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仿佛世界末日般的轰鸣巨响之中,豪华教堂的顶端在这一击之下,轰然化为废墟,随着无数的灰土被扬向那暴烈的赤日.教堂之下的人们,在眨眼之间,就粉身碎身,被埋藏在了成堆的瓦砾之下.
于那腾腾的灰土之中,巴斯·风夜一尘不染的身影,如一个来自深渊的恶魔,踱着黑色的鲜血,将脚下的木制十字架踩得粉碎.在这一片毁灭的场景之中,唯独教堂的那尊圣人受难像没有毁掉.
被捆绑在十字架之上,被处以死刑的神之子,现在在风夜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可笑至极.
地下教会的圣人受难像,远非是那种使用石头打造出来的——而是使用了高强度的钛合金,就算是风夜这种强大的破坏力,也很难伤到它多少.
而这样特别的圣像——便是地下教会的入口了.
风夜毫无敬意地朝着圣人那垂死的脸上就是一拳头,圣像似是有所畏惧一般,自动向后退了一大步,在机关移动的难听的声响之中,一个足够一个成年人走入的黑洞呈现在他眼前,隐约还可以看见那古典风的台阶.
不愧是那迂腐不堪的教会.他们也只会搞点这样的东西了.
“巴斯·风夜这个魔鬼,我们当初就不该相信他!”阿塔利亚大主教怒瞪着他那些已经苍老失色的双眼,“现在这个魔鬼,要像路西法背叛神那样,背叛我等仆从了!”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整个教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风夜攻击了位于香港的亚洲分教会,将整个分教会全员消灭.不但如此,他竟然指使了那个在宗教信条上和地下教会完全对立的恐怖组织“真理核心”,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同时消灭了教会在全球的分教会.这些分教会的警报信息传达到了总教会,可是总教会已经完全无技可施了.
这对于地下教会的打击无疑是沉重的.
可这也就算了,巴斯·风夜不知是使用了什么邪术,竟然在毁掉亚洲分教会的一瞬间,又突然出现了位于意大利的总教会.
难道这场神的忠从者与恶魔的战争,要以恶魔的胜利画下终止符了吗?
“主教!请不要慌张!神站在我们这边!我已经出动了我们最强的力量——圣殿骑士团.”约拿十世也显然有些慌了神,但他还是拍着胸脯说道.
“但愿吧…早知就不相信那些魔法师了.神啊,宽恕我等吧!”
而在整个教会都处于了慌乱之中.而这时,巴斯·风夜已经创造出了一条鲜血之路,原本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职者们,现在已经一个个变成了死尸,
神职者的血,也没有比常人的高尚到哪里去嘛.
风夜伸出他那血腥的舌头,舔了一下自己侧脸上的血迹,十分亢奋地想着.他双手各握着一支普通人就算用双手也难以控制的沙漠之鹰手枪,一支为右手操作的右抛壳型,一支为左手操作的左抛壳型,每支都发射点四四马格南手枪弹——那些养尊处优的神职者们,在他的枪口前,根本就像是活靶子一样.
走过这条由尸体铺成的路,风夜悠闲得如同度假般,潇洒地走进了一个华丽的大厅里.
这是个圆盘形的大厅,足足能容纳数百人,上方是教堂风格的彩绘,绘着造物主将世界上最早的人类亚当创造出来的绘画.造物主的故事几乎人尽皆知,可这除去对神的崇拜外,也无外乎是对人类自身的一种神化——只有具有智慧的人类是被造物主费尽心思,按自己的外形所创造出来的.
这真是亵渎神明的作品!
人类是丑恶的野兽,他们相较于动物,更擅于屠杀自己的同类,甚至常常为了一些奇怪的,看起来毫无意义的借口——同时,他们又总是擅长在神圣不可侵犯的名义下,做着最肮脏,最黑暗,最龌龊的事情.
而这华丽的殿堂之上——又不知是沾染着多少人的血污呢.
两个打空的弹匣被无情地甩在地上.慢慢地将装满子弹的弹匣轮流塞进两支手枪之中,巴斯·风夜饶有趣味地盯着面对的通道——在那明亮的,充满着宗教学术气息的走廊里,有那样一队士兵走过来.
他们不像是现代的军人,每个人都穿着一种银光闪闪的中世纪式的盔甲.厚重的板甲将他们全身的每一处都包裹严实,你休想看见他们的任何一处特征.他们那看似豪华却又落后的盔甲上,在胸部围着一条白色的布条,上面却刻画了一个黑色的十字架.
而相比这个,令人惊恐的是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支,约有三米长的枪,枪身鲜红通透,像是用极好的红宝石打造而成,枪刃像是鱼鳍般扩张开来,竟有近一米长,若是横向挥砍,怕是不比巨斧要差.
一共是三十名盔甲武士,他们站成三排,每排十个人,彼此的间距几乎刚刚好.迈着相同的步伐,如同程序计算好的机器人一般整齐.
圣殿骑士团——所有成员都来自于中世纪时,负责进攻中东的阁穆尔教团势力控制的圣城耶路撒冷的,同时兼备军事与宗教的武装组织.曾一度令罗马的教会自豪无比.
在罗马教会失去权威之后,新起的地下教会复辟了这个组织,所有成员均是来自于圣殿骑士们的后代,精挑细算而组建成的.他们没有指挥官,如果真要说谁是指挥官的话,那么只有教皇和艾尔才是他们的指挥官.
拥有着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都无法与之相对的忠诚度和纪律性,这支圣殿骑士团,依然是教会最为自豪的武装——同时,他也是地下教会最为不想让外界知道的存在.
教会的普通神职者和天使都对其一无所知,敌对的魔法师们也一样不了解这个所谓的圣殿骑士团.
但是风夜却是知道的——虽然这个骑士团只有三十人,但他们才是教会能处于不败境地的根本——不但他们本身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而且他们的武器也不是凡类.
命运之枪(fatelance)——教会所崇拜的圣遗物,在历史上曾为被多人所拥有过,他们无一不是跺一下脚就能撼动整个世界的人物.
然而事实上,世面上所熟知的命运之枪,却全部都是伪造的——真正的命运之枪不知为何粉碎成了三十个等份的碎块.在每一个碎块的基础上,地下教会将它们重新打造成了三十支枪,并分发给了圣殿骑士团的每一个成员.
这区区三十人的军队,却能抵得上三千人.
“以神之名,驱除邪恶!阿门!”所有的圣殿骑士们,异口同声地高呼着他们的口号,三十支原来竖持的枪,全部被缓缓放下,枪刃直指风夜.
而与此同时,在天花板的上层,教会中唯一一位还在为教会效力的高等天使,Eagle,正在潜伏于彩绘之上,利用彩绘来掩盖自己的影子.
身为教会中,主管情报工作的炽天使.由于未能及时发现风夜的异常,她被狠狠数落一顿后,不得不以这种近乎屈辱的方式,援助地位远在她之上的圣殿骑士团.对教会而言,天使便是一群随时可能投向魔鬼的贪婪之辈,而圣殿骑士团才是教会的核心所在.
毫无疑问,圣殿骑士团非常强大——但是长年同风夜共事,Eagle也深刻地明白着风夜绝不是等闲之辈——几乎能从任何方向防御攻击的可怕魔法.
命运之枪是绝对足够强大的圣器,哪怕它被分成了三十份——可是它的力量也完全没有减少.但就算是再强大的力量,也必须命中才能伤害到敌人.如果不能命中的话,那么就毫无意义了.
观察风夜的弱点.这就是她的任务.
风夜抛掉了手中的两支枪,不再邪笑了——他明白,圣器这东西十分古怪,一件圣器如果被切割成了数十块,其力量也完全不会改变——形体上的分割,就如同复制一样.
三十支命运之枪的碎片,就是三十支命运之枪的力量.
他必须也得认真起来了.
“准备!进攻!”骑士们怒吼着,以十分整齐的步伐,向风夜发起了冲锋.
三十支赤红的枪,仿佛三十条腥红色的大蛇涌向了风夜!
在Eagle的魔法灵视之下,她清晰地看见有肉眼无法看见的魔力,在她的视野之中,以一种淡蓝色的光芒,绕到风夜的胸口前——如果风夜是用魔法来抵挡攻击的话,那么此刻,他应当就是在利用魔法来自我保护了.
所以防御的部位就是胸部吧——这也说得过去.胸部是十分重要的部位,就算是强者,如果心脏破碎的话,也必然会死掉.
透过魔法传声,Eagle将情报传到了那些圣殿骑士的耳中——这才是她最为擅长的魔法——隐藏自身的魔力.
魔力是魔法师的根本,可是也很麻烦,因为魔力只要太强,就一定会被别的魔法师发现——可是Eagle却没有这样的烦恼.隐藏自身的魔力,即使使出全力,也决不会被别的魔法师发现.
可是风夜虽然是个人渣,却明白,此刻,作为炽天使的Eagle一定就躲在某处为圣殿骑士团指明着方向.
那么,他到底能不能防御住这一次的攻击呢?
当第一排圣殿骑士冲到他面前时,突然他们如摩西开海一般,分为两路,从风夜的身边闪开,极为快速地绕到了风夜的身后,左边的五支枪,朝着风夜的右肋刺去;右边的五支枪,朝着风夜的左肋刺去.
与此同时,第二排圣殿骑士已经冲到他的面前,十支枪同时刺向他的前胸.
第三排圣殿骑士则高高跃起,踩着前排的双肩,反握红枪,居高临下地向着风夜的头部刺去.
这一系列的变动,无须任何语言交流,他们仿佛是拥有着同一个灵魂般的默契,只有不到一眨眼的时间里,就完成了这样的战术分配——就算风夜的防御魔法很强,但一心不可二用.无论他防御哪里,他的身体上都必然要被刺出鲜血来.
可是风夜却不慌不忙,只是微微抬起了右手,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这一个小动作,却令Eagle大吃一惊——这个动作并不是什么无用的抵抗,而是在抬手的同时,令刚刚她所看见的那团凝在胸前的魔力,向着手的方向而去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三十支富有着巨大魔力的枪将要刺到风夜的一瞬间,突然风夜的身周闪出一朵朵蓝色的光明之花,完美地抵挡住了所有的攻击——像是时间骤停一般,他们就这样僵持在了这样的动作之下.
“你们是很强——但还不够!”
巴斯·风夜的嘴角嚣张地扬起,他举手向面前一挥,那一股已经聚集在手上的魔力,化为了一道肉眼无法看到的利刃——宛若离弦之箭,无情地撕裂空气.圣殿骑士团身上的盔甲虽然看起来结实,但根本阻挡不了这么强劲的魔法.钢铁破碎,紧接着鲜血便如泉涌.
在漫天的血雨中,最前排的四名骑士身首异处,将华丽的地面染得如一片妖冶的赤红玫瑰田般触目惊心,又引人入胜.
“呃啊!”原本四名踩在他们头顶的骑士,脚下一空,坠落在地面——如圣典约束一样牢不可破的阵形,只在几秒钟,就被毫无技巧可言的简单暴力所打破——这也无异于间接向所有人展示了风夜的力量.
那几名骑士落地的瞬间,风夜突然像是要踩死蟑螂一般,将脚高高抬起——或者说,在他心中,高贵的圣殿骑士们也就和蟑螂一样微不足道.
“轰!!!”
风夜的脚朝着一名骑士的脑袋狠狠地踩了下去,霎那间,仿若山崩地裂,腥臭的血腥喷溅在风夜的身上,那名骑士被重重踩进地里,地板因为外力而断裂,折起,地板块的尖角撞进其它骑士的身体之中,将他们的内脏贯穿.
被神所祝福过的血花,高高抛向天那边的彩绘玻璃,将这神圣的殿堂染上了地狱的色彩.
那些地板的裂块,本是应当无法洞穿那些骑士的盔甲才对…不对,那些碎块上面,附着有强大的魔力!
坐在彩绘上,Eagle的表情如丧考妣,冷汗已经滴在了染血的彩绘玻璃上.
那样强大无比的魔力…从未曾见过.
这是人类吗?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是人类呢?一定是魔鬼吧!
圣殿骑士团不知道畏惧,也不会畏惧.他们是为神而战的,生者将享受人间的繁华,死者将升入天堂永远安乐.怀抱着这样的信条,他们从不害怕死亡,甚至将为神战死视为一种光荣.
虽然风夜的不按套路出牌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可他们立刻退后,调整状态,又以圆圈形的阵势,将风夜团团包围.
但此刻,三十名骑士已经有九个人去见了神,他们的遗体还挂在地板的碎块之上,鲜血顺着他们的手指滴下.
空气变得十分安静,只能听见鲜血滴答的声音,和移动时,盔甲所发出的微弱声响.
二十一名骑士,以相同的节奏,慢步移动着,将风夜围得水泄不通,二十一支红色的命运之枪,还是十分警戒地指着风夜的脸.
猛然,这种安静被打破,所有的圣殿骑士都几乎在同一时刻,向风夜发起了突击,枪刃朝着他的内脏和咽喉直去.势要一举将他击杀于此.
“真是愚蠢啊!”风夜双手在胸前一交叉,双腿扩开,以一种十分中二的姿式站立在了二十一名骑士的包围中心.
“不好!!!”感觉到几乎要让人失去意识般的强大魔力,Eagle明白了情况的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股魔力被释放出来了!
巨大的魔力脉冲,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将整个彩绘玻璃的天花板冲击的粉碎,就连上层的土地层也被摧毁,魔力脉冲像是被封印已久的恶龙,暴烈地冲出地面.虽然及时用魔法作了防御,可是Eagle还是被抛到了半空中,重重地坠向了下方.
世界毁灭一般的声响之中,殿堂连接教皇密室的墙体也完全瓦解,成为了一片废墟.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温暖的太阳光,仿若神的慈爱,毫无保留地流入了这原本见不得光的地下世界里.沾着血红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彩绘玻璃碎片一闪一闪,像是星星一样漂亮.
腿…已经不能动了…
手…也是…
Eagle的意识这才慢慢恢复过来,她感到自己的血正在以难以想像的速度,从体内逃走着,要冲向自由.
她的双臂在落地时,因为本能地支撑地面,而彻底地断掉,被甩得远远的.双腿撞在了那些折起的地板块上,也齐根断掉.鲜血一发不可收拾的从她四肢的断口喷溅着,将四周的地面染成一片血红色.
会活下去吧…哈哈…
她深知这是没有意义的自我安慰.这样惨痛的伤下,她活不了多久的,就算用魔力支撑,大概也只能支撑最多半个小时.
可是现在整个教会都毁了,谁又能来救她呢?就算来救她,这样的伤势,又要如何解救呢?
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死掉…
Eagle并不是什么有着太大黑历史的人——一个普通的流浪魔法师,过着颠沛流离的糟糕生活,最终真正地信仰了神,而投入了教会的怀抱之中——她坚信着神一定会对所有人宽恕,哪怕教会中的人们将她这样的魔法师视作污秽.她也还是如此相信着神.
本想着会像一般人那样,买一座小房子,种几朵鲜花,可以的话,再找一个虽然有缺点,但非常温柔的恋侣,老死在自己睡惯在床上.
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但愿能在天堂里…过上这样的生活吧.
就连圣殿骑士团也输掉了…虽然他们拥有着强大的命运之枪——可是也只是拥有着而已.
如果成为圣器的主人,就会永远获得圣器的保护.而代价就是正常的心智——这对于那些天性邪恶的人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他们本来也没有多少良善.
但圣殿骑士团们却完全不同,他们只是拿着命运之枪,并使用它们——但从没被认作过主人.不过,这也让保守的地下教会感到了高兴.他们可不希望让教会光荣的圣殿骑士团滑入恶魔之道.
虽然利用命运之枪的魔力也可以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但始终却不如真正的圣器.
可是风夜又是如何能全方位抵挡所有的攻击呢?就算是魔力再强大的人,魔力也往往只能集中于一处而已.
除非…
血色模糊的视线中,Eagle看到了风夜那个少了一点儿边角的面具,猛然明白了什么.
那东西…是圣器吧?
原来他一直隐藏着真实的身份——是一件圣器的主人.以这样的魔鬼形相,靠着出卖了优斯忒科的领导人,混入了教会之中——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咳…”一身尘土的教皇推开了差点就压在他身上的木板,从教会的废墟里爬了起来.可是,却有一条带着灰土的污秽的血河流向他跪在地上的双膝边——阿他利亚大主教倒在一片碎石之下,似是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主教!主教!”年轻教皇惊惶无措的悲鸣声在废墟中回荡着.
“哼~”像是看着天真的蠢货一样,风夜嘲讽地笑起来,随手抓起了一直插在了地上的命运之枪,迈着似魔鬼的步伐,走向了那个年轻无知的教皇.
出于本能,Eagle想要喊出声来,想要让教皇逃走——可是张了半天嘴,除了血从肢体喷出去的声音外,根本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罪人巴斯·风夜,你还不快向神忏悔!你定然要下地狱的!”教皇太过于了天真,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的危险处境,甚至还愤然回头谴责风夜的暴行.可是他话刚落音,风夜手中的枪已经动了起来.
“哇啊啊啊!”
血红色的枪刃轻而易举刺穿了教皇的心脏,从后背破开皮肉,将血溅向教皇身后那不成样子的残垣断壁.
“你…”一丝鲜血从教皇的嘴角流下,他双眼燃着愤怒的火焰,盯着风夜那不为所动的双眼,“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你难道想称霸世界吗?”
“称霸世界?那种幼稚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兴趣!”
“什么?”
“我要的,是一个绝对混乱的,没有秩序,被疯子和杀人狂支配的新世界!比丛林法则还要恶劣!比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世界!”
教皇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着.他无法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这支枪——原本就该是我的.”
风夜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难不成说…你是…”
“没有错,那位因圣子之血而获得了无穷的力量的圣徒朗基努斯.明明拥有力量,却不去行恶,反而为了所谓的神圣理想而战——愚蠢的想要拯救世界!为此,他不停战斗,最终耗尽了所有的魔力,以一个Puppet的身份可笑地结束了一生.可是,他却不愿放弃那愚蠢的理想,他用他寻找到的圣器,恶魔之面,制造我这个人造的生命体.并希望让我来完成他的理想.”
“你…”教皇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但我可没有这兴趣!这世界有值得人拯救的价值吗?放眼望去,这个世界横行着无比的疯狂,暴力,奴役,和邪恶——这样一个地狱般的世界,让它更加朝着地狱的方向行走才是正确的!而我就要顺应天道!”
说罢,风夜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凶狠无情的色彩.
“而教会,就算是迂腐且落后的产物,但也是一种秩序.我不能容忍任何一种秩序来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你们统统去见你们幻想出来的神吧!”
风夜的手一使力,教皇的身体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被直直顶到了一块巨大的石板上,枪刃深深刺入石板之中.教皇只是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双眼失去神彩,曾经高傲的头颅无力地垂了下来——就像是昔日,圣徒朗基努斯将枪刺入十字架上的圣子之身般的情景.
风夜松开手,轻轻一挥手,所有命运之枪的枪刃突然在一瞬间全部破碎掉,枪刃的碎片失去了腥红的光色,化为了普通的黑铁碎片,而无数像血一样的红色珠子从每支枪的枪刃碎片上飞出来,一共三十颗,不多不少.似是被什么引力所吸引,这些血红色的珠子全部汇集到了风夜的手中,形成了一枚约有乒乓球大小,流亡着地狱光芒的血色球体.
“这才是我想要的东西——朗基努斯你真是用心良苦呢,将我唯一惧怕之物制成枪,交给教会来防止我背叛你的理想——现在,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只要将这东西放在我自己的身上,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它在哪里!恶魔之面不过是我肉体的组成来源,圣子之血才是我的灵魂所在!.接下来,哲南罕镇!利比亚!我来了!哈哈哈哈哈!”
由于枪刃的破碎,原本被钉在石板上的教皇尸体重重扑倒在了风夜的脚边.风夜毫不在意地一脚踩碎他漂亮的脑袋,然后高举起手中的血色能量球,用奇怪的发音念道:“let’s go!”
一股紫色流光在他脚下生起,自动形成了一个像是恶魔的逆五芒星阵一样的魔法阵.在这个奇幻的魔法阵之中,风夜的身体像是被风化一样,渐渐地,从头开始,一点点儿消失,一直到他全身都消失不见为止.光芒散去,魔法阵无声无息得消散了.
不行…必须阻止他…
看着风夜消失不见,Eagle明白——现在不管谁也好,她必须用魔力维持生命,用灵视监视那个城镇——并想办法寻找到救世主.
否则…风夜说的绝不是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