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室友

作者:L苏氨酸 更新时间:2022/1/23 14:26:13 字数:2852

我是有苏汐子,狐狸界土生土长的一只狐。

我的合租室友很奇怪,他一直说自己是人类。

说实话,人类并不是我们狐狸界的原生物种。而且他们的道德觉悟水平似乎不高,听说在他们的世界,还需要一种叫什么什么绿的东西维持稳定,不然就会自相残杀。正因如此,人类要想从他们那里入境狐狸界,首先需要办理一个「好人证」,有了这个证明才能乘坐星联铁路来到狐狸界。

所以当我的合租室友告诉我他其实(应该)是个人类,我和我的女友(女孩子也可以有女友!我说的ヽ(#`Д´)ノ)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当个人类有什么好的?”我问。

“当人类哪里不好了?”他反问我。

“反正我不愿意当人类。要当你当去。”我说。

好吧,抛开这点不谈,其实他还是个很好的狐狸。平时生活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也会帮,只不过会念叨着这是什么绅士风度啥的。啥玩意是个绅士风度嘛?搞不懂他那套猴子玩意。

好嘛,这都没啥,然后结果出事儿了。

星期五那天我和浅草曦雨(我女朋友(霸气))我们两个那天下午都不上班,于是我们决定上林子里打点兔子。但是结果就是,在林子里混了两天,就别说兔子毛了,兔子屎都没看见一颗。结果就在我们星期日下午回到家的时候,一推开家门,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

曦雨一开始吓到了,瞬间茫然了。我把她安顿好,循着气味找到了我们这个室友的房间里,推门一看,那场面才叫刺激。

我那个室友趴在他的床上,啥也没穿,床单上床头上墙上喷的到处都是血,不过都已经干了。我靠近看了看,他的尾巴断在一边,原先挺好看挺柔顺一大尾巴现在已经萎缩的不成样子。他屁股上那个断处,现在已经烂了一大片,看着……yue……

咳咳跑题了,总之,我一看到他手边儿的大剪子我就知道是啥问题了。我原本以为他天天说要把自己尾巴剪了就是说着玩的,以为拿手术刀划了划了知道疼了就不作了,我还真没想到他能搞到这么大的剪刀,一剪子下去,尾巴没了,他也没了。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他的脖子还在动。拿手一探,他居然还有气儿,我当即喜出望外,毕竟室友一场,怎么说都得救。我一边把他拖出来,一边让曦雨给医院打电话。

救护车来了,很快把我们都送到了十字街医院。这倒霉孩子就这样进了抢救室。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有一位医生出来告诉我,由于感染过于严重,病菌已经侵入了他的脊髓,导致他瘫痪了。

“不能接人工神经吗?或者外接辅助运动系统?”狐狸的新技术,也算是狐尽皆知了。

“不行的,你说的那两个技术,主要的应用都是外伤,对于感染导致的这个,我们真的没有解决方法。”医生长叹一口气,“这位病患的情况太特殊了,毕竟一般也不会有狐狸会受这样的感染……唉。”

我点点头,看着医生把他从抢救室里面推出来,拉上曦雨的手就去跟上。最终他连同病床一起被推到了一个普通病房里,我和曦雨坐在他的床边。

“他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吗?”曦雨总是这样,她很善良,这也正是当初我看上她的理由。

“也许是吧……放着好好的狐狸不做,非要去当什么人类。唉。”我看着他躺在那里,心里也不是滋味。

晚饭和曦雨随便吃了点。好歹室友一场,不能把他留在这里干受罪。和老板说了一声,老板也是应允,同意我们周一可以不去上班。

* *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了。和我同住的那对百合情侣就在我身边,看起来似乎是她们救的我。

我只记得当时我一剪子下去,意识立刻就消失了。再醒来,便是现在。

看来,我又欠了别人的一个人情,什么时候得请她们两个吃顿饭感谢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腰部以下好像没什么知觉。把尾巴剪掉以后,会有这样的后遗症吗?不清楚。

麻木的知觉,和我麻木的心很像呢。

* * *

我上小学是在2010年。按照当时的划片政策,我被排入了家附近的公义店小学。父母一向要求我独自上下学,于是每次看着其他的孩子有父母来接送,心里面都会狠狠的羡慕一顿。我也和父母说过这个问题,可是父母告诉我,我需要学着自立,于是我只能继续的形单影只。

这很快就引发了问题。不知道小学生哪来的那么大的拉帮结派的欲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把矛头指向了我。

先是文具和课本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出现在别的地方,要么就是下了课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发现书包翻了个。我心里自然是满腔的愤怒,但是又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说告诉老师吧,我们班的班主任是一个即将退休的老教师,就怕担什么责任,有点儿什么事情能推就推,每次跟她告状,得到的总是一句“我会帮你注意的”。而且很快,那些孩子发现了这一点,他们甚至趁我去告状的时候在我的桌上写满了告状婆这个词语

后来我学精了,不就是动我东西吗?大不了我少喝点水,下课不去卫生间,我把我的东西看的死死的,看你们怎么破坏。

结果,就这样,他们还是想出了更恶毒的方法。

那天,我正坐在我的座位上看一本童话书,那几个人趁我不知不觉就坐在了我的后面,开始了他们的“聊天”。

“你们说那个冷小健,是不是没爹没妈呀,要不然为什么每天晚上都没人来接他呢?”

“你没看见他是狐狸精吗?”

“啧啧啧,真可怜,连爹妈都没有。”

“得了吧,我跟你说,他不是狐狸精吗?那他妈肯定也是狐狸精啊,肯定每天就忙着勾引男人,那顾得上他呀。”

“那他总得有爸?”

“哈哈,绝对是被他妈气死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哄笑。人类的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这种哄笑。

“冷小健他爹,蜘蛛侠,飞檐走壁跳悬崖!冷小健的妈,母夜叉,一叉叉死蜘蛛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想再容忍。我的父母告诉我,我可以还击。

哧哧几声,那几个小孩的脸上登时出现了几道血痕。他们有的因为疼痛而哇哇大哭,有的受了惊吓,嗷嗷叫着跑远了。

我没怎么当回事,又回头去看我的书。

到了下午可不得了了。那些小孩儿带着他们的家长——或是满脸横肉穿着破烂还在脖子上带着假金链子的男人,或是烫了卷发穿着大花袄的农村妇女,气势汹汹的冲进了我们班主任的办公室,要求她给出一个说法。

自然而然,我被班主任抓去。

“我们家娃子没招没惹的,就在边儿上聊聊天,怎么就让他挠了呢?”

“你说说这我们家孩儿都破了相啦,以后咋过呢?万一娶不着媳妇,你说说,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一个脸庞黢黑两眼突出的妇女搂着她同样长相的儿子说。

“当初我就说不应该让那些什么野兽跟我们家宝贝孙子一个班!野兽就都闹到野兽班去,掺和什么呢,那些官儿就知道瞎闹!一点儿都不顾我们的感受!”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太婆用他的拐杖在地上笃笃笃的敲。

“你就说啊,这事儿咋解决?解决不好了, 让我们家小熊受委屈了,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个学校!烂几把玩意。”

后来我的父母也到了。他们确实很能讲理,但他们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不讲理的人。最后的最后,我的父亲只能用一大把钞票扔在他们的脸上来挽回自己的胜利。

当天晚上父母带我去吃了炸鸡快餐,他们告诉我,我做的很对,有了这一次下来,应该就没人敢这么欺负我了,我应该就能融入他们的圈子了。

我记得当时父亲表现的很乐观。他确实太乐观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人类是什么。

* * *

医生和几个护士来了。他们在我的下身捣鼓了什么,我是平躺着的,看不太清。

我的两个室友并没有回避,医生叫她们两个帮把手,她们也不会拒绝。如果是曾经刚刚回来的我,一定会感到极度的羞耻;而现在,依然会有一点,不过不会那么强烈就是了。

我突然想,难道,我做人类的心愿也会如此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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