑身冰冷至极。
侯徽越说越痛苦,到最后五官扭曲在一起,负责审问的警官只好让他休息一下。
“哼,你可真懦弱,我真为艾剒不值,爱上了你这么个人渣。”
警官用眼神示意何苦闭嘴,继续看向侯徽。
“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个人渣,都怪我太懦弱,才会害梦梦和赤毛变成这个样子,落得这个局面,都是我的错!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侯徽突然哭了起来。
任谁也能听的出来他的懊悔自责与痛苦无助。
过了很久,侯徽的哭声停止,他向警官要了张纸帕,擦拭着泪水。
“失礼了。”
侯徽露出悔恨的神色,继续追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