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在早些时候已经被打开,在奶奶离开之后,清凉的晨风刮在脸上,略显凉意。
梳妆台前,有一副照片,那是前些时间和奶奶一同摄取的,在下方有两个名字,沛洛芙依·谢尔纳弥,汀奇·洛克菲,那是我和奶奶的名字。
缓缓端起,稍作擦拭之后再次放平,顺手翻起另一边的手工小手册,那是我自己做的,虽有些简陋,但大大小小的记录着失忆以来的事情。
开头一句生涩且潦草的字迹,弯弯扭扭的线条表示着书写人当时的并不是能很好的适应。
“想要陪伴在奶奶身旁…”
很简单的几字概述了自己当时的想法,朴素且有着温和韵味的时光,憧憬对未来美好时光的向往。
我很笃定,我与奶奶说不定哪一天就不得不分开了,身体深处的异样无不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我。
放缓呼吸,感知着身体深处的源咒,两种不同且又有着同等类似特点的能量产生着不规则的排异反应,试着去引导一下,那诡异的能量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原本互相消磨的两方越发激进起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对身体更加超负荷的压迫。
尽管自己尽可能的去引导并稳定两方这不稳定的能量团,在之前,自己并不是没有刻意去查找关于这一类的书籍与文章,而现在看来,综合所有能知道的一切,关于这两团能量团的消息似乎并不是广为人知的。
只有寥寥草草写了部分以及定义这不稳定能量的大众化名词和危害程度,剩下的东西都是些毫无营养且标题个富奇特的快餐式文章。
博人眼球罢了,当时自己并没有在这些快餐式文章上有过多的阅览,对于侵害程度的其中一条自己映象倒是有些深刻的,当源咒触及生命之物,没有任何生命能逃过枯竭的命运,其中植物也算在其中。
自己也曾试过一次,以植物表象来看,确实是枯竭了,但那也是我动用了身体第二种较为活跃的一方能量,当我在把相较于活跃的另一方能量调用灌注在枯萎的植物之上,枯萎的色泽有些转呈绿泽,而后,略微加大力度,枯萎的枝条在没有受力的情况下呈多种扭曲角度摇摆起来,它就像是活过来一样,之后,这种现象持续了大约半个分钟,这株植物就爆了开来。
毫无疑问的是两种能量在植株内部产生碰撞产生的奇异现象,这一切我都能清楚的用眼睛看到,源咒走势在眼底一目了然,这也许是我体内内蕴含两种能量产生的特殊变化吧。
在这之前,姑且把这两种能量区分开来,这是我自己定义的,源咒与劣根(性)源咒,这两种能量体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差别,唯一能被我观测的差别是活性上的不同,因此我也这么去定义了。而劣根源咒我在翻阅了资料之后,并没有找到关于它的诠释。
自己也曾猜想,是不是涉及源咒这一类的资料被刻意隐藏了,部分文章也是提及了一点点,好似怕被什么知道的样子,关于这一部分也是点到为止,仅仅是写了一段,我看的很仔细,并没有遗漏,但这一切终归是我的猜想罢了,并不能确切的肯定。
视角在逐渐拉高,我能确切的感觉到这明显的差异,视线重回镜中,在其中是一个略显壮硕的男子,面相来看与困扰自己这几天梦境中的男子如出一辙。
当然…这种现象只会出现在两方源咒紊乱到控制不住的时候发生。
我伸出手触摸着镜面中的自己。
你是谁?
那么我又是谁?
眼底的发生的一切让我感觉到了迷茫,不下于一次出现在梦境中的男子,起初我也只是觉得离奇和慌张,但这一次我能明显感觉到在那个怪物压迫至男子面前时男子内心的各种异样情绪,虽是以第三视角观看着这一切,但感觉上来说就是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在联想到我失去了遇到奶奶之前的绝大部分记忆,现在的一切越发的让我觉得匪夷所思了。
虽不是第一次变成这副样子了,唯有这一次……在相性问题上我出现了各种惹人厌的烦恼。
在大气之中,我能清楚的感知到周围两种源咒的存在,大概是九一分成,劣根源咒占据最多,而我为了稳定身体带来的异样会带有目地性的去汲取其中的任意一方的源咒,这次是非劣根源咒,也就是源咒这一方的缺失导致身体出现现在这种状况。
我能感知到身体深处源咒一方得到补充所产生的愉悦,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莫名体感,异样的欢愉使我沉浸在其中…
这种感觉让我暂时性忘却了迷茫,只想要更多、更多来充实自己。
在这一带的源咒相较于其他地带,是及其稀薄的,原本与劣根源咒是一九分成的比例,再加上被地理因素影响,使这种方法在使用时变得尤为缓慢。
身体在欢愉着,我开始变得急不可耐了……
从袖口之中拿出一个小黑盒,有些沉,这是在奶奶走之后从角落里拿出来的,这个物品是从我失忆记事以来一直存在我身边的物品,略微打开盒子,相较于大气之中较为浓郁的源咒从其中飘散而出,双腿不自觉的夹紧了起来,身体每一处都在颤抖着。
强行压下这莫名的体感,我知道,这些源咒是从一颗红色药丸散溢而出的,比起一开始而言,虽稀释了大部分,稍微节减一下还能延用一周。
正准备开盒汲稍微汲取一点时,脚步声已经临近房门,我沉浸在愉悦的体感之中,注意力已然被冠名愉悦的体感引领,当敲门的一瞬间,我才反应过来。
“沛洛,在吗?我可以进来吗?”
“啊——”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自我口中传出,我意识到了,急忙止住了发声的举动。
糟了糟了,被奶奶发现的话……
不管怎样,在推门的一瞬间,我也在变化为原本的姿态中。
“沛洛,沛洛!?你没事吧?你的声音…”
奶奶有些急切的想要推开门,我注意着门口以及自己的一切,所幸的是,在门口后有个扫把支在那里,恰好卡住了门,而那也是我藏匿小黑盒的地方,也许是刚才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吧……门与门沿开合程度不足以伸进一个正常成年人的头部,而我恰好也在视线死角处。
好险,我松了一口气,但只是暂时的…
“啊——没……,早上…起来……喉咙有点…哑,扫把…挡在门口,稍微……等一等。”
在我发声的时候,姿态已经转变完成了,衣服虽有些狼狈,但音色好歹是正常的,我很庆幸自己还留有最不为人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