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薛心泽来说,学校的事情,只要每天不出乱子就好,如果能平平静静地渡过这个初中生涯,对他来讲都能作为宝贵的回忆。
其实生活方面因为没犯过什么事情,所以主要还是学习方面,上课总被老师叫名字也很不舒服,而一有考试就能有种头悬达摩克里斯剑的感觉。
所以平静只是在一种压力感之上,更应该归于平淡一词。
不过还有不到六十天,马上就要结束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像是即将消失的泡沫,总之最近是在努力。
但是,还有三天。
三天后,交字帖,如果不交,后果未知,虽然以前也有过相似的处分,对这种东西产生压力的原因,也许本就是自己对这种事很敏感吧。
“你。”
“嗯?”
叫了自己的竟然不是林月而是语文课代表王玲,这位课代表除了工作方面的事情几乎没有叫过他。
“借我软尺。”
他看了看课桌,自己的课桌上只放了一个软尺,是平时下课闲的没事干的时候玩的,因为在教室里能说得上话的人为0,虽然是有林月不错,可这个人出乎意料地开始努力学习了。
借了软尺,就没得玩了,趴着睡觉的话感觉会很无聊,因为没什么可思考的问题和白日梦可做。
“啊…给。“
把软尺交到她手上后,就有点空虚的感觉了,看着平白无奇的课桌,好像战士的手里少了把剑一样不安。
“……“
她用软尺去干什么?作为班里成绩靠前的学生,铅笔盒里应该不会没有尺子吧。
随意回头看了看,她竟然也和自己一样,无聊地玩起了软尺!
“……“
两次无语,但却让自己心潮澎湃,这世界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为什么语文课代表会和自己一样玩软尺呢?而且看起来就像是老手,眼神的空洞和失望简直就是两人眸子里的一种东西。
“……“
她抬头一看,就立马把头转过去并把软尺好好的收在了笔袋里,难道是被讨厌了?平白无故地盯着一个不熟的女生看不太好,这是他所想的。
数学课结束后,正焦躁在课桌上不知道干什么,后面的同学戳了戳自己的背部——难道是因为学习努力而突然受到欢迎了?还是说有了特异点这个光环就会开始变得受欢迎吗?不过在此之前,其实是出生之后就是吧,所以说——
“你的软尺。“
那位同学,还是男生用着一种嫌弃的眼神盯着自己手上的软尺,只用食指拇指握着尺子的一角,像对待乞丐一样望着他。
“哦!谢谢。“
而不是“哦,谢谢!“
好吧,受欢迎什么的还是想多了,估计是这个尺子在他手底下玩久了,可能是人都会嫌弃上面的汗臭吧。
其实还是没什么味道的,他自己闻了闻,不过他的手上有墨水斑块,当然很正常,不过每天都有就不正常了,因为每天都会去洗,所以每天的纹理都还不一样。
加上脸上的伤疤,可能不受欢迎的雏形就已经奠定,还是在初中这种看脸时代。
“唉又上课了。“
思考的事情太多,竟然不自觉地把以前的口头禅蹦出来了,他现在可是努力时代的自己!这么想着,赶紧全神贯注准备听讲。
……
就像平常一样,还是两天,这一天和之前的四天一样,都和薛灵一起回家,聊的事情倒是不多,要聊大多都是生活日常,或是菜价什么的。
“对这个世界,多少也抱有好奇在里面吧?”
“还行。”
学校的亭子不算很大,但在高中有一个这样的亭子,还是很不错的,它坐落在宿舍楼和操场中间的走廊地带,里面的水也是季节性的,有人浇的夏天就有,最美的秋天反而干了。
薛灵在亭子里坐着,薛心泽站在中间。
“还不走吗?“
“你平时都是这样吗?“
“什么?“
“不怎么多留意环境,而是一放学就走吗?“
“额,这个你可能不知道,没遇见你前很久我都会留下半个小时看夕阳落下才回去。“
“好啊,以后我可以陪你看。“
“嗯?但是还——”
“看看吧,没事的。”
“额,好吧,不过和女生站在一起……”
还坐在这里的他们,被夕阳斜角的余光照射着,越来越热的天气和即将来临的激烈中考,仿佛都溶解在池水里。
“怎么了?难道、难道说……”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忧郁起来。
“难道说,你在学校被同学们,嫌弃?“
要不说里面的语气带有一点悲伤和颤音,薛心泽差点受了打击。
“啊,可能算是吧。”
“……”她握住拳头,夕阳照在短发上泛起一点金黄。
“不用介意……”
“嗯。”她答应道,然后缓缓起立。
“不过,我想,和你一起看夕阳可以吗?”
“啊,嗯好。”
因为气氛实在是太紧张,所以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今天还要奶茶吗?红枣味的一直在喝,其他口味惊人的都一个价格,我可以帮你选吗?”薛灵紧抱双手,喜笑开颜地望着薛心泽问道。
“嗯嗯可以。”
“嘻嘻。”
“还可以牵手吗?”
“走出校门500米后再说。”
“嗯好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