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梨美这才想起来这一切,大约几个小时前,她应该还在商量着要小桃离开这座山——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出现在了这座传闻闹鬼的寺庙里.
不对,那不是普通的失去意识…她是被人打晕的,有人趁她们不注意时,从后面悄悄攻击了她们.那样熟练的手法,大概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吧——该不会是那些想灭自己口的杀手追杀而来了吧?
想到这里,梨美觉得心一紧,慌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与双脚,原来早已经被绳子紧紧地捆绑住了.
而且,似乎有些不对劲,小桃并不在这个寺庙里——在她晕倒前,小桃一直与她在一起的,小桃应该是被一起袭击了才对,可是为什么小桃却不在这里呢?她去了哪里?
不知为什么,梨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吱嘎”却在她慌了神时,寺庙那扇危险的破门突然被推开了,一阵冷风吹进来,令她不悄打了个冷战,将视线挪向了那扇门.
门外仍是一片迷离的漆黑,但是却并不安静,但也不是祭典热闹的音乐声,而是一些嘈杂的,让人隐隐觉得不安的声音,而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左手拎着一盏像是上世纪才能看见的煤油灯,借着煤油灯那昏暗的灯光,可以勉强看清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一个很恶心的,像是长着触角一样的面具,头顶着一顶类似魔术师帽一样的高帽子,但肯定不是用来变魔术的.而他的右手则捧着一个布包,布包像是装了足球之类的东西,鼓鼓的,但包看起来却很脏.
“你醒了啊,哈哈.”男人扬起他那双邪恶的眼睛,“椎名梨美小姐,不要害怕, 我只是一个有素质的恶棍罢了.哈哈哈哈!”
他突然像疯子一样仰头大笑起来,那疯狂而邪恶的笑声让梨美觉得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将我绑起来,是那些来追杀我们的杀手吗?”梨美虽然觉得很可怕,但还是故作强硬地质问这个男人.
“哈哈,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男人的回答简直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追杀吗?”
“追杀你们的人,是斯诺陶斯教的地下教会.伴随着欧洲的工业革命和各处发生的新社会的革命,用宗教神权来统治欧洲的斯诺陶斯教也失去往日的光彩,所以在地上的教会渐渐沦为了普通的宗教机构后,另一部分不满意的人,就转而在地下开始推行复兴斯诺陶斯教的大计.一开始,只不过是在欧洲,但是一点点儿的,他们的势力范围就扩展向了全球呢.你们被他们的人绑架,见到过他们的人,所以自然要被灭口.”
“怎么会…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些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梨美的认知范围——为了复兴宗教神权的狂热信徒在暗地中建立派系,甚至想要推翻世界的秩序.这简直是危言耸听啊,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吗?根本就像是小说或漫画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一样.
“而我,巴斯·风夜(Bus Windnight),正是地下教会的智天使,是高层的成员呢.”男子完全无视了梨美陷入了迷乱的状态,一字一顿地道.
梨美惊恐地张大了双眼,发愣一样看着这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男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果不其然,是来将我们灭口的杀手吗…明明都已经逃到了这里…”
“啊哈哈哈哈!”风夜突然发出一串狂意的笑声,在梨美带着恐惶和畏惧的眼神中,他扬起嘴角,“可别搞错了呢,我可不是为了教会的目的才来这里找你们的——我是冲着你的朋友,西海稚.”
“稚?这是什么意思?稚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啊?”梨美一下子搞不懂了.
“普通?哈哈哈?普通?你原来真的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女孩吗?!”风夜开始越来越让梨美无法理解了,“啊,真是比我还要擅长欺诈啊.”
“这是什么意思?稚她怎么了?”
“你最好想一想,上一次你被绑架时,西海稚去救你时,发生了什么?”风夜并没有直接说什么,反而像是在引诱着梨美走向什么真实的方向.
“发生了什么…”大概是时间略微有点儿久,梨美一时没有想起来,她艰难地呼吸着,搜索着关于当时的记忆…那是…
猛然,就像是被电了一样,梨美的身体突然一颤抖,猛然想起了什么事来.
对了,那一天,当稚冲进来救他们几个时,曾经和一个大叔搏斗,然后…反手就杀掉了那个身强体壮的大叔,那个过程非常快.
梨美没有办法说出话来,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一瞬间,就能杀掉一个身体健壮的成年男性,就算是她的体育成绩再好,这也不合理吧?而且你觉得她当时的反应,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吗?那简直就是经历过战火的士兵呢.”风夜邪笑着继续道,似乎他是无所不知的.
稚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一想来,梨美才发觉了这里面的种种不合理,如果这样看的话,稚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稚为什么会搬出家单独住?为什么有那样近乎熟练的搏斗技巧?什么杀人后几乎没有慌张的神色?稚的身上,竟然满是谜团!
“你以为谜团只有这些?真是太天真了,我告诉你一件事吧,她曾经在上高中前,失踪过五年,她去了哪里呢?”风夜似乎会读心术一般,又在梨美的心头加上了一个新的疑问.
“稚她…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梨美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了,甚至希望能通过眼前这个男人的嘴知道真相了.
“我知道.”风夜微微一笑,“但是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先知大人,东西和人都送过来了.”却在这时,从门外走来了一个蒙着脸,穿着冲锋衣的男人,抱着一支保加利亚AK,急匆匆地走过来,向风夜报告道.
“很好,将他们和东西全搬进来吧.按我说的布置.”风夜满意地命令他.
“是!”蒙脸男子仿佛得到了神命一样,马上立正敬礼,然后才转身对后面的人大喊,“你们快点,先知大人已经等急了.”
接着,就见十几个蒙脸男子抬着几个人和几样重物走了过来.那些人,天啊,居然是山田诚,松原介次,还有诚的父母,他们全被五花大绑起来,动弹不得,然后被这些人粗暴地扔在了寺庙里本不就平的地面上.
而后面的人,也用推车,将一些重物推了过来,那些重物是一个约有车轮大的圆柱体,可是圆柱体顶端却是圆顶形的,如果要说的话,反而长得有些路边的消防栓,只是体形更大一些.而另一个重物则是一个大盆,后面拴着一根麻绳,而大盆里面放着一块约0.2立分米大小的黑木炭——这块木炭的密度不是很大,但是也有约七八十千克左右重.
“诚?介次?你们也被抓住了?”梨美看见了他们俩,震惊极了.
“这两个家伙,一个跑到了中国地区*,另一个则藏在北海道,还以为这样就能躲得点.”风夜残忍地笑道,“本来还打算抓住他们的父母好好玩一下,结果这个叫介次的笨蛋的父母居然敢反抗我,被我的手下乱枪射杀了.只抓到了山田诚的父母,真是可惜呢.”
“对了…”听到这里,梨美突然张大了瞳孔,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来,急冲冲地质问风夜,“我的父母呢?那个之前还和我在一起的小孩子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风夜的表情然突然变得十分邪恶而变态:“你的新房子被我放了一把火,估计你的父母已经变成炭渣了吧.而那个小孩子嘛…”
说到这里,风夜不说话,而是一翻手中的布袋子,只见一个球状物体从布袋子里滚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安静地向较低的角落滚去,在它经过风夜手中的煤油灯下时,可以勉强借着灯光,看见一张血淋淋的脸,凌乱的马尾辫,断口处的血已经凝固…天啊!这,这是小桃的头!
“啊啊啊!”仿佛心脏被一记利箭刺穿,梨美尖叫着将身体向后挪去,眼泪带着恐惧与愤怒,夺眶而出,她失去理智地破口大骂,“畜牲!你这个畜牲!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如果不是因为手脚被绑了起来的话,她简直会冲上去跟这个魔鬼拼命!
“骂吧,尽情骂吧!我这个人最喜欢看别人骂我了!我就是一个恶魔,一个恶棍!我就是喜欢看你们恨我恨得要死,可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风夜展开双臂,兴奋地欢呼起来.
“变…态…”就在他边上的诚咬着牙,狠狠地形容道.
“说得好,我就是一个超级大变态!现在,我有一个游戏要跟你玩玩!”风夜极度地兴奋,就像是在做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命令自己的部下,“你们快将道具都摆好!”
只见那些蒙着脸的暴徒,将那个巨大的圆柱体挪到了诚父母的面前,接着将那个装木炭的盆放置在上面.那样的圆顶形的顶部,哪里能让一个装了重物的盆安稳呢?只见那个盆摇摇晃晃的,全靠有人拉住了拴住盆的绳子.
“这是…这是要做什么?”诚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风夜疯狂地笑着,接过手下扔过来的一桶液体,熟练地拧开了盖子,像是在做什么艺术一样,将里面的液体,有条不絮地洒向诚的父母,直到将两人全部浇湿为止.
“咳,咳…这个是…汽油?!”诚的爸爸因为液体洒到身上,被强烈的刺激味呛得直咳嗽,然后猛然明白了过来.
“没错,就是汽油!”风夜依然在摆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露出了像骨灰一样雪白的牙齿.他先是用一支刀,在那根拴住盆的绳子中间,将绳子割断了一半,然后一边握住绳子,一边将部下们全都赶到了房间外面.
“你想对我父母做什么?!你这个混蛋,快放开他们!”诚已经焦躁不安地开始朝风夜咆哮起来——这当然是徒劳之功,没有哪个恶棍会因为两句辱骂就放弃恶行的.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单纯的,以作恶为乐,丝毫没有负罪之心.这种人,只能被称为恶魔了.
巴斯·风夜,正是这种恶魔.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魔法吧!”风夜说罢,十分中二病地举起右手,轻轻一指那个盆.
“腾!”只见一瞬间,盆中的木炭突然就熊熊燃烧起来了,火苗直直窜向寺庙破损的屋顶.而这中间,没有任何人点燃它——只是风夜轻轻一指的瞬间而已,这块木炭的燃烧与否,似乎是他用意念就能操纵的.
屋内的所有人都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而屋外那些蒙脸暴徒们却高举起双臂,高度狂热地大喊起一些诸如“先知大人是真的神使!”“艾尔阿拉胡克巴!”之类的口号.
“你们可听说过真理核心?”风夜阴沉地扫视着屋内的所有人,突然问道.
“真理核心…就是那个联合了全球极端分子的国际化恐怖主义网络?!”松原介次猛然明白了过来,“我曾经在Youtube上看到过这个组织上传的一些类似神迹的视频,当时还以为是人工特效…居然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介次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大吼,他的脸上冷汗流得已经如同下雨一般无法遏止——他显然是绝对不愿意相信的.
“哼哼.”风夜没有回答他,回过头去,对着已经被吓傻了的诚,全脸邪意地说,“少年啊,你应该知道这盆燃烧的木炭若是滑下了这个圆顶平台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被吓傻的诚看了看那盆越烧越旺的木炭,又看了看浑身都是汽油的父母,突然明白了风夜的企图,他吓得张大了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那么,Ready(准备)——go(上吧)!”风夜潇洒地一松手,整盆木炭随着炭的重量,开始倾斜向了诚的父母那边.
“啊!”诚的父母看见那盆炭火朝自己来了,吓得尖叫起来.
这时,诚努力一扑,用自己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那根正落向地面的拴住火盆的绳子——那可是有七八十千克重的木炭,诚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要用牙齿控制住它几乎不可能.
但或许是潜能被危机激发了出来,诚虽然费了很大力气,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脸上滑落而下,但还是勉强稳住了那个沉重的火盆.
可是,这又能坚持多久呢?
“加油啊,少年,要不然——你的父母就要死了哦!”风夜看着这场面,就像是在看一场游戏一样,完全没有罪责的样子.
“混蛋啊!”介次依然徒劳地在朝风夜喊骂的,风夜却完全不为所动.
“呃…”诚觉得咀嚼肌已经快要痉挛了,牙齿甚至觉得因为用力过猛已经隐隐作痛了,可他还是在努力地,用他那微弱的力量,牵制住那根绳子,让那个盆能够不要掉下去.
如果能…如果能坚持到那块木炭熄灭的话…那样或许就有救了…
诚是这样想的——但这显然是非常困难的.那里是约七八千克的黑木炭,要烧光需要的时间肯定不会少就是了.
可是,至少坚持的话…不,不好了…诚被吓得双眼瞪得就像要爆炸一样,因为他看见那根麻绳正在一点点地崩坏掉——这种老旧的麻绳,是通过将多根细的麻绳拧在一起,来减少每根细麻绳的受力.而刚刚风夜割了一刀后,现在每根没被割断的细麻绳的受力都自然被增加了.
“嘣”伴着一声轻轻的响声,一根细麻绳在诚的注视下,就这样崩断了——另一边可是七八十千克的木炭,诚虽然能勉强不让那个火盆倾倒下去,但是,重心依然是在那个火盆那边的.
诚看着自己的父母,更加用力地咬紧了绳子——他还是个孩子而已,突然将如此重大的压力落在了他的头上——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了.
诚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盯着那根紧绷的麻绳,只能希望刚才的是意外,但愿不要再…
“嘣!”却在这时,又有一根细麻绳无情地一分为二了.
“嘣!””嘣!”这样的声音开始一声接着一声了,随着细麻绳减少,这根麻绳已经越来越不经得起受力了,虽然一开始还有不少细麻绳在支撑着,但渐渐地,细麻绳已经变得只有一根还在牵住那个盆了.
不要啊…不要啊…诚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一旦麻绳断掉,他的父母就会在他的眼前被活活烧死——他如何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事.他那颗脆弱的心脏,已经快要粉碎掉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落到了他的头上呢?
一定是梦吧…一定都是梦吧…被可怕的杀手绑架和追杀,被一个变态杀人狂绑到冲绳来…一定是梦吧…明明昨天,仿佛还是一个普通的,像所有人一样,过着上学,回家,上学的平凡日常的在校生…
诚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了,他紧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切.他歇尽全力地想要逃避着这样残酷的现实,但是牙齿的痛感,口中恶心的麻绳气味,却不肯安分地告诉他这是真实发生的.
神明啊…救救我吧,这些,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这样的事…神啊…
诚已经痛苦地哭泣了出来,完全放弃了青春期少年那毫无意义的过分自尊心,不能掩饰地将眼泪挤了出去.
他害怕接下来将会听见麻绳崩断的声响——那样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催命的断魂曲一样可怕了.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他并没有听见麻绳崩断的声音.
是真的吗…该不会只是我的耳朵聋了吧?
他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小心地一点点儿睁开了眼睛.
那根细麻绳,像是有如神助一般,即使其它的细麻绳全都断掉了,可它还在坚守着这最后一道防线——凭一已之力坚守着不让火盆掉下去的任务.
“嘿嘿…”虽然牙齿痛得就像是要断掉一样,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火盆不会掉下去了.他有些欣慰地叼着绳子苦笑着,眼泪还是无法抑制地流淌了下去.
只要这根细麻绳能坚持下去的话…
“嘣”!
诚的苦笑僵住了——那根维系着生命的最后一根麻绳,就这样,在他的眼前彻底崩断了——就像是为了要让他亲眼看着这一切一样.神明完全放弃了他,火盆没有一丝停顿地,将里面明红色的火焰倾洒下去.
“啊啊啊!”当火焰接触到汽油的那一瞬间,它陡然放大,直直升向寺庙屋顶的破洞,在噼哩啪啦的燃烧声中,两团漆黑的人影在火焰之中痛苦万分得挣扎着,火焰越升越高,好似要吞噬掉那没有光明的天空.
“啊…啊…”诚已经傻掉了,他呆呆地坐在地面上,口中已经被他咬出牙印的麻绳,不自觉地从嘴中滑落了而下.火…燃烧着…一切…都没了?
猛然间,他反应了过来,心神在这一霎那走向了崩溃,他用充满血丝的双眼,怒气腾腾地盯着那团火焰,像野兽一样发出大声的咆哮声,眼泪被他甩得到处都是.然后,伴着那火越燃越起劲,他的怒火却一点点儿熄灭了,高高皱起的眉头,也完全松弛下来,他将头低得像是要触到地面一样,只能听见他在抽泣.
“少年,你的父母死了哦~是因为你,因为你太无能了!哈哈哈!”风夜那高大的身影在火焰的映射,在墙上狰狞地躁动着——这简直不是人类的影子,这分明就是个地狱里的恶魔的影子!
“这不是诚的错!这都是你的错!你根本就是个魔鬼!”介次无法强压自己的怒火,对着这个魔鬼大吼着,身体强烈地的挣扎着,想要挣开束缚住的绳子与风夜拼命.
“我的错?我有什么错?!”风夜不但没有一点儿负罪感,反而强词夺理地回应着,“弱肉强食,这不是正常的法则吗?”
“弱肉强食是野兽的法则,我们是文明的人类!”介次横眉怒目地反驳他.
“人类不也是一种野兽吗?穿上了文明的衣服,就真的摆脱了野兽的行为吗?在所谓文明的人类社会里,强大的国家不还是在理所当然地侵略那些弱小的国家吗?有能力的强者,不还是在理所当然地踩着弱者的身体向上爬吗?人类的社会真的和野兽的社会不一样吗?”风夜信口雌黄地言语着,然而扫视了一眼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不停地抽泣的诚,冷酷地说,“像我这样的强者,想如何凌辱你们都是天经地义的事.而少年你的父母的死,全是你的错哦,因为你太弱小了,你不能保护他们——你明白吗?是你——害死了他们.”
“啊呃呃!”这一句话击溃了诚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抬起已经哭肿的双眼,呆滞地看着那团火焰,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他突然大喊一声,然后用力地将自己的头,重重地撞向那坚硬的地面,只是第一下,便已经能看见鲜血喷溅而出.
“山田同学,请停下来了啊!”梨美已经没有办法做什么了,她只能哭着劝阻失去理智的诚,“求求你快住手吧!”
但这当然没起得任何作用,诚的撞击,一次比一次更剧烈,鲜血渐渐染红了寺庙长满青苔的砖地.在如此反复了七八次后,诚在有气无力地最后一次撞击后,身体一软,就倒在了血流成河的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行动了.
他无法承受这些.他唯有做最完全的逃避了.
“诚同学…不要…”梨美觉得好像有什么精神支柱倒塌了一样,她的身体好像被抽出了力气,瘫坐在了冷冷的地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梨美已经无法理解了.难道今天的苦难,全是自己…害死了那个女孩的惩罚吗?可是,这样的报应,为何会落在这些无辜的人身上…有罪的,该下地狱的明明只有自己而已.
这不公平.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看着诚已经死掉了,风夜兴奋了很久,然后意犹未尽的,转过身来,将那支割过麻绳的尖刀,随意地扔在了怒气冲冲的介次身边,然后随便地挥了挥手,介次全身的绳子就一瞬间像是被看不见的刀刃割断了一样,全部变成了小段掉在了地上.
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不能冲动.
这时的介次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控制住与这个魔鬼搏斗的冲动,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麻的手腕,看了一眼那支反射着火光的尖刀,咬着牙质问风夜:“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与我决斗不成?”
“我像是那么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吗?”风夜冷笑一声,抬手一指梨美,然后用他那标志性的邪恶腔调,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旁边的那个女孩,我要你——**她——再杀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