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小巷里,只有一盏昏黄色的路灯,路灯的旁边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一阵风吹过,发出一些沙沙声。
突然间,从灌木丛中钻出来一个人影,那身影在路灯旁边小站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又遁入寂静当中,少女摸着墙,独自行走在这黑暗之中。
埃拉警惕地看着四周,虽说自从进入军管之后,帕里斯市的夜晚一般都是格外寂静的,唯一灯火酒绿之地也就只有城市里的各个夜场了。
可……
这个会议地点,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偏僻了?
尽管她已经参加过不少次组织上的秘密集会了,但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就这样,埃拉慢慢走向会议室所在的方向,她一步一步地靠近着那个房子,走到门口,埃拉鼓起了一份莽劲,一推门,走进房间。
推开门,只见一盏小黄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而房间内的摆设也非常简单,只是摆满了一排排的柜子,上面排列着一些书籍,一张桌子,上面还堆满了一堆杂乱无章的纸。
而房间中央,几把椅子均是空着的,整个房间里也没有撇见一个人影。
埃拉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怎么叫自己来开会,到点了却没有人啊?
等……
等一会?
埃拉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嘶——仔细想想,刚才自己推门进来的时候,门甚至都没锁?
奇怪,太奇怪了,这样秘密的会议,也不锁门?
她越想越感觉不对劲,转身就想要离开,然而,刚刚转过身子,黑色的枪口却直接顶住了埃拉的额头。
埃拉被吓了一跳,连忙站定,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呵……”面前的黑衣男人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手上拿着一支装着消声器的枪,正正好好地对着埃拉。
埃拉慌了,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里居然会有敌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这是个陷阱?!
黑衣男人脸色阴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不许动。”黑衣男人用命令的语气,“在乱动的话,我就会开枪。现在,双手举过头顶,往里面走!”
埃拉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下,她没有办法,只能不停地向后退去,黑衣男子把埃拉逼到了墙角,然后继续催促道:
“双手举过头顶,快点!”
黑衣男子说话之际,从门口忽然又走进来了几个身影,他们把门从后面关上,然后走上前,埃拉无奈地举起双手,只见一人走上前来,一个闷棍放倒了埃拉。
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
“噗啊——”
再次醒来的埃拉只感觉眼前一片金星,待了好久,映入视线的场面才逐渐清晰起来。
脑袋隐隐约约还是有些疼痛,她扭头看了两眼,心里一惊,自己整个人都被绑在一个板凳上,手脚都被铁链锁住,紧张地情绪瞬间传遍全身。
黑暗的房间里,恐惧,恐惧,唯有恐惧……
埃拉的情绪几乎快要崩溃,正待此时,忽然,一束强光照进了她的眼睛。
刺眼的强光,刺激得她睁不开眼,不一会儿,眼睛才逐渐适应起这个光强,她的视野终于恢复清楚,眼前,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那道身影正冷冷地望着她,他身穿着一身便装,手中扶着审讯灯,坐在面前的桌子上,面前还摆着一本笔记本。
这……
慌乱之下,埃拉努力地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来者的身份,当注意到对方那清秀的五官,以及那标志性的一头金发之后,埃拉忽然想起了什么。
芙兰!
她忽然想起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也许是慌过了头,她甚至没想过芙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探着头,伸长脖子卖力地大喊道:
“芙兰?芙兰先生,我是埃拉,是自己人啊!快来救救我,我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被黑衣人袭击了!”
“哦?自己人?”
芙兰轻笑了一声,说道:“埃拉小姐,你是……自己人?我为什么会和你是自己人啊?为什么……我对你完全没印象啊?”
埃拉顿时愣住了。
这……
她立刻开口解释道:“前几天,前几天我们在酒馆见过的啊,您忘了?当时你就在里昂先生旁边,我在酒馆当服务员,我们都为条顿人做事啊!我是里昂先生的线人!”
“噗,这样啊?”芙兰继续冷笑着,这个家伙,不打自招的还真是快啊。
埃拉激动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们是一伙人啊,芙兰先生,快救我出来吧,我还要跟里昂大人汇报情况呢!”
芙兰坐在原地,冷笑着撇过头去,突然,他的笑声癫狂起来,双手锤着桌子,眼眶中流出带着些许苦涩的眼泪,良久……
他情绪激动的拍了拍手,对着眼前的人冷嘲热讽道:
“呵,真有意思,你也认为我是叛徒吗?哈哈哈……就连你也觉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啊!哈哈哈哈——好啊,埃拉小姐,能得到你的认可,我可真高兴啊,连你也认为我是叛徒!”
他站起身来,凑到埃拉面前,瞪大眼睛,对着面前的人威胁道:“真可惜呢,恐怕,我不能如你的愿呢。”
“啊?”埃拉愣了半秒,芙兰的瞪视让她猛然清醒了过来,不……不对……
她感受到了来自于对方身上的敌意,这股敌意让她顿时有些喘不过来气,脑袋开始清醒起来,她不禁后背发凉地思考……
假如芙兰是条顿人阵营的话,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难道说……他?!
传言是真的?!
不……不可能啊,里昂先生跟自己说过了,这只是个钓鱼的陷阱而已……
可……
“你……你是地下抵抗组织的卧底?!”
埃拉猛然清醒过来,芙兰冷冷地点了点头,开口道:“不然呢?而且,那两封信,也都是我写的哦!埃拉小姐,怎么样?没想到吧?”
“你?是你写的那两封信?爱国者联盟的信是你写的?”
“没错,都出自我之手哦。而且,我还知道,你就是里昂的线人,代号信鸽,也是你,出卖了爱国者联盟,故意把消息放给他们,引他们去送死,对不对?!”
埃拉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却只见到身旁的芙兰已经掏出了一把匕首,他脸上挂着冷漠的表情,挥着匕首指了指埃拉,开口道:
“你最好自己把事情都给我交代了,不然……我只能保证我会稍微比条顿人在警备署里做得仁慈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