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要干什么？”
维洛赶紧挡在小提塞尔身边，他看了一眼大提塞尔，咽了咽口水。
毫无疑问这个行为惹毛了对方。
“让开，别多管闲事。”
大提塞尔手中的雷液凝聚成一柄银色的雷枪，上面萦绕的毁灭气息似乎下一秒就要贯穿维洛的身体一样跃动着。
维洛回头看了一眼小提塞尔，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小家伙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偏偏她还靠了过来，显然是把维洛当成了依靠。
“可恶，小小年纪就知道靠着撒娇卖萌博取同情心了吗？”
维洛狠狠的瞪了一眼，撇开脑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不会抛弃这个小家伙就是了。
小时候那么惨，没道理现在还要被另一个自己扼杀，不然命运也太凄惨了点吧。
“维洛……”
提塞尔难得喊了一声维洛的名字，心情有些复杂。
“嘁……”
她饶了绕头，像是泄气了一样放下手中的雷枪，于是很认真的说道，“反正我已经打算去死了，留着这家伙也没什么用，为什么你要阻止我呢？”
“我最搞不懂的一点就是，为什么你这样的家伙要来管我的闲事。”
“还一管一个准，外面那次也是，我在家里好好的吃饭，你突然闯进来，最气的是，我居然还打不过那个女人！”
提塞尔脸色有些涨红，她做为风暴之神，居然打不过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简直不要太丢人了。
“欸？难道不是你突然袭击我，我才反击的吗？当时你突然发神经，一副要把我杀了的样子。”
维洛嘟囔着抱怨道。
“当时我以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正准备把小镇扬了再清洗一遍。”
“再说，哪个正经人会突然闯入别人家中呢？”
维洛摊了摊手，“你当时的反应，我看也不像是个正经人。”
“哪有人和一桌子布偶吃饭的，而且你那个吃的……那个吃的……”
维洛很想问一句，那种半生不熟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维洛把嘴边的话咽回肚子，他不说提塞尔也知道是什么。
“哦哦，这样啊，那个不过是无谓的过家家游戏罢了。”
“啥？”维洛一脸震惊的样子，还是没搞明白她的意思。
提塞尔用手指了指维洛的身后，指向那个浑身绷带的小女孩。
“我们约定好的，我借给她力量，她和我一起反抗命运。”
提塞尔的话让维洛觉得有点耳熟。
……
【反抗什么？哼——】
【等外面都安静了，我再告诉你反抗什么吧】
……
是那个声音没错了！
似乎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也就是说……
，他瞅了瞅扒着自己裤脚的小家伙。
那家伙发现维洛在看自己后，又把脑袋塞进膝盖里。
怎么莫名觉得有点可爱呢？
“她说她想要知道普通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于是我才配合她玩了这一场跨越十三年的幼稚鬼游戏。她扮演妹妹贝拉，我扮演我自己。”
“答案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看着提塞尔又捏紧手中的雷枪，维洛顿时感觉自己裤脚被扒的更紧了。
“既然如此，杀死自己的另一面也太极端了吧，为什么不能好好共存呢？”
“嘁—— ”
提塞尔轻蹙柳眉，杀死自己的另一面这种事情，谁都做不到吧，但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杀死过去，也是自杀的一部分。
神明的死亡如同天崩。
否认自己的过去就是否认自己的存在，只有这样提塞尔才能算真正死去，而不是以另一种畸形的方式活着。
“要是能够做到的话，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提塞尔只想死，因为死亡就不必背负生的痛苦了。
这也是她对抗命运安排的唯一手段。
“反抗命运的话，只有死神可以做到，我不想从出生一直到死去都被别人安排，至少，我可以选择退出舞台的方式。”
提塞尔眼神落寞，她暂时放弃了杀死过去的想法，有些东西她对抗不了，难道就要选择妥协，选择放弃吗？
维洛说道： “所以，自杀就是你选择的退场方式吗？”
“这样太不公平了吧，这样平淡的收场，你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不甘心吗？
不甘心——吗？
提塞尔发现维洛的嘴变成一个黑洞，好像要把她吞进去一样，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的平息的内心好像第一次颤动了起来。
她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对她说话，问她甘不甘心？
说起来，记忆中父亲的面貌已经模糊了起来，但是他对自己说过最多的话，她还记得，那就是“接受我的安排！”
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说她遭遇的处境不公平。
也从没有人和她的心情如此重合过。
这个人……
“提塞尔，为什么不选择反抗呢？”
“我并不讨厌自杀哦，我也并不打算劝你活下去，但是……”维洛顿了顿，卡好嗓音，说道：“干嘛不选择一个华丽的退场方式呢？既然选择了退出，就不能抱有遗憾，我一直都这样认为，人如果平平淡淡的活着，还不如漂漂亮亮的去死！”
“比起默默无闻的死法，还不如进行一场华丽的落幕，舞台就在伦蒂，就在猩红剧团，哪里的节目最精彩，观众最多。”
“怎么样，是选择现在立刻去死，还是选择不留遗憾的死？”
维洛挑起眉毛，他知道提塞尔肯定很憎恶猩红剧团，因为猩红剧团给她安排了一个这么残酷的人生。
所以他即将提起的条件，他相信提塞尔没有理由拒绝他。
提塞尔确实被打动了，她抬起头看向维洛，心中居然生出一种可以依赖的感觉。
顿时提塞尔摇摆不定，患得患失。
维洛继续说道：“怎么样，要相信我吗？只有你向我许愿，我就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
“让我想想看，你就许一个可以完美谢幕的舞台剧吧！”
“把你所有的仇人，所有憎恶的对象，全部安排在这出舞台剧上，用他们对你的方式报复回去，在你完成所有的复仇后，再在人们赞颂中英勇牺牲。”
“哇哦，这一幕一定凄美极了。”
维洛诱惑道：“要做这样的交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