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死亡

作者:喃语 更新时间:2016/10/26 14:42:00 字数:2858

风有些大了,吹着窗户【蹦蹦】地响,就像有一双手把窗户拉扯出去的感觉,我双手枕着头,望着天花板有点睡不着。

【我房间漏水了。】

五米左手抱着有半个身子高的枕头,拖着被单就跑到我房间了,此时的五米穿着井格子衬衫,宽大的衬衫,一直垂到膝盖,准确的说,不是衬衫大,而是五米个字不高。

因为之前桂花酒导致的副作用,五米的身体年龄回到了八岁的,本来的睡衣没有合身过,五米说穿着很别扭,就把衬衫套在身上,还正好算是另类的裙子。

虽然我不知道里面是否还衬衫里面还穿着其他衣物,但是我知道的是五米上身肯定是没有穿的,本来就没料的胸脯,变成八岁的体格,倒是更加一马平川了。

五米每等我回答,直接把枕头已经丢过来了,被单什么的拖得好长,我盘坐起来看着五米吃力地爬上床。

【笑个屁啊,还不过来帮忙。】

五米一俩稚嫩地生气道,本来已经粉嫩的脸崛起了嘴,被单拖过来的时候被门钩住了,让我不由就笑出了声。

【还习惯吗?】

我下了床把地板上一直延伸到门口的被单卷着,一同扔到了床上,五米倒是挣扎了一会才从被单中出来。

【一点都不习惯。】

【不习惯的话,就早点睡。】

我也爬上了床,不知道为什么五米在身边就感觉到安心。就会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个人。就算外面的风雨雨多大,我心里就会有那份平静。

我躺在靠墙一侧,这张床完全睡得下两个人,五米背对着我,抱着被单缩成了一团,我不知道她睡了没有,不过还真是可爱呢,迷你版的五米。

不知道五米还记得那段记忆没有,是我那第一次死亡。

活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多少次,虽然每次都是痛苦深刻的,但是痛苦的记忆大脑自己会不自主地过滤,而对于死亡最深刻的记忆不过是第一次的死亡。

恐惧,迷茫,疼痛,填埋在胸口,吼叫,火把,愤怒在天边围聚,根本分不清方向,我只知道向着黑暗处跑去,泥泞,凹陷,跌倒,我紧紧抓着五米的手,不敢放开,雨水滴落,迷糊了脸颊,根本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潮湿的树林,潮湿的空气,潮湿的我们,就像渴望烛火一般渴望希望,可是希望隐藏在黑暗中,我无处找寻,我无处停留。

哭泣,五米,比我小两个月,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无能为力,无力的手,冰冷的手,我从未放弃。

愤怒,愚昧的人在那片灯火下在背后只有他们拖成老远的影子,只会满足自己幻想的大人,

【你睡了吗?】

五米的肩膀动了动,打断了我的回忆。

【还没。】

我瞟了五米一眼,她还是背对着我躺着,唯一证明她醒着的是,手在被单上面游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想多了,】

我拍拍枕头笑着说:

【来来来,靠过来一点,有什么不安的,让我安慰你一下。】

五米很鄙视地转了半个头,瞪了我一眼,翻过身子,跟我一样仰着身子,盯着天花板淡淡说道:

【萝莉控。】

【这是诽谤,我只是妹控。】

我淡淡地说道,不带任何的感情和语气。

【有这样对着自己妹妹说自己是是妹控的吗?】

【那有半夜跑到哥哥房间里跟 他一起睡的吗?】

【那是我房间漏水了,床都打湿了。】

【。。。。你知道我们不死的诅咒是哪里来的?】

【嗯?你发现了什么?】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和五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受到不老不死的诅咒,就好像太阳第二天会照常升起一样,没有因果,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持了两百多年的诅咒。

解开诅咒的办法之中就需要了解到诅咒的因果,没有因果,就像在打成一团的线中,找不到线头。

【这就是当初开启了魔王的封印,魔王收我为手下,赐予我不死的能力。】

【你是写小说写得脑子混乱了。】

【小说也是现实的改编嘛,夸张了一点。】

【但是,要不是这个诅咒,我早就已经死了。】

五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平淡,对我们来说死亡并没有正常人想的这么可怕,死亡跟普通疾病一样的对待,

【不是吧,应该是我先死的吧,】

像玩笑一般的死亡,从我口中说出来,按照当时的情节,我是最先死的人,死在那场泥石流中。

【你死了,我怎么还会想活下来。】

五米说的还是很平淡,平淡得就像平静的湖水,平静的如一滩死水。

毕竟是已经经历了两个世纪的岁月。

【你当年也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妹控吗。】

【么就妹控,为什么前面还加了丧心病狂。】

【你那时为什么要顶替我?】

【还不是因为我是你哥哥。】

曾经有一对幸福的家庭,男的是个郎中,女的是药童,他们在一个小村落里开了一家药铺,后来他们生下来了一个男孩,接着两年后又生下来一个女孩。

本应该是幸福的日子,却被一场意外打断了一切,那个男的一次上山采药,却再也没有回来,而女的担心,连夜上山,却同样一去不复回。

这个家庭只剩下年幼岁的男孩和比他小两岁女孩,村里议论纷纷,讨论着这不幸的事情,有人说坠涯了,有人说遇见野兽了,甚至有人说夫妇二人上山采药时惹怒了山神。

不知道从哪里有人既然提出要祭祀,对山神的慰藉,不过既然有祭祀就需要有祭品,一群愚昧的人都目光转到了这个女孩身上。

毕竟郎中夫妇对村子中都恩惠,不过祭祀是不分人情事故的。

给郎中夫妇留下根脉吧。

留下根脉就行,不过也得去祭祀。

对对对,这也是对郎中夫妇好,说不定山神会把郎中夫妇的根脉都夺走,这对不起他们啊。

也是为了全村好啊。

所谓的根脉就是我,郎中夫妇唯一留下的男丁,这就是香火,也就是传宗接代。

我受到了全村人的爱戴,就像我传承了那对夫妇一样,受到了全村人的尊敬,我也相信他们会照顾好我的,不过代价是我的妹妹的性命。

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愚昧的时代,疯狂的时代。

逃跑,我选择在第一个雨夜逃跑,虽然没有目的地,虽然不知道未来,我只知道我唯一剩下的亲人只有我的妹妹。

围堵,他们带着高傲的火把,追寻着两个羔羊,无处躲藏,无法停留,只能向前走。

他们开始愤怒,他们开始撕下和善脸颊,我才知道在他们心目中我们这一家在他们心中永远是外来人。

我迷茫,我绝望,我已经被包围,我与五米已经在下雨的树林子呆了两天,没有食物,没有睡眠,他们就像在等待围困的猎物。

我选择代替,我要成为祭品,祈求放过五米,只因为我是哥哥。

我独自留下五米一个人在山洞里,因为五米已经昏厥,我或许带着愤怒,或许带着绝望,在我了解到他们不准备放过所以可怜的羔羊。

【我那时醒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我那是不就是代替你去了嘛。】

【不过那时,所有人都死了。】

【我也只记得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片废墟中,你就在旁边。】

【是我把你挖出来的。】

【说的像我已经躺在棺材里一样。】

【我那时已经认为你已经死了。】

【可不是嘛,我醒来的时候断手断脚的。】

我睁开看见的第一眼的就是跪坐在旁边的五米,泥泞不堪的衣服,花猫般的脸,和流血的手指。

五米没跟我说她是怎么把我挖出来的,同样的,我也没跟她说我在那场泥石流之前就已经死了。

沉痛的过去,或许山神真的存在,但是我相信山神是在惩罚那群愚昧的人,而从这个时代看过去,连绵的雨季,山体容易松动,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并不奇怪,尤其在在哪个不知名的村庄,依山而建。

在那片连绵的森林,我倒是渴望下一秒就可以发现父母的身影,他们只不过是在林子里迷路了而已,可是在这之后,我没有找到父母的讯息。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有起因,没有结果,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事实。

【睡吧,】

我翻了一个身子,扯了扯身上的被单,面对着冰冷墙壁,平时我都习惯这样睡了。

可是只有今天发现我的背后是那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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