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应该知道的这一切都不可能是无意的,从轻罗少女人格——洛丽塔,口中得知的雨宁的去向后,我不得不拉着洛丽塔回到图书馆。
因为雨宁就是在这里,我得知这个信息的时候,让我有些顿悟,为什么雨宁会选择在这个天气失踪,而语淑为什么会待在学校里,都得到了理由。
如果雨宁在这里学校里,并且在图书馆里,这一起都有得解释了,因为一切都是雨宁策划的,而夏真正担心的并不是雨宁,而是雨宁身边的人。
我很久就一直说过,受到诅咒的人与平常人最明显的差别就是身上携带着的嫉妒,这个七大原罪之一的嫉妒,在很大时候,是最可怕的,因为这个在外表体现不出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语淑,一个天才,受到平凡人的嫉妒,而平凡的人又受到我们这类人的嫉妒,很可怕的就会清楚如果这两个人经常接触相处的话,会产生什么,而正是为什么语淑一直待在学校,我估计雨宁用了什么理由,让语淑留下了,语淑在图书馆住的房间里的食物,估计也不会是小九留下的,而是雨宁提供的。
我加快了脚步,在之前似乎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在这个学校的其他地方,不知道语淑现在怎么样了,一想到雨宁书包里的那瓶已经开封的农药,我就不由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放开我。】
洛丽塔使劲甩开了我的手,气喘半蹲在图书馆门口,我已经发现本来图书馆二楼亮着的灯光没有了,就说明语淑并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恶心变态的手。】
洛丽塔对着自己被抓的那只手嫌弃地看了一眼,就像看到了恶心的苍蝇一般。
我瞟了洛丽塔一眼,现在没有时间跟她计较,说道
【你说的就是在这里,你还能再准确一些吗,比如在第几层楼?】
我望着这栋有着六层楼的图书馆,这一层一层地找,不可能在语淑前面找打雨宁的,况且我还不知道语淑现在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好吧,这就是废话,我向着昏暗的图书馆看了两眼说道:
【你从东楼梯上去,我从西楼梯上去。】
【不要。】
【姑奶奶,这可是关乎人命的,救命如救火。】
【我又不认识他们,救了关我什么事情,况且我已经很累了。】
【这是什么先后顺序啊。】
我也顾不上劝洛丽塔,两步并做一步上了楼,虽然图书馆只有六层,但是占地面积面积很大,东楼梯上去是一个回字型楼的藏书地,西楼梯上去是一个阅读和一些零散的自习室,再转角连到一些办事处,办公室而东西中间正是大厅,直通上三楼层。
本来就很少来这个图书馆,加上书架如迷宫一般的,在这么大的图书馆找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里有水。】
我在二楼转了一大圈,洛丽塔才上了二楼,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样子,扬了扬眉头。
【哪里有水?】
我看了洛丽塔一秒,不过注意力被她脚下的一滩水转移过去了,这里怎么会有一滩水,我接着手电筒的光延伸上去,是楼梯上面滴下来了。
【上去!】
【等一下,有一个你认识的人,你似乎应该见一个面,这摊水也是她叫我提示给你的。】
【啊?】
这里除了我和洛丽塔,还有别人吗,难道是语淑?
【啪嚓】。
老式手电筒打开的声音,从走廊的尽头射出一束遮掩世界的光,我根本就看不清对面来的人。
【你甩不了我的。】
稚嫩的声音在空荡的图书馆大厅回响,我脑袋一顿混沌,我去,这怎么会追过来的。
五米,缩小版的五米,我感觉这似乎不太好办呢,我皱了皱眉头。
【我不上去了,我就在楼下。】
洛丽塔似乎就想离开,对于她来说,她觉得自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我也没拦着她,对于洛丽塔我并不太指望她能做什么事情。
【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了看五米的衣服,并没有湿,除了鞋子有些浸水的感觉。
【我坐车过来的。】
【坐车。。】
【不用担心,我也是一个人过来的,花氏他们已经回去了,要知道这顿饭你可吃不了最后一餐了。】
看来从我出老爷子家来似乎待在学校挺久了。而五米没有直接回去,估计说了什么理由,既然这么晚把这么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丢在学校里。
【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
我不想让五米知道我在寻找雨宁的事情,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咳咳,先不说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了,不过很久没看到你会独自把我落下,一个人处理其他事情。】
五米还不知道轻罗的诅咒,我一直没有告诉过她。
【我可是从来没对你抱有希望。】
我说的很轻快,但是我内心很着急,因为时间有些处于弦上,语淑与雨宁很大程度上让我不安。
【我也是刚刚才来的,我也是看到图书馆有些手电筒光才会偷偷过来的。】
【打个电话给花氏,我叫她来接你。】
我严肃地说着,不过五米甩了甩手中的手机说:
【过来的时候掉在水里了,开不了机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
【算了,没时间解释了,跟着我吧。】
我抬头仰望着楼梯顶部,先知道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对于五米来的现实,根据我对五米的了解,我不觉得几句话就会让五米放弃跟着我。
【有一件事就是,接下来不要说话。】
五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对于我来说,或许让五米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会更加让我放心。
既然会有人滴下来,就说明上面有一个开着的窗户或者是门,在这里台风天,风这么大,雨还这么大,不可能是有人忘了关上去的,肯定是最近才打开的,我心中的忧虑随着楼层的上升而提高。
我牵着五米的手,我也不是送狗粮的,因为此时五米只有八岁的外形,不仅仅是让五米放心,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放心。
已经是顶层了,很快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把锁,躺在楼梯踏面的角落里,水面已经没过了这个不大的锁,很明显看到上面有着被破坏的痕迹,而且很清晰。
一扇涂着绿漆的门,但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涂层脱落了很多,可以很明显看到绿漆下面,深红的铁锈,就像血迹一般的恐怖,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里,我也是只靠着手电筒才能看这么清晰,脚下的水越来愈多,随着楼梯一节一节地向下流,我和五米一步一步上去,都像踏路在河边走。
还有一层?不,应该说是半层,这里是楼上衍生上去的半层的,对于前面还有以上半开着的小门,雨水就是从这扇门进来的,而且我还发现了语淑的身影,几本书散落在地上,下面的书已经湿透了。
我把五米身边来,捂住她的嘴,我知道此时看到语淑会是什么心情。
我摸了摸手上的东西,只有一个手电筒,我把光线给关了,我拉着五米默默上了去,因为我同样听到了夹杂在风雨中雨宁沙哑的声音。
我躲在那半开的门后面,语淑很快就发现了我,没有发现五米,因为视线的关系,我把手指竖在嘴上面,意识语淑不要说话,我靠近门看过去,不由皱了皱眉头,雨宁就站在狂风大作的天台上,可是这个天台也算不是天台了,三米乘三米的样子,左边一半被一个避雷针挡住了一半,而雨宁一手拿着那避雷针一边拿着几份信,信和雨宁全身都已经被湿透了。
五米同样知晓了此时的情况,被我捂着嘴,惊恐地看着我,已经不用解释了,因为一切都会浮出水面。
知道我存在的淑语同样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她在雨里默默颤抖着,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我只知道她的脸色难看,她们两人相处估计已经有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之前雨宁跟她说了些什么,不过接下来的话,我基本上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说话啊。】
就像在冰冷的湖水中挣扎的落水者一般,嘶吼着,雨宁在风雨中根本睁不开眼睛,不知道脸上的水是泪还是雨水,我就躲在门后面不敢出声,如果我突然的出现,吓到雨宁是轻的,万一激将了一下,语宁把握着避雷针的那手松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都是不及你,无论是从小还是在现在,为什么。】
雨宁独自地说着,每说一句,语淑的脸色越地难看,根据意思,这两个人似乎小时候就认识。
【为什么你要把我的东西都抢走,无论是荣誉还是祝福,为什么?为什么!!】
崩溃的惨叫,看来这两人的的恩怨已经很久了,而这次的周杰事情,估计就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
【你一直都会这么懒散,我一直这么努力,想要超过你,可是为什么,我得不到我应该得到的。】
声音时弱时强,我估计雨宁在这雨中估计已经呆了很久,这是不仅心灵的摧残,还是肉体上的摧残。
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门后面,我加上在场的人都并不能救下处于崩溃边缘的雨宁,我在边上看到了一个香烟的盒子,这是我灵光一现的时候,我把手电筒拆开,取出了电池,你问我要干什么,我要点燃这个天台,不,只是看玩笑,我需要的就是发出信号,既然所有的手机都用不了,就应该最原始的烽火,我需要被更多人知道这里有事,这样雨宁才会被拯救。
【你知道吗,我一直想自杀,我想惩罚世界上的所有的人,我要变成鬼,一直缠绕着你们一生一世。哈哈哈哈。。。哈哈。】
疯了,这个雨宁,我把香烟盒里的铝纸撕成两头大,中间细的形状,这样铝纸接触电池两级,短路产生的火星,才会在中间的铝纸点燃,而最好的燃烧物品就是掉落在地上还没打湿的书,点燃有一些湿书会产生更好的黑烟的效果,因为需要化学中的不完全燃烧。
【但是我一直不敢,我连死了不敢,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没有用,我既然害怕了,我害怕死,害怕失去一切,但是我还是想死。】
雨宁既然还有话说,说明还有机会。
【我出来就没有所谓的朋友,包括你,你会把我的光彩全部掩盖,你为什么如此懒惰,我如此努力,可是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我从来没有做成功一件事情。】
点燃不起来的书籍让我着急,虽然这些书都是图书馆借来的,不过为了救命,我把书给撕成一条条的。
再次点燃了他们。
【你知道吗,他们背地里都说我利益心太重,可是我什么都不需要,知道让他们认同我就可以,可是我越干的多,他们就越背地里说我,我可是帮他们干活,他们凭什么指责我,哈哈哈哈,他们都应该死。】
语言已经有些逻辑混乱了。
【我在你面前死给你看,你就会永远记住我了,我是不是很可怜,可怜。】
又哭又笑的,此时的雨宁已经混乱了。
【不要过来,你在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我才回顾语淑这里,语淑同样地哭成了一片,眼角的泪水根本就止不住,但是却眼睛却一眨都不眨一下。
【对不起,不要。】
惨剧,这是我唯一想说的,火焰已经点燃起来了,与火焰相对比的是外面冰冷的风雨。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悲伤的笑声,在我耳里听得很刺耳,就像地狱里的恶魔的笑声。
【再见】
最后的两个字很小声,还没有传到我们这里就被风雨淹没了。
雨宁退后了一步,已经踏在天台的最边缘了,已经没有下一步的落脚了,拉直了抓着避雷针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的那几封信封洒落而去,身体先后倒去,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还没完全松开,一阵狂风吹过,就像大海里的孤舟一般,被一波浪直接打翻。
因为之前制作打火工具,松开了五米的手,相对于我来说,五米躲在门后面更关注雨宁的状态,而在雨宁松开手的瞬间,五米忘记了自己的八岁身形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惊讶,孤独,恐惧笼罩着我,我好久了,没有感受到那份恐惧,全身的肌肉就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拧成了一块,接着就是如橡皮筋一样地反弹出去,如果我的腿没有五米长的话,或许在我反应过来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手在我的视觉里被拉长了,抓住了五米卫衣的帽兜,一点也不客气地拉向语淑那边扔去,这是我在第二步落脚之前干的事情。
三米的宽度对于我来说,三个跨步足以。
如果玩过篮球的都明白篮球如果出界了,可以救回来的,但是选手肯定是出界,虽然并不会犯规,毕竟球只要在空中打回来就行。
可是在天台为界,就算是救得回来,我已经出界了。
六楼,加一个小半层,马蛋,我在半空中就有点后悔了,这摔下去得多痛啊,虽然我知道我是在拯救自己。
落下的第三步,雨宁连我的脸都没有看清。
现实比我想象的更加残酷,下面既然有一排围栏,而四根长枪一般的栏杆直穿胸口,根本就毫不犹豫,就像牙签插入了豆腐。
【咳。】
我最后咳了一声,所有的痛觉如潮水一般涌入大脑。
我没死,但是离死不远了,我挣扎了两下,感受着雨水淋湿了本来已经干的衣服和裤子,我视线开始焦聚,周围的一切开始沉静,我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