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多少遍了,我是个做赝品的,顺便卖古董,不是情报贩子。”
“所以你要买?好啊,那么你想要……不,这不是黑话,你想要买古董我就卖,只不过你要先鉴别到底是不是赝品——这是这家店的规矩。”
“我不是情报贩子……我只是,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东西而已。不,科隆纳金币也不管用,我不会告诉你,免得总有人来打听,以后就绝了这念想吧。”
“那就砸吧。”
“无终城的安保系统比你这种外地人预想中更好,‘铁律铸就的乌托邦’可不是开玩笑的,可以猜猜看,砸完之后你要付多少钱。”
“可以猜猜看,执法人维嘉小姐,能不能让你把这笔钱付出来,用血,用内脏,用骨头,用灵魂。”
“我只是个做赝品的……”
“好吧,那么这样吧,每个新来的家伙想要在无终城讨生活,总觉得凭一双手和一把剑就行,哈,地上魔国哪有这么好混。不过多一些有趣的家伙也好——快要到新的十年铁律的发布时间,佣兵工会、警备团、执法队都缺人。嗯,这样吧,你告诉我,这个陶罐是真是假,我就会给你门路。”
“不需要分析,我看你也没有古玩的知识。猜就行……猜不对?没有运气也没有见识,只有最没用的力量——你还是回家乡种田吧,好言相劝别不听。”
“……”
“不差。”
“赛力玛布罗德小时候在作坊里的第一件作品,嗯,应该说是他认为能够称之为‘作品’,值得署名的作品——当然那时候的他也只是自满,这破玩意送人也没人要。但是当他功成名就,开始回购自己早年看不上的作品并毁掉,这上面写着‘赛力玛布罗德,辉煌之路的开始’的破玩意反而值钱了。”
“嗯,真货。如果你刚才砸了,把你的因果、寿命、力量、情感、灵魂、肉体,能估价的一切都卖掉也赔不起。”
“……无所谓,我只是个做赝品的,我收这个东西也只是为了让赝品更贴近赛力玛布罗德,我要知道他的情感,每一次刻刀划下的角度和意志。于是当我理解之后,这难看的破玩意就没用了。”
“钱?也许有一天你会找到比吃饭更重要的东西,也许不会。”
“哈,在无终城里我已经算是正常人了,地上魔国最不缺的就是怪物。怎么,要我给你一些提醒吗?算是免费放送了。”
“第一,不寻死就不会死,坐在家里不会有人入室抢劫,走在马路上就不会被袭击,有路灯的地方就绝对安全。”
“第二,不要轻易相信他人的善意,除了女王、悬剑工会的几位,就连勇者学园过来访学的学生都别信。”
“第三,女仆装代表着仆从,但是王的仆从不是平民能比的,她们是警备团的高层,找麻烦会死的很惨。”
“第四,无终城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也没有和任何一个国家签订治外法权,即使你是哪里来的王子,也别指望后台有用。”
“最后,别触犯任何一条法律,也许追捕来得快,也许追捕来得慢,这取决于封王想要吞掉你多少财产,而不是他能否知道。”
“呐,法律明文书,虽然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该换了,但除非你打算在旅馆躺一个星期不出门,还是有必要看看。五个铜币,一顿饭的钱,全城统一价,法律规定,没人敢倒卖。”
“还有这个,前勇者斯蒂尼的巡逻图,虽然是个乐于助人笨蛋,不讲关系不讲门路更不讲情面,不过快被人打死的时候去找她,会保护你接受公正的审判。一个科隆纳金币,就是坑你们这些外地人。”
“好,滚吧不买东西的恶客,情报到此为止,基本的都说给你听了。”
“混的风生水起,还是死的无声无息,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