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上级提交的书面报告上永远写着AST成功击退精灵这种好听话,但亲身在现场战斗过的所有AST队员们都深深地明白着一个事实。
“公主”也好,“死神”也罢,从始至终她们都没有展现过所谓的乏力与败势,超乎常理的灵装让常规武器的大部分攻击都变得无力,名为天使的幻想武器更是打得AST队员们毫无脾气,对她们而言,这片土地一直都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这一事实就好像在说着,AST一直以来都在做无用功似的,沉重的心情不知从谁开始,逐渐传染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
嗯,可能鸢一折纸是个例外,她起身走到自助贩卖机处投币买了一听橘子汽水,用带着水汽的罐子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她现在心里想着的,是昨天为什么五河士道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以及,幸好他没事。
虽然自从升上高中以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忘了自己,但白发的少女却没有将记忆里那个救了自己的身影遗忘,她对五河士道的好感度,始终是满值。
然后,翌日。
“过来。”
“呃?”
折纸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士道的手,不顾士道连椅子都不小心踢翻了的剧烈动作,强行把他带出了教室。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南宫弦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随即把目光转向了身边的白石澄。
感受到那目光里不太友善的信号,白石澄起先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做出了反应,
“等等,我自己来。”说着他便抱着必死的决意,拉起了南宫弦的手,带着她也走出了教室。
殿町待在他们的后方,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巴,女生们则是在不远处议论纷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石在即将走出班级前门的时候彷佛听见了殿町那满是怨念的碎碎念,
“都是叛徒,都是叛徒......”
他牵着南宫弦顺着楼梯往上走,一直走到楼顶的天台,然后才松开了少女的手,心中还留有余感,她的手真软,握起来就像没有骨头一样。
不远处的学院大门那里传来了低年级部放学时的嘈杂声,与寂静无人的天台宛若两个世界。
“额,那个......”
该怎么说呢,虽然一时冲动之下就拉着银发少女的手带她到这里了,但回过神来的白石澄已经意识到了,相较于眼前的精灵少女,自己无力地就像大灰狼面前的小白兔一样。
不过南宫弦显然没有在意被牵手这件事,见四下无人,便单刀直入地张口道:
“身份,帮我保密。”
她古井无波的淡蓝色双眸紧紧盯着白石澄,看得白石有些不好意思地眼神飘忽起来。
“那样的话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话刚出口,白石澄就后悔了,本来他只是习惯性地口花花了一句,但他一下子想起来,面前的少女可不是班级里那些容易害羞的怀春少女,而是个能够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可出乎他意料地是,南宫弦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只是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想要什么好处?”
不多时,她便放弃了思考,转而把问题抛回给了白石澄。
如果这个时候回答“如果不想被拆穿身份的话,以后就要乖乖听我的话!”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呢?白石的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危险的好奇心。
不过果然他还是没有那种胆量,或者说,大多数正常人都做不到用生命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保护我,可以吗?”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南宫弦的底线。
“保护,你?”
南宫弦稍稍偏头,不是很明白这个要求的具体含义,毕竟这个范围可大可小,难以界定。
“就是,怎么说呢,如果我遇到了空间震,或者精灵袭击之类的情况,你要负责保证我的安全,还有就是,你不准杀我。”白石思索片刻,给出了具体的内容,“如何,这样的话我就发誓绝对不会泄露你身份的秘密。”
“可以接受,”南宫弦点了点头,随后补充到,“但如果你做了些出格的举动,我就不保证能履行这个约定了。”
话虽如此,但能有这样的结果,白石澄已经很满意了,至少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话,十年后的那场灾难多半不会重新发生在他的头上,如此想着,他忽然意识到一处疑点。
那就是,穿越前那彷佛灭世的一幕中,南宫弦展开的翅膀分明是漆黑色的,可印象中昨天少女离开前身后的羽翼却是无垢的纯白色,正当他张口想要向眼前的少女求证时。
毫无征兆地,警报器的声音瞬间响遍了整个来禅高中,几乎就在同时,这次换南宫弦拉住了白石的手,纤细的身躯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带着他一路小跑地往楼底的地下避难所移动。
另一边,正在聊天的鸢一折纸与五河士道二人,在警报声响起之后,也立马分别了,鸢一向着存放有自己的装备的储物柜快速奔跑着,五河士道则一边躲开着避难的学生们一边等待着耳朵里的微型耳机下达指示。
“好,就在这个位置吧,士道,可以不用再走了。”
没隔多久,耳机里传来了妹妹琴里那熟悉的甜腻嗓音。
周身的景色转瞬间模糊起来,随后他便被传送到了佛拉克西纳斯的舰桥上。
“士道,是和上次波频类似的空间震,这回出现的应该还是代号‘公主’的精灵,”琴里的声音不慌不忙,“而且,现身预测的地点是——来禅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