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更加恨我才对…又为什么,要让我逃走呢?
梨美想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那个在她的梦境之中,几乎每晚都会出现的女孩,令她无数次地在噩梦中沉沦——那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噩梦——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切都是她犯下的罪,也是她的报应.
不断地被那个女孩折磨,不断地在痛苦中煎熬——梨美几乎只想要她来杀掉自己也好——可是一旦联想到那种体温从身体中流走的无力的痛苦,联想起那一天,她所见到的血肉横飞的场面…她还是胆怯地畏缩在阴影里,只装作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如果是没有见证过他人的死亡的人,会不会反而面对死亡更加勇敢一些呢?梨美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见证了那个人的死亡后,变得无比地恐惧着死的到来——既是被那充满着死的气息的血腥场面所震撼到,也是由于那个女孩的死——与她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
是她“杀害”了她.
难受的感觉滞郁在她的心中,令她难以呼吸,她看着那个女孩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向着有光明的地方走去,一点点儿消失在了梨美的视野之中.可是,梨美却是永远地留在了黑暗之中.
为什么…
梨美意识模糊地举手,伸向那个女孩的背影,似是想要挽留些什么东西一样.真是奇怪的感觉——明明心中期待着她能早日成佛,可是却又有些不愿意就这样——至少,听一下我的道歉吧…否则…否则…我定会永远地沉沦在黑暗的深渊之中的.
这真是自私的想法.对自己的厌恶感,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像她这样的凡人,终归还是将自己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当父母和最爱的诚同学被杀时,明明满满的憎恨与愤恨,铺满了她的内心——可这些东西仿若清晨的薄雾般,喘息间便悄然散去.对死亡的恐惧,眨眼片刻就填满了她那颗像玻璃般脆弱的心脏——真是可耻的懦弱.
若是能将他人放在自己的前面,那么这样的人,就一定是圣人了吧.就像她那样.
为什么要让我逃走?为什么要救我呢?
一定是因为她和我不同——我是内心满是污秽的东西,而她是圣人.
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梨美无法看清自己的手指有几根…也无法再思考自己到底应该有几根手指了…
耳边传来了如同小孩子哭泣般的声音.不对,并不是小孩子哭泣的声音,仔细听,还是有所区别的——这大概是海猫*的叫声.
梨美虚弱地睁开的双眼,在一点点儿清晰的视野中,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黑乎乎的岩石和攀在岩石上的深绿色藤蔓,偏深颜色的交织,就像是一幅用墨绿色的颜料随手绘制的单调画作.
潮湿而沉闷的空气包裹着她,令她觉得身上单薄的衣服因为潮湿而贴近着她的皮肤.
这里是哪里…我不是…跳进了大海里了吗?
梨美艰难地将沉痛地头向左边侧过去,看见不规则的洞口,以及外面灰蒙蒙的海景,满天飞翔的海猫,一派偏远渔村清晨的景色.这里…大概是一个山洞?不过,她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山洞里呢?
“是我没有死掉…被海水冲进洞里的吗?也不对,这个洞看海面,似乎海拔线还不是很低啊…”
梨美觉得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她扶着附近湿滑冰冷的岩壁,缓缓地从一块凸起的巨岩上坐起,扶着自己发烫的额头,自语自地分析着.
“别瞎想了.你是从两百米高的空中落下的.就如同坠在地面一般,你是活下不了的.”
一个十分圆润,充满自信心的女孩声音从身后传来.
“诶!”这一刻,梨美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她惊得一跃而起,头痛也好了大半,扭过头去,却见到外面的弱光难以照亮的洞穴深处,一个只能勉强看得清轮廓的娇小身影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她靠近过来.
是一个女孩子吧?看起来似乎比我要小些.大概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吧?虽然对现在的处境完全没有任何明白,但梨美本能地乐观地认为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至少她现在也不希望对方是坏人.
“是…是你救了我吗?”心情还是很紧张,梨美的话语变得支支吾吾,让她开始怀疑对方能不能听清她的声音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对方没有直接回话,转而以一连串,仿佛空无一人的哥特风教堂中的铃铛声般,美妙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回答了这个问题.明明刚刚还觉得现在大概不会很危险的梨美,一下子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此刻她才想起来,至今为止,她还不能确定,对方一定是人类——既然魔法能存在,那么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是否也会存在呢?
对人类而言,看起来凶暴邪恶的人类固然也很可怕——可如果是处于人类认知之外的生物,对人类而言,更加可怕.
对方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没有一点儿重量的身体已在不知不觉间,与梨美近在咫尺.此时,初升的太阳轻轻撕开灰蒙蒙一片的天际,将温柔的光芒投进这阴暗的洞穴之中,越过梨美瑟瑟发抖的身体,一点点儿淋洒在了对方的下身.
这使得梨美得以看清,一双小巧草绿色的欧洲式皮靴,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一点儿污迹的白色鞋带,以斜线结的方式穿在鞋帮上,最终以简单而漂亮的蝴蝶结收尾;一双包裹在白色半透明长筒袜的腿,看起来线条优美甚至略略带着一丝淡淡的性感气息,可是腿却相对梨美而言要短要瘦得多,似乎是小学生的腿部长度;再向上,便是一条刚刚好能遮住隐秘部位,却又能恰到好处地,显露出一线长筒袜之上白皙的肌肤的卡其色短裙,裙边是一圈蓬起的毛绒绒的毛边,裙子侧腰缝着的白色毛绒球看起来可爱极了.
很可爱的打扮呢,虽然还没看见上身,不过只有人类会对衣服有这么的执念吧?梨美觉得似乎能放下心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再那么胆怯了:“小妹妹,是你救了我吧?真是,太感谢了呢.”
“哈,大姐姐~你似乎得罪了很强大的魔法师哦?你为什么会招惹上那种人呢?我看你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嘛.”
不知为什么,梨美觉得这个女孩说“大姐姐”这个词时,好像是用十分腹黑的心态说出口的…但是相比这个,有别的词更让梨美在意
“魔法师…你也知道魔法师吗?不对,你也是魔法师吗?”
那个杀光了整个村庄的恶棍是一名魔法师.魔法这种在童话故事中总是以美丽的面貌示人的产物,在现实世界中却是如此丑恶的登场.魔法若是邪恶的事物,那么,会不会,所有魔法师都是如同风夜一样邪恶的呢?
梨美下意识地向后退缩了一步.现在只有她们两人,如果对方也是一名魔法师,一名如风夜一样邪恶的魔法师的话——简直上天不能,入地无门了.
“不是.”可是与梨美想的完全不同,那个女孩直接截当地就否认了.
她轻轻得,完全无声无响地向着梨美走来,整个人都纳入了晨曦之中,看起来是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穿着一件略显厚的灰色连帽衫,兜帽扣在头顶,但是帽顶上却又有两个类似猫耳一样的装饰.从帽沿垂下的银色发丝贴在她雪白的,没有瑕疵的脸颊上,反射着迷人的光芒,美丽又不失可爱的五官简直会让任何目睹的人迷恋上她.而最为漂亮的要数她那对红色的眼珠,在修长的睫毛之下,水灵灵的,如同两枚天然的红宝石一般璀璨.
这一刻,就连梨美都呆住了,似是呼吸都要停止一样.
简直不可能…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美丽的人存在…可她还是个小孩子,却美丽得,如同世界少有的宝石一样灿烂,令人自行惭秽.
可是,这女孩说她并不是魔法师,那么她又是为什么会知道魔法这种东西的存在呢?
“我的确不是魔法师.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使用魔法——把你从半空中劫走救下再制造你落水的假象,都是我的魔法呢.”
女孩似乎看出了梨美在质疑些什么,立刻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魔法师的定义不是会使用魔法的人吗?”
“这个定义没有错哦——但我的确不是魔法师那种下等的生物.即使我说了你大概也不会懂?”
“呃…可是那个叫什么风夜的魔法师很强的样子啊,你用了魔法,不会被他发现吗?”
看着担惊受怕的梨美,女孩仰起头来,大声嘲笑起来:“那个打扮得像个变态一样的变态魔法师吗?他作为人类的确已经足够强了——不过可惜,他再强大,他的魔法还是人类掌握的低级魔法!血咒术,啊,你们人类称为Dark Magic的东西,对他来说,就像是另一个次元的东西一样呢!”
梨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个女孩的话语,几乎是在直截了当地告诉梨美——她并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的东西——他们掌握的所有血咒,对梨美来说,连听都没听过——这是十分令人觉得恐惧的.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女孩除了那几乎不可能在人间存在的美貌外,都不像是非人类的生物吧?
啊,刚刚她还救了自己呢,会不会,是天使呢?
努力地朝着最乐观的方向去想,梨美试图打消自己那总是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可是那个女孩却突然靠近她,用一幅戏谑的笑容打量着她:“真是普通呢…就像是路边的蒲公英一样,虽然不算难看,却实在是太普通了啊…Osanai的朋友居然是这种大路货,真出人意料.”
是在评价我的长相吗…我倒是的确不算是有什么姿色…等等?她刚才说了Osanai.是稚吗?该不会是什么外语吧?说起来,这个女孩的确长得不像是日本人呢…
“呜哇!”梨美还在胡思乱想着,却突然觉得从右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疼痛所带来的冲击感使梨美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栽倒在又冰凉又坚硬的地面.腿部先是一阵让人麻痹的火辣辣的感觉,然后就是痛觉神经们发疯般的警告声接连不断,带着从身下地面传来的冰冷感,梨美痛到眼泪横流.
“不是吧…为什么…”恐惧感占领了梨美的内心,她用手撑在地上,惊惶失措地看着自己屈起的右腿——虽不算优美,但还算是白皙的腿侧上,惊现一道又深又长的血色伤口,一轮像是弯刃,却又不是的血红色的东西深深地嵌入腿侧,游刃有余地切开皮肤和下面的肉.
那是什么东西啊!那并不是真正的刀刃,那东西像是用什么奇怪的材质打造一样,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还隐隐有光芒流动的奇怪造物,还在发出什么奇怪的,类似野兽的低吼一样的声响——它的形状有一点点像是缩短的突阙式弯刀,但绝对不是.它显然是正常人类认知之外的东西.
“Luna Rossa.fermat(绯月.停)!”不带着任何感情的命令从女孩的口中流出,那支弯刃似是有感情的东西般,带出一丝覆盆子色的鲜血,乖乖地回去了那个女孩那里,将一滴血迹甩在了女孩美丽的侧脸上后,刃身渐渐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透明,凭空消失掉了.
“嘿嘿.”女孩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被血玷污的纯洁脸颊配合这个阴险的表情显得更加可怕了.
她蹲下身子,看着梨美那因为剧烈的痛楚和恐惧而止不住颤抖着的右腿上,鲜血的血沿着食指长的伤口渗出一大片.她伸出手指,轻轻蘸上一些血,随即送到自己丰腴的唇角,伸出草莓色的舌头轻轻地舔掉了上面的血.
“还可以,像是手指饼干一样,淡淡的香甜味,虽然很普通,但又不会让人觉得不喜欢.呐,为了救你,我也算是出了很大的力——现在肚子饿了呢.”
女孩仿佛是在吃着什么很普通的点心一样,脸上竟露出普通女孩品尝甜点时的那种幸福感.
如果无视掉她正在吃着人类的血液的话.
怎么会这样…像吸血鬼一样…可是她的牙齿明明看起来很普通,并不是那种电影里常见的尖牙啊…
梨美吓得连气都不敢喘,生怕对方会因为她的反应太强烈,而产生更强烈的虐杀欲.
“啊,虽然不错,不过还是要克制一下呢.”又贪婪地舔了几口鲜红色的血液后,女孩摇摇头,然后意犹未尽地站起来,用看着逃不掉的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已经吓得快要死掉的梨美,“放心.虽然伤口深,不过我可是避开你的动脉呢.虽然想好好用一下餐再说——不过啊,要留下你作为和Osanai对抗时的人质呢.”
优斯忒科——世界语的“正义”.这个神秘组织在很多年前就开始在魔法师与教会斗争的地下世界之中出场——然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在1980年时,他们突然出现在约翰内斯堡的黑非洲分教会.整个黑非洲分教会毫无防备,三十一名天使,七名修女在战斗中丧命,其它的人全部失踪,或许是无法找到尸体;或许是为了保住性命逃跑了.
教会和优斯忒科的战争也由此开始.
但是与优斯忒科处于战争中的,并不只有教会——优斯忒科的成员自诩为正义的使者,对于那些性格恶劣,为了私欲乱伤无辜的魔法师一样毫不留情.优斯忒科一度被视为魔法师界的恐怖组织——在由那些自私丑恶的魔法师的社会之中,显然奉行着正义与理想,并且实际地为了这些目标而战的人才是恐怖分子.
但就算是如此,同时面对教会和魔法师的攻击,优斯忒科的成员们也都能全身而退——这很大程度是因为优斯忒科的领袖“死神”.
与传说中的死神不同,他永远只穿着纯白色的斗蓬,但是却和传说中的死神一样,从来也不展示自己的真实面目,沉默寡言.而最让人恐惧的是他手中的武器,死神之镰——那其实是一支圣器,只要被其轻轻碰一下身体的人,就一定会死掉——然而理论上的轻轻碰一下在实战时是很少会发生的.在激烈的战斗中,还是更多的人是被那支巨大的圣器砍的肢离破碎.
在1980年到1995年之间,教会共有超过一千名天使死在了这个组织的手里.
然而他们并不只是在这个地下的世界中活动,地上的世界一样是他们申张正义的场所——不论是教会的情报人员,还是各大国的情报机构,都有着不止一次的,优斯忒科出现战乱地带,同杀人的疯子们战斗,解救无助的老弱病孺的情报.
他们是真正的一群,只为了理想而活着的战士.
要消灭这样一个无比团结且正直的组织,其难度不亚于再现摩西的开海.可是教会最终还是做到了——就像是耶稣被犹大出卖一样.作为组织核心的“死神”,也终在1995年的年初,被组织的一个新成员出卖了.
曾经被无数人惧怕的死神,被带到了位置意大利那不勒斯市的地下教会中央总教会,在全教会的注目下,他被除去遮掩,露出本来面目——一个忧郁且沧桑的,脸上横着数道陈年伤痕的亚洲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罢了.
“正义是永存的,它绝不会因为我的死便灰飞烟灭!死神之镰啊,奉克洛诺斯之命,去找下一个主人吧!”
在他当着教会众人的面被处以火刑时,他在火中大喊着这样的,如遗言般的台词.随即,原本打算要被教会纳入仓库的死神之镰,似是服从了他的命令一样,撞破了经过魔法处理的封箱,像是重获自由的野鸟般,疾速飞出教会,飞上高空,没入云端消失不见.
而那一天,优斯忒科一度消失不见.大家也只认为他们是因为领袖的死,失去了斗志,解散了.他们渐渐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而在这件事情中,起到决定作用的那个出卖者.正是巴斯·风夜.
“总而言之,我是绝不信任那个巴斯·风夜的!从他加入我们教会时就是——总是一幅恶魔的嘴脸,一幅恶魔的打扮,虽然目前我们还没有关于他做过对教会不利事件的情报.但是我绝不会相信那个家伙是真心想要皈依艾尔神的!”阿他利亚大主教来回踱步着,不停地阐述着他对风夜的厌恶,白花花的胡子随着语气变化而反复抖动不止.
“主教,先冷静一下吧.他或许只是外在看起来那样呢.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关于他出卖教会的信息吧.对于生性怪僻者,我们也要多多包容.”
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约拿三世教皇坐在印尼产的条纹乌木制成的奢华桌子前,淡定地对着有些被恼怒搅乱了理智的长者.
“一个分教会的主管者被人杀掉了——先不论这个巴兰神父有许多不好的传闻,但他至少也是我们的神职者.而且杀害他的人还是一名属于亚洲分教会的天使!真乃奇耻大辱!早就知道这些该下地狱的人都不能信任!我们应当一鼓作气,彻底取消天使的制度!而巴斯风夜在这种情况下还不知踪影,他必须负责!”
听着老者激进的言论,坐在角落处一张梨花木椅上的,穿着一身刺客般的白色约束衣的女子有些不太自在.
她看起来十分普通,约三四十岁左右,有一头微微波浪状的意大利式棕色中长发,五官平平,如果不是身上的衣着太奇怪,反而倒像是在欧洲随处可见的普通女性.
可是,能出现在教皇的密会之中的人物,当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炽天使.你有发现智天使巴斯·风夜的行踪吗?”
这时教皇突然问她道.
“没有.我刚刚又向前搜索了一段,大概搜索到了巴格达,可还是没有他的任何踪影.”
她的名字是Eagle——没人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她是教会的炽天使,和身为智天使的巴斯·风夜是同样的地位.但她却显然比巴斯·风夜更加低调,极少参加教会的活动,也很少在别人面前抛头露面.如果她哪天前去哪个分教会视察的话,大概会被人当成是混得不算好的普通天使吧.
但她却有着绝对的实力——只需通过魔力,她的视野就可以像幽灵般,任意地搜索地球上的任意一个角落.不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只要被她追着魔力寻的,就永远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是巴斯·风夜是个例外——这个拥有圣物的男人,比起她来更像一个幽灵.总是神出鬼没,不知所踪——甚至还能轻松地掩盖自己的魔力气息.即使是Eagle也很难发现他的位置.
“你的魔力也不多了吧?先休息一下吧.”
虽然教会中的大部分人都十分排斥天使这种异类——但是约拿三世教皇倒是对待任何人都非常的温柔.
但他现在也十分的忧愁.
“先是末日之书被抢走…现在还下落不明…现在巴兰神父又被刺杀.这一年到底怎么了?难道是我不适合做教皇吗?神要如此惩罚我.”
“您是世界上最适合教皇身份的人.”
Eagle并没有说假话——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借你吉言了…捕捉凶手阮沐霁的行动怎么了?”
“已经发动亚洲分教会的天使们去捕捉她了——他们将在半小时后开始离开教会行动.阮沐霁应该还跑不了多远.”
“嗯.但愿能够快点结束这件事情吧.”
阿他利亚大主教还在对着墙壁生着闷气,约拿三世摇摇头,忧郁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