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晚起似乎是打乱了原有的计划,本来还打算去学校参观一下,然后再去白克的墓地的,不过既然已经都已经这个点了,学校总是会有机会去的,白克的忌日一年只有这一天。
木屋,坐落在小镇的西南处的一个偏僻处,二十年前,这里本是靠近一滩湖水的热闹之地,不过现在,却仅是荒芜,本来陪伴在一起零散的其他老房子早已人去楼空,虽然没破败,但是早就已经是某些野兽的家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木屋向着东南方再走个一公里,就是一座山脉,因为靠近群山,导致整个小镇的西南方向开发进度缓慢,不得不向着其他方向扩展。
除了这一排的淅淅零零木屋,如果再沿着马路一直向着北走一百米左右,能看见最近的新建成的小区,应该是乔迁房,而赵闽也住在里边。
小镇的东北方向是开发最好的地方之一,大概是因为小镇的北边,翻阅两座再过去是一座沿海城市——龙溪区,所以从我的视角看过去,木屋开始,沿着小镇向北的大路一直延伸,可以很明显看到时代的进程。
这个小镇的正中心是一个公园与广场,洛柒所要读的高中就与那个广场隔了一条马路,学校建成本来就有很长的历史了,虽然说更久之前,学校建立之初,学校那块地还是无人问津的墓地,不过此时却成了香馍馍。
我,站在阶梯之上,站在这座阻挡着东南方开发进程的大山之上,望着这一切,俯视着整个小镇——灵江镇。
【山坡上的风有些喧嚣。】
我看着小镇有些感叹道,
【你这是动漫看多了。】
五米整理她的头发说道,本来五米的头发是短发,整理起来也是简洁,此时的山风有些让其有些戴不住草帽。
【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我伸了伸懒腰说道。
【你死了我也会把你葬在这里的。】
五米看着眼前只有一个小墓碑说道。
【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我都活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怎么死。】
我坐了下来,摸了摸这片土地说道:
【这片土地不知道接纳得了,接纳不了。】
夏季的草地有些刺人,所以我坐到了墓碑边上的石头上。
【我说的是墓碑上面写的话。】
墓碑,十字架的大理石墓碑,墓碑上面没有名字,而且已经被藤蔓缠绕着,有些被大自然侵蚀的感觉。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在底下的底座上看到这一行字: 你死了我也会把你葬在这里的。
【白克的墓志铭倒是有些意思。】
我蹲了下来,整理墓碑上的藤蔓,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帮忙整理了,甚至可以说白克去世后,不再有人为白克扫墓。
想想也知道,白克说过他生前也没有被白家待见,就算是他家里人,也离他很远。
【这里该不会二十年来再也没有人来过吧?】
五米看着有些破损的墓碑说道,按理论上来讲,白家这个庞大的家族,不可能连一个墓碑也不会去整修。
【倒也不是没有】
我扒开藤蔓,裸露出干涸的土地,下面有着草根交错着,不过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这里的脚印。
【有个女人不久之前,来过了】
【女人?】
对于我的回答,五米有些不解。
【高跟鞋的脚印】
我指着脚印,这种脚印,只有穿着高跟鞋才能踩出来的,不过很难想象得到,会有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爬到这么高的山上来,但是没有留下些什么,按照这个小镇的习俗,对于死者应该以三束白花祭拜。
而我来到这里之前并没有看到什么祭拜的物品,甚至墓碑被藤蔓缠绕成这个样子,也没有来整理。
【怕不是以前的旧人。】
我知道五米指的会是谁,赵闽,但是我并不认为会是她,至少,她不会不祭拜两下的。
合掌。
【我们来晚了。】
我对着白克说道,晚来了二十年。
但是时间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多说些什么也没有重要了。
放下了三朵花,花是上山的时候摘的,毕竟这个小镇此时不熟,应该会花店的,有更加正规的祭拜用的花的,甚至会带上好看的篮子。
缓缓站起身子,生者也不必多言,如果真要说些什么的还是很多的,但是我见过了太多的生死了,在这两百多年内,所以对于我来说,一个人的正常的轮回就是会死的。
【小镇大了很多。】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对于我和我妹妹来讲,其他事物都在变化,但是我俩却不会变。
【那不是啊,我那年离开时大伙基本上都是住着木头房,也没有水泥地,道路坑坑洼洼的。】
我依然坐在了那块石头上。
【时代在变迁,要知道一百年前,小镇北部的高丘那里还都是树林。】
五米记忆一向比我好。
【我在想啊,为什么有些人喜欢穿裙子啊。】
我并不喜欢悲伤的BGM。
【你又不懂。】
五米说道,我是不懂,我这个男性也不可能整天穿着裙子到处跑。
反观五米,今天穿着白色吊带衫,长长的裙摆,微微过了膝盖。
【我是不懂的啊】
不过山上的风很大。
【但是看得到。】
说完最后一个字,只看见五米一瞬间出现了残影,迎面而来的是一只细长的大腿,一个反脚踢,正中我那可怜的脸。
【你看多久了?】
五米怒气冲冲说道,一只手捂着随时可能会被吹走的草帽,另一只手捂着裙子,按照理论上说,这种裙子应该不容易吹起。
【其实山坡上风这么大,既然还穿这么短的裙子,简单的说就是一直在看,不过说,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动物图案的,不太适合你。】
我很诚实,并且我明白所谓的诚实会造成吨的伤害,尤其是对于我自己,但是就算是如此我视作诚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毕竟我平时不会说太多真话。
【去。。死。。】
五米三连踢,因为有了先前经验,我仅仅用手臂就裆下下来。
【其实我坐下来只是为了看得更清楚,哈哈哈。】
我明知道会激怒五米,但是我乐此不疲。
【变态,你给我去死。】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喜好,每次都会把握不出火候。
【喂喂,这么大的石头真的会砸死人的,喂喂,我只是很诚实讲了实话而已。】
只见五米举起了,我刚才坐着的石头,这可不是一般大小的石头,平时用来当小桌子都是足够的,但是被五米举在手里却一点都不吃力,但是这只有五米才能体现出的差别,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
我驴打滚,很机智躲过了五米的一击,沉闷的落地声就知道五米不是开玩笑的,她可是真的想制我与死地。
【那个,什么都好说。。】
【你这个。。】
五米咬得牙切切,
【我不说你穿着动物图案的不好了。。】
不好,因为平时谎话说多了,这个时候怎么真话一直往外吐呀。
【变态!!】
借着我当时所处地势的高,我左脚一个发力,虽然我力气不像是五米只有正常人大小,但是我曾经经受过专业的特种训练,在我人生的某个时间段。
一手抓住了五米的手腕,一手拦着五米就要飞起的草帽,直接扑倒在了灌木丛中。
【喂,你要干什么,滚开,滚开,变态。。】
身下的五米更加闹腾。
【嘘,小声点,有人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