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w,这位是空降军战车营的Cavour中尉,他想知道我们是否需要……保护。”
“当然,我们没有受过太多的轻武器的训练,飞行员到了地面上什么也做不了。”Leoncini说道。他转过头看了看Drew,她的神情还是有点不对劲。
“啊……对,对,”Drew突然回过神来,“你能联系上自己的部队吗,中尉?”
“我有释放信号烟雾,不过就算释放了也不行,至少得等一会儿。我们也是电子设备受到了影响,虽然不是全部——有些在降落时还没把伞兵战车开机。不过装甲车和飞机不一样,传动系统部分没有电子设备,只要打着火。车就能动。”
“那在你接到进一步指示之前听我指挥……Leoncini,带酒了吗!我需要镇静一下。”
“就一筒,给我留点啊。”Leoncini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了酒筒,Drew粗暴地抢了过来,猛灌一口。
“中尉,你去组织部队发动伞兵战车吧。”她喘了口粗气,说。
在中尉跑开之前,一只手把他脖颈上的望远镜扯了下来,是醒过来的Ritian。
中尉跑开了。散落在几十平方公里空降区的部队已经开始了重新集结,飞行员们则已经集结完毕,只顾得到处张望,等待进一步的命令。醒过来的Ritian似乎有肌肉无力的症状,他一个一个词蹦出来,让Drew扶着他坐起来,然后他吃力地举起望远镜向西边望去。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有酒,”Drew摸了**前的口袋,把Leoncini口中的香烟拿到了自己手上,抽了一口,“今天真是背。我记得基地会议室的桌子上有本占星杂志,说在今天18岁的女孩儿不适合坐飞机外出。想想我就该信的。”
“不该出门的又不只是18岁的女孩,这一万多人几岁的都有。看看Ritian的背包吧,里面可能会有这里的地图,”Leoncini叹了口气,看了一圈,“他跳伞前根本没带上包。”
“他在跳伞前应该就晕过去了,是在下坠速度过高时压力阀自动打开弹出的,伞也是同理——真亏他没摔死。”
Ritian对此充耳不闻,他还是在用望远镜看着西边。
“但愿他没疯,”Rico说,“感觉他是被HUD头盔的高压电弧烧了,这可不妙,在很多年前有人用过高压电流治精神病,可是结果一般是越来越疯。”
“别瞎说,你还是想想怎么写歌吧,”Drew一边说一边走到了Ritian的旁边,向望远镜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边是静静的Nieva河与雄伟的河坝,河坝上似乎有不少黑影。
Ritian艰难地把望远镜递给了Drew,又开始一个个向外吐词:“他……们……要……炸……河坝!”
Drew一开始没有听明白,可是当她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激动地把望远镜扔给了Leoncini:“快通知Cavour中尉,要辆战车找中将,快!”
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惊喜,那些模糊的黑影在32倍望远镜中就能很清晰地看到是工程兵,他们正在往河坝的要害处装填炸药。
Drew和半死不活的Ritian坐上了伞兵战车前往指挥所。当然了,所谓的指挥所只是一部大型指挥卡车。
Manzoni中将正郁闷地坐在折凳上处理集结部队的事宜,即使指挥卡车毫发无损,在其他部队失去了通讯能力后,卡车上的车载指挥系统也就成为了废物。
“将军,我是……A-2航空队的……”
“Drew大尉,我知道你,著名的空战英雄,我在报纸上读到过你。有什么事吗?”中将把一叠资料扔到了地上。
“我们需要放弃对Autotela市的进攻,立刻向西推进,通过河流占领河坝,清除那边的敌人……因为他们的工程部队正在给河坝加装炸药,他们打算淹死我们!”
“有趣,如果他们炸开了河坝,他们自己也活不下来,你有什么证据……”
“我的人因为护航任务,降落在了最西边,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一点。”
“那我就去亲自确认一下。”
“来……来不及了……必须……立刻……进攻!”被Cavour中尉扶着的Ritian断断续续地大喊。
“他怎么了?”
“他好像在战斗机损坏时被烧了……脑袋。”Drew叹口气,继续说,“他大概是我们航空队最聪明的人了,我相信他的判断。”
“那我们就进攻,如果事情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而导致我们错过了进攻Autotela的时间,那你们就都得上军事法庭。”
“没……问题。”Ritian艰难地说道。
部队的集结异常困难,指挥部的二线非战斗人员都被派出去传达进攻命令,而各个航空队的飞行员则被集中在一起保护。
“看来没有机会近距离目睹战斗了。”Franchi感伤地说道。
“要不然我推荐你加入一个突击队吧,”Leoncini嘲笑道,“就说你特别向往战斗,希望亲自用电磁步枪打穿几个敌人的脑壳,或者被敌人打穿脑壳。工程兵也是兵,况且我们还不知道再往西有多少敌人在等着我们。”
“这倒是不需要,你想,要是我死了,就失去了炸死更多敌人的机会了。”
“那边……应该……没有太多……敌人,”Ritian说,“否则……他们……早……该进攻……我们了。Cavour……中尉,换……”
“换什么?”
“姿势。”
“你这个人真是……不过你的意见我倒是赞同,”Cavour中尉帮他翻了个身,继续说,“在作战前我们研究过地形和地图,Autotela市西边是一个自然保护区,里面除了猴子和大象什么都没有,虽然沿着河流布防很妥当,但是实际上因为这个保护区的存在,从其他方向到Autotela市的补给线只有两条,切断了那两条线,沿着河流布防就等同于被饿死,也就是说,失去了Autotela市,这条河流防守起来就毫无意义了。”
“也……就是……说,切断……两条补给线,就意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不能直接去控制补给线,因为城市的补给应当囤得很多,上级的命令是尽快拿下Autotela市,而不是饿死他们,饿死他们差不多需要半年,而半年的变数太大了。”
河边被部署了轻型榴弹炮阵地,十五门105mm榴弹炮准备在进攻前给伞兵们提供弹幕支援,拒止敌人可能存在的增援力量。
“就这样,我们该走了,警卫营会保护你们的。另外,谢谢,说不定这一次是你们拯救了我们。”摆摆手,Cavour中尉就离开了。
“祝你好运!”Leoncini起身握了握他的手。
进攻开始了,以伞兵战车为先导,部队开始通过两座跨河大桥。有几辆伞兵战车载着狙击手开进了河流,他们将狙杀依然在大坝上装配炸弹的工程兵。
榴弹炮响了起来。飞行员以及整个空降军的命运,就要看这一搏了。
这时Drew把Ritian扶到了一座小屋旁,问道:“在你刚醒过来时,你对我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
“我是说,你在刚醒来时对我说的那几句话!”
“没听清!”
榴弹炮的声音很吵闹。Drew无奈地又把他扶进了看起来荒废了才没几天的小屋。
“你在刚醒来时对我念叨了几句歌词,那是什么意思?”
“歌词?”
“啊!该死的,你想不起来了吗?”
“是哪些……歌词呢?”
“该死……‘爱是不会消失的,奇迹一定会出现,我如此相信。’”
“诶?我……对这些……话……没什么……印象啊。”
“是吗?”Drew喝了一口烈酒,“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们都得去医院检查检查——我们两个中至少一个精神出了问题。”
二月二十六日新闻通稿
本报讯,军令部于二月二十日发动的“黄油战役”已获得初步胜利,第五集团军、第十一集团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Autotela市及其周边的大量敌人,初步预计敌人伤亡8万人以上。值得一提的是,根据来自敌人Frad战斗群的俘虏介绍,Frad准将的作战计划中包含了焦土战略,其中包括炸毁大坝与聚变反应堆这种灭绝人性的计划。此人已于指挥部被攻破时饮弹自尽,逃脱了来自己方人民的审判。我军将士为了保证A国无辜平民的安全,分别在以上两项丧心病狂的战术启动前成功拿下了两地。我外交部已对A国发出了最严厉的谴责,无论战事如何,都不能将无辜民众作为战争的牺牲品。
在攻占水坝的战斗中,最后一颗炸弹即将被安装完毕时,第二空降军某部中尉Cavour驾驶着受到重创的伞兵战车碾死了准备引爆炸药的敌人,与其一同坠入Nieva河中,被不远处的友军救起。尽管战役尚未结束,但因其如此无畏的举动,空降军的Manzoni中将已经亲自为其授予了上尉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