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询完全没看明白,但因菲利亚多少有些头绪。
因菲利亚:准确的回避,甚至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反击……可能性只有两种,预见和预测。预见是通过某些手段看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这样的例子在灵中也非常少见,如果奈落能够预见的话她必然会被列入SR级,所以预见可以排除。剩下就是预测了,这种事谁都办得到,但像奈落这样准确的预测就不同了。预测所需要的是情报,那么获取情报的能力就成了关键。获取情报的方法主要是五感,一般依靠听觉、视觉、触觉和嗅觉。和头发的变化联系到一起的话答案就明了了。头发的红光是副作用,那是大脑的活性化,通过魔力提高大脑的性能。这么一来不仅提高了获取信息的五感,就连情报的分析能力也提高了。正常人需要数分钟考虑的事情她也许一瞬间就能完成。现在我的动作在她的眼里就像静止一般吧。再细小的情报她也不会放过。
这已经是奈落的底牌了,即便如此她也没能伤到因菲利亚。随着战斗的持续,四周漂浮的粉尘也不断增加,这些粉尘重新组合成剑刃后立刻被投入了攻击。奈落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必须减少剑刃的数量从而降低攻击的频率,但粉尘的量却不断增加,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战斗对奈落来说非常不利。
为了改变眼下的局面奈落立刻行动了。她跑到大殿的一侧将墙壁切断,利用墙壁的缺口离开大殿并迅速跑进了城外的树林中。
询跟着因菲利亚来到了树林前,因菲利亚没有立刻进入树林。如果是其他对手她也许不会犹豫,对手是奈落情况就不同了。无视防御和大脑的活性化,对各种局面的应对能力以及优秀的行动力。树林对她来说是绝佳的环境。
从刚才为止两人之间的战斗中,询多少也明白因菲利亚止步的原因。
“怎么办?用剑刃对整个树林整体发动攻击?就这样进去太危险了。”
因菲利亚摇了摇头。
“不行。范围太大了,即便是集中攻击也很难伤到她,攻击分散的话绝对行不通,过渡消耗魔力对我不利。既然这样的话,只能砍树了。”
因菲利亚显得非常愉快,她认可了奈落的实力,此刻毫无疑问乐在其中。因菲利亚一边前进一边利用粉尘形成的切面将周围的大树砍到,所有的切口都位于树根的附近,面对奈落哪怕是丝毫的视觉障碍都必须排除。树非常密集,树与树的叠加掩盖了因菲利亚的视野,超过十米的区域基本无法看清。能在这种地方快速移动的人,在R级中也并不常见。
两人缓缓向树林的深处走去,询大致总结了自己对因菲利亚的认识。自我中心、好斗,却时常露出温和的笑容,很难想象她生气的样子。虽然知识直觉询并不认为因菲利亚多么糟糕的人,虽然因菲利亚自称魔女,甚至用人上了罪人这样的词汇,询原因相信她。
排除障碍的做法效率并不理想,却是眼下最为稳妥的做法。她的行为确保了一定程度的视野,但树林的范围实在太大,需要不少时间。即便这么说,目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如果不排除周围的树木,在奈落出现时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因菲利亚停下了脚步,她感觉到了奈落的存在。奈落压制了自己的气息和魔力,将自身隐藏起来,但敌意却没有完全消失。此时的奈落多少有些欠缺理智,长时间使用大脑活性化自然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因素是身为人类的询。焦躁的情绪随之不断膨胀。
很快奈落便展开了攻击,她的行动暴露了自己大致的方位。
因菲利亚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她已经确信了自己的胜利。大量银白色的粉尘出现在奈落试图靠近的方位,这些粉尘迅速集中形成了一堵高大的墙。
失去判断能力的奈落没有因此而止步,她试图用剑将墙切开,划开的切口立刻被新的粉尘补上了。当她试图转身绕过这面墙时天空被密密麻麻的剑刃覆盖了。
“切!”
面对焦躁的对手因菲利亚绝对不会输。
“人类进入自己的空间似乎让你感到非常不愉快,也幸亏你这样的心态才让我更快抓住了机会,到此为止了。”
天空中的剑刃纷纷洒落,奈落已经没有退路,面对如此密集的剑刃,想要突破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将注意力转向防御,一旦进入防御状态,就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了。即便知道她也只能这么做。
奈落并不是完全没有抵抗,她解除了双剑的分解不断斩将剑刃弹开并精准得击中其他剑刃,从而减轻自身的负担,在自己的防御还没被突破之前,她全力寻找班会局面的办法。胜负已经非常明显了。奈落身后的墙面化为粉尘散开了,这时奈落才明白因菲利亚真正的意图,一切都晚了。因菲利亚用手中的剑从奈落的背后贯穿了她的身体。
“切!别以为这样就完了!”
说完奈落的身体化为大量红色丝状的魔力向四周散开,这些魔力散发出耀眼的红光。和一般的魔力不同,魔力的纯度异常得高。这些魔力是灵体的一部分,目睹了这一切的询微微地下了头。虽然华丽,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风景。就在询为此感到怜惜时,一本漆黑的书从魔力中出现向远处飞去。
询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了那本书。他为此感到安心,那个女孩并没有死。随后询产生了新的疑问。
“不追她没关系吗?”
“嗯,没事的。不和人类缔结契约的话她就没有办法得到实体,魔导书的形态一般人是看不到的,这一点也不用担心,现在的她连灵体都失去了,无法干涉任何事物。除非有她愿意接受的人类,如果和人类缔结契约的话,也就意味着她决定站在人类这边,不会再有袭击人类的想法。一旦接受了人类,她们是绝对不会背叛,这个时代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魅力的。能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丝状的光芒完全消失后,一道红色光柱从地面升起,光柱的中心漂浮着一片结晶的碎片。询和因菲利亚的视线非常自然得转了过去。正当询产生疑问时,因菲利亚已经开始说明了。
“那是记忆的碎片,是刚才那个魔女一部分的记忆,同时也是她最为深刻的记忆。”
理解那是什么之后询踏出了脚步。他刚踏出一步,就被因菲利亚拉住了。询回头所看到的是因菲利亚阴沉的表情,他没有想到因菲利亚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多少有些意外。
“魔女的过去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刚才那被鲜血染红的城堡你也看到了,对你来说奈落的过去实在太过沉重。”
询重新将视线转向了记忆碎片,片刻的注视后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因菲利亚,你为了寻找和人类共存的方法才和我缔结了契约。你已经向我展示了你的意识,但我还没有。我们必须彼此接受对方,那么魔女到底是什么我必须知道。再沉重的记忆我也得承受。如果人类无法接受你们,共存就不可能成立。”
听了询的话因菲利亚有些意外,片刻后她放下了询。
“我明白了,谢谢你,询。”
诸葛询走到了光柱前,他毫不犹豫得将手伸向了那枚记忆碎片。指间与碎片接触得瞬间,庞大的信息瞬间涌进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