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乳娘,那是什么?十三岁的我指着神树城城东门上刻着的徽章,那是一朵花,石雕的花芯如生如栩,如湖亭开出的荷偶在风中摇摆。
我指着城墙上的花问乳娘,初出天牢的我并什么都不懂,对于一朵异奇的花勾引了我求知的欲望。
这朵花,叫若兰花。乳娘腋着我的窝肢抱了我起来。
若兰花?可是为什么要把它刻在上面,这世上那么多花,为什么偏偏是它?脑子空白的我拉着乳娘的衣裳不解地问。
因为,它是精灵族的族花。
可是,为什么它是族花?
因为古木神树下有一朵花,这朵话叫若兰,传言若兰可是改变性别,解决了许多精灵的同恋之苦,于是精灵们将若兰奉为族花。
若兰花?我嚼着口舌学着乳娘的口音。那一年我十三岁,传说中的若兰仅仅是传说,而今日,却不再是传说。
花开十二瓣,托生十二枝,芯生十二蕾,根蔓十二盏……若兰花,那朵水晶花的样子印在我的脑子里,淡然优伤的苦虑蔓上了我的心头,不知我悲伤的是什么,是为自己悲伤,还是可悲自己,都一样无从得知。
吱呀……正当我躺在床上发呆得出身的时候,正然一个人进了房子,让我下意地回过头去。是乳娘么?刚才乳娘哄了我入睡,可是却在我醒来的时候却不见乳娘的踪影,变得孤避的我只要躲在床上逃避自已,与其说是逃避,还不如说我不知向谁哭诉,乳娘?我想我的良心受责不下。玥,朱志凌云与璃依?可是到最后依旧没有一个可以放开心哭诉的对象。
怎么是他?回过头的我有些失望的回过头,平静的眼睛里再也没有愤怒与悲伤,只有暗然的抗据。怎么是凌云?看来凌云站在门口的时候我的心不由得低下几层,他这个时候偷偷过来干什么?
我恨他,可是我却毫无表情,或许是我恨他恨得太深,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接待他,生气,已经不能表达我的憎恨与厌恶,或许只有他不见的时候我才能正真的平静下来。
“你还在恨我?”凌云似是感到我眼神里的悲哀,坐在床头抓起我的纤细手掌,可是却从他的手堂传来了冰凉,就和我的心一样冷,到处都是寒风的冷。
我恨他?也许是吧。我偏着脑袋不去见他,不想去看他的眼神包括他的一针一线。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恨他,过度的憎恨只会让我心身疲惫,可是到头来又有什么用?我一样不是没有能力反抗,任他撑控。那过多憎恨又有什么用?
我冰凉的态度让他碰着了壁,让凌云抓紧了我的手,可是除了生疼却感受不了一点温暖。“对不起,我知道你心中在恨我。愿谅我,如果当初我没这怎做,所有的努力就会报废,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但是我肯求你的愿谅。”
肯求我的愿谅?我毫无聚焦的眼神看向他,却没有一丝波浪与皱眉。这就是他的解释?一切为了计划?可是计划又能给我什么?到现在来只不过是一遍又一遍地挖空我的身子,完事之后只是一声对不起?太多的对不起我已经听得生茧,可是又有什么用?就算他说千万句对不起,我还能回到从前吗?回到我的男儿身?
可惜都不再可能,就算我再欺骗自己,我心理也清楚只不过是冬天的雪,一场自欺欺人美丽的雪,该来的春天会来,我还是我。我失望地收回在他脸上的目光,偏过脑袋把自己的后脑勺给他。
“我知道你在在意什么?若是以后你真的没人要,我就取了你,我会像对待个女人一样对你。”
他?他说的话让我皱了皱眉。把我当女人看待,他取我?就因为这張和我娘极度相似的脸?我知道他喜欢我娘很久,甚至在我娘去世多年依旧念念不忘,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我说这样话。
把我当作我娘看待?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是什么给了他勇气,他的良心不会受遣吗?他对我做了那么多事,就算我是个女人,他又有什么资格给我这种允诺?
突然间一張脸放大着在我的眼前,亲柔的嘴唇亲在额上让我有些诧异地睁开了眼睛,额头上温潮的湿度让我一时失神,很快惊醒的我慌張地推开了他。
他凭什么这样对待我?就任他是我兄长?可是凭着他的所做所为我一辈子也愿谅不了他。
他干什么?谁允许他那么干的!我捏得生紧发的头偏过头不去他。这个男人,他心里就不会有一点愧意吗!
“这是对你的承诺。”
对我的承诺?谁需要了!若是真的想要悔过,又何必等到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才过来?本要想和他挣持的我一冷,放弃了要开嘴的口。
算了,这种人,再多的言语也只会让自己心酸身累。我干脆把自己的头埋下被子,希望他能意趣点离开。
“我累了。”我开口话,虽然只是支开他的借口,但是我的实是心累了,累得身心疲惫,若是可以,我希望能长眠下去再也不用受这份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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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不多一言修辞,如二月的雪没有一点温暖与浮动刺在凌云的心里,果然她已经恨上自己,而已已经恨上这种程度么?
再冷地天,也比不过她这不冷不热,若她对自己再冷点还好,至少说明她心中还有自己,可是却不冷不热,恐怕她心中早已没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凌云的心寒得生疼,握着女孩的手捏得生紧,他知道现在女孩心中恨本听不下自己的一言一语,可是凌云的心头一念,还是决定将要带来的悲剧告诉女孩,即使他知道这无疑中对女孩雪上加厢。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我的话,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些不好的事,刚才乙南(乳娘)不小心失足掉进湖了,现在还在太医哪看着,你最好去看一下。”
突然间牵在手里的手一紧,微小的动作却在凌云的一撑一握之间,果然,现在就只有乳娘的事能让她心惊了吗?凌云心里揪住扯在喉里却十分难受,恐怖现在那名叫作玥的长公主在她面前无动于忠,他成功地让玥失去她的心,可是自己也同情失去了她的心。
自己以后该怎么办?突然凌云的脑袋里闪现一出问题,难道自己要学着玉皇?使用若兰花露,可是若兰花露,一想到这个名字又让凌云心疼起来,若兰花露虽能让她忘记一切,可是同样也有沉重的代价,哪就是她同样会忘记自已……凌云已经不想让她再忘记自己一次。
“乳娘?怎么了?”冰冷毫无波浪的女孩望着自己,玻璃一般的眼睛却像冬季的冰湖面没有一丝变化,却从里面透出一点焦虑。
那一抹焦虑,是属于那个叫作乳娘的女人的。该死的!凌云按下了自己的心抓着女孩的手想给女孩温暖,可是眼前的女孩就像是冰山一样,自己这微弱的体温,怎么也溶不开冰山的一角一寸。
“乙南(乳娘)……,掉下水了。”凌云平息下自己的心情才重新说了一遍。
可是掉下水,只不过是他和玉皇遍的一借口,连结局凌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等会徐太医会在她的面前说惊吓过度,短暂性失忆……这一切的骗局,眼前就是这么相信了。
“乳娘?掉下水了?”如冰湖镜面的漆墨瞳仁有了一丝波动,女孩疑惑着眼神望着自已。
“嗯,就在刚才。”凌云肯定地点点头。
“乳娘?她掉下水了?”女孩刚有些起色的眼睛慢慢地睁大,然后像是惊慌一样地抓住自己的手不放。“乳娘在哪,我想去见她。”
“在徐太医那,可是你身体……”说到这里凌云有此担优地抚着要起床下来的女孩。
她才刚刚经历过人生的起落,再给她这样的打击是否过于沉重?而且她身下的伤亵还没好,这样随便走动会不会……
“凌云,我的身体用不着你管!”女孩冷冷地盯了自己一眼让凌云噎住了在喉口的话。这种眼神,凌云他在乳娘的眼卡见过,曾经乳娘刚失去男人的身份的时候也是这样,难道以前他们的结局就会像玉皇一样吗?
“等等!”凌云从床边的衣架抽出一件衣服披在单薄的女孩身上,女孩有些厌烦地想要挣开自己的衣物,却最后似乎是有些冷才接受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