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再次普照大地,早间的微风拂过窗栏。
霍桐站在窗边,正瞭望着缓缓升起的太阳,目光平淡。
经过一晚上的情绪沉淀,她算是彻底接受了现实,顺带也理清楚了事情的脉络。
总结来说,就是她被撞死,然后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身上。
这个时空的时间节点是2016年。
而这里的“自己”,得了一个叫两性畸形的怪病,分明是女人家,却有个类似男性那器官的小勾。
三个月前,“她”接受了矫正手术,回归了真实的生命。
但原主却因为这件事情,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不断躲避学校和社交,甚至有过多次想自我了断的心理。
这些都是霍桐从那本带锁的日记中了解到的,密码还是她惯用那个,上面清楚地记录了原主手术后的状态。
读完之后,霍桐只能想到两个词,晦暗压抑。
日记的最后一篇,是三天前写的,也就是原主昏迷的前一天。
而那页日记上,原主用一反常态,极为潦草的字迹,只写下了一句话。
“他来带我走了。”
在那之后,原主便陷入了毫无预兆的昏迷,意识不清,身体却十分健康,紧接着就是自己从这具身体苏醒。
将这件事和自己的车祸联系起来,霍桐便觉得细思极恐。
虽然这听起来很像神话故事,但她确实想不到更好的解释,毕竟很多东西无法用科学来阐明,若是强制套用,只会显得更牵强。
比方说穿越,如果非要从相对论解释,那只能说他被卡车撞飞的速度达到了光速。
但这可能吗?还不如用神学来解释。
霍桐轻叹,从窗前离开,开始了洗漱。
将湿毛巾捧着在手里,霍桐看向镜中自己长长的睫毛,一时间又颇为感慨。
为什么这张脸会是自己的啊……真是捉弄人。
唉声摇头,霍桐干脆直接把毛巾按在了脸上。
完成洗漱,盯着身后的厕所门,霍桐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从穿越过来开始,她就一直没去过卫生间,这不进去,她觉得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进去,又觉得罔顾人伦。
最后,霍桐还是败下阵来,深吸口气。
……
两分钟后,她一边念大悲咒一边从洗手间里出来,洗了几把脸,好让自己不去想身下的妹妹。
于此同时,有人进了病房,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小妹妹,粥我给你放在这了,你妈妈也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哦。”
昨晚的小护士正将一碗白粥放至她的床头,见霍桐从盥洗室走出来,便含笑提醒。
“嗯,谢谢姐姐。”霍桐脸色寻常,点头道谢,走到床边。
昨晚的时候因为太晚,她的父母又并不住在华都市内,所以霍桐在报完平安之后,便让母亲今天早上再过来。
对于霍桐的意见,霍母细想了下也赞同了,毕竟从医生那听来,女儿的身体和心理状态都很稳定。
霍桐在自己床沿坐下,端起粥,轻抿了一口,看向正准备给对面床那姑娘喂流食的小护士,闲聊似得问:
“对了姐姐,你知道穆氏集团吗?”
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都想问问穆黎山的事。黎山和她一起被撞,估计也穿越了。
不过既然她霍某人穿越到的世界线都和原来的大不相同,那穆黎山也不一定就正巧来了这同一时空。
恩,不排除穆某人转生到异世界当史莱姆的情况。
“穆氏……嗯,就是搞餐饮业起家的那个?”小护士给那姑娘喂着流食,拧眉想了一下问。
“对对,那姐姐你清楚他们继承人的情况吗?”
霍桐点头,望着小护士故作好奇,接着又补充:“叫穆黎山,现在应该才16岁,挺冷挺帅的小哥。”
“穆篱珊……不就是我在喂流食的这小姑娘吗?”
小护士眸带疑惑,看了看在吃流食的病人,又歪头看着霍桐笑道。
“哪是男的呀,人家是女孩子好不好。”
“咳!咳!”
听她这么一说,霍桐差点被粥呛到,咳嗽两声,追问:“她叫穆黎山?黎明的黎,山岳的山?”
霍桐看向那个帅帅的小姑娘,一种想法一闪而过,让她诧异之余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听到这话,小护士倒是捂着嘴笑了。
“什么呀,哪有姑娘是那么男人的名字!是篱笆的篱,珊瑚的珊。”
实锤了,看来这个世界的她们都是女人……霍桐一脸微妙地喝着粥,视线就没离开过对面床的女孩。
从那女孩昏迷的时间和身份来看,她觉得在这个小美女的皮囊下,八成装的都是那个和自己熟到不行的冰山性冷淡灵魂。
能穿越到一起,霍桐还是蛮高兴的,至少这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太过异类。
不过两人都变成了妹,有了个一起下水的,这让她心底对老天的怨气顿时消弭了不少。
作为好友,她本该为穆某的遭遇感到悲愤才是,但一想到穆黎山醒来的反应她就好想笑。
嗯!我就不信了,这次那张万年不化的扑克脸,还能不变色!
接下来,霍桐又和小护士聊了会天。
在套出这丫头也是近两天昏迷,且毫无前兆,身体状态异常稳定后,便也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因为穆黎山是独子,在这个世界也相同,所以霍桐也不可避免地被小护士追问了为什么会以为穆氏的继承人是男生这事。
霍桐能怎么办,只能随便说自己记错人了。
她找了记忆中最清楚的那个姚氏集团的总裁先生,说自己记混了,随便糊弄了过去。
小护士走后,霍桐还专门跑到对面,坐在人家床边观察,发现这丫头确实和穆黎山有不少五官上的相似之处。
嗯……尤其是这挺挺的高鼻梁,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霍桐倒也没呆多久,她也不想太过打扰这疑似是“穆黎山”的女孩休息,过了两三分钟便起身打算回去。
这架病床在近门位置,霍桐刚走到床角处,房间的门便正巧被人打开了。
“小桐?”霍桐的母亲柳依茗走了进来,与傻杵着看着她的女儿面面相觑,稍显疑惑地轻言了句,语气又变得有点严肃。
“你怎么就随便下床乱跑了呢?明明昨晚才醒过来,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