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虔诚/Traitor

作者:翊君 更新时间:2016/7/26 23:31:31 字数:7283

卢尔撒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那件菲恩娜脱下的染血的衬衣,而菲恩娜并没有想一直呆在床上的打算,而在自己的眼睛刚刚看向那件裙子的时候,卢尔撒便直接回应了她最想听到的回答。

果然是为自己所准备的。

当卢尔撒推着那餐车关闭了房间的门时,菲恩娜则挪动着自己的身躯将双腿伸出了那被子,好让自己的双脚再一次的站在地面上。

床下所压着的那面圆形的地毯露出的部分刚好让菲恩娜站在那衣架前而不至于让她的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但是那面被子却因为自己过于匆忙的动作直接被自己带下了床落在了地上,而长时间裹在其中的身体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冰凉。

虽然自己的双手并不能去做那种十分费力的动作,但是取下一条裙子的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菲恩娜如此想着,然后便抬起了自己的手向着那衣架上的裙子伸去,当自己的手指接触到那条裙子的时候,一种十分舒畅的感觉便从她的指尖触处传来,自己从来没有触摸过如此美好的事物。那顺滑的手感就像是富有磁性一般,让菲恩娜将自己的手掌不自觉地完全贴合了上去,但是当自己的抚摸微微用力的时候,绷带下的伤口便传来了那熟悉的火辣的痛楚。

她扭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右侧,那是在床的对面,一个自己并没有注意到的胡桃木的梳妆台,虽然看起来就像是数个世纪之前的产物,但是那面镜子所映衬出的自己是那样的真实完美。

“说起来好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也许是因为那件衣服的原因,更可能是因为极度放松后的轻微懈怠,菲恩娜心中如此的想着。她的手暂时离开了那条裙子,自己则迈开了步子踩在了那地毯之外的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向着那面镜子的方向走进。

随着镜子中自己的身形细节越来越充分,菲恩娜也更加地靠近了那面梳妆台,当自己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端详着自己的脸的时候,自己却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面前的这个自己仿佛数个星期没有睡一样,眼睛红红肿肿的,明显是刚刚哭泣过的痕迹,头上的绷带早已经被去下了,自己所看到的那头棕色的短发则是乱糟糟的,而菲恩娜仔细的想了想,自己真的是很久没有好好的打理自己了,若不是这面镜子的话,自己可能还不知道自己会是多么的狼狈。

但是仔细想一想,自己在卢尔撒的眼中所看的也是这一副狼狈地摸样,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还是说自己到现在才在乎起自己的样子呢?

菲恩娜又一次的抬起自己的手,那纤纤手指的内侧所拥有的是与她那白皙肤色所不相称的一层薄薄的茧,虽然那些都是透明的并不会被所重视的细节,但是当卢尔撒拿起这双手用自绷带将它们轻轻缠绕的时候,到底付诸了多大的注意,而又是怎么样的温柔没有让这双手上的痛将自己惊醒呢?

菲恩娜再一次的想着,而这时候在自己的视野中那条淡紫色的裙子又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自己这个样子,即便是穿上那条裙子,又是否能够将那条裙子所呈现出的美好完全的展现而出呢?

“难道说是展现给卢尔撒么?”

不知为什么,自己这样的回答自己,又一次的让自己笑出了声。

也许自己还是想太多了,就算是之前卢尔撒说了那么多,自己也只不过是被他当作同类而已,都是人类而已罢了,而卢尔撒啊,只是还不懂得如何和与自己所不相同的人相处,这一切只是他的本性,也只是他唯一的本性罢了。

菲恩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上痛似乎减弱了一些,她就这样看着自己,呆呆地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

想要去找些水打理自己,但是自己又对这里不熟悉,一旦碰上卢尔撒的话又不好解释,但是自己却真的没有勇气将那条裙子穿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为什么卢尔撒要准备出这条裙子呢?

难道他真的不懂得这其中的一些事宜么?

还是因为他所见到的与自己所相像的人,曾经是这条裙子的拥有者么?

于是他效仿着,可能自以为是的认为着,我也同样的喜欢着这条裙子吧?

“但是我确实很喜欢啊。”

菲恩娜叹了一口气,百般思索之后她直接站了起来,走向了那条裙子,似乎完全忘记了手部的伤痛一般将它从衣挂上快速的取了下来,然后面向镜子仔细的和自己的身形对比着。

确实很般配的样子,裙摆后缘微微的拖在地面,只差一双相衬映的鞋子。

“迈耶小姐,我可以进来么?”

当菲恩娜还在想象着自己穿上这件裙子在宴会之中的样子时,卢尔撒的声音便随着那缓缓地三声敲门声中一同传来,而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低落,毕竟卢尔撒的声音说明这自己想象中的宴会并不存在于这里,那些目光和掌声只能是自己的想象,就像自己小的时候幻想自己成为公主一般的想象罢了。

而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可以进来了,鲁尼塔西亚先生。”

自己如此说着,只是仍旧背对着门的方向而已,双手被自己方在前方,好不让卢尔撒所看见。

“我有一个请求,鲁尼塔西亚先生。”

还没有等卢尔撒先说出什么,菲恩娜自己便开了口:

“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叫我卢尔撒就好,不必再去称呼我的姓氏了迈耶小姐。”

“那为什么还对我如此呢?为什么不直接称呼我为菲恩娜呢?”

菲恩娜仍旧背对着他,低着头轻声的回问着他。

“那么菲恩娜,我可以帮你什么呢?”

菲恩娜听到了他的回答,也听到了物体被放下的声音,而自己微微抬起头,则看到的是卢尔撒刚刚直立起来的身躯。

“这身衣服的后面,腰后的拉链,可以帮我提上来么?我自己实在是……”

“不介意么?”

和自己所想的一样,他还是会礼貌性的回问着自己,而菲恩娜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果然自己的认知没有变化,在卢尔撒的眼里,自己与他只是相同的人类而已。

但是有一件事必须要问清楚。

“这条裙子,原先的主人,是你记忆中的什么人么?”

当卢尔撒的左手轻轻地扶在菲恩娜的腰间时,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将那条小小的拉链头拾起时,菲恩娜也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那只手的动作果然没有继续,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也仿佛是生气了,而自己这点呢说出了什么过分的话么?

不知道为什么,菲恩娜的心跳渐渐额变得快了,自己所思考的的东西难道与卢尔撒所冲突了,还是说自己不小心揭开了这个男人一直想要掩盖的什么么?

但是卢尔撒的停顿只是那么一瞬罢了,当他的左手力量微微加重的时候,右手便顺势向上抬起,动作虽然轻柔但是十分的平缓的将那条拉链闭合了起来。

“我想给你看一些东西。”

卢尔撒轻轻的说道,虽然自己并不想要说出来,但是菲恩娜已经问到了,原本以为她并不会在意,但是她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隐瞒的东西。

“但是请将鞋子穿好,虽然现在是夏天,但还要注意不要着凉,你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菲恩娜。”

他微微的向后退了退,给出了菲恩娜转过身的空间,而自己后退出的空间中,自己与菲恩娜所面对面的距离之中,是一双精致但是却能够看得出岁月痕迹的高跟鞋。

“请你不要过分在意,因为这是我认为的能和你相搭配的最好的东西了。”

卢尔撒低下了自己的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感觉自己的脸上暖暖了,而自己习惯性我在一起的双手竟然有些多余了,手指不断地互相拨动着,就像是当时自己站在那柜门前踌躇时的样子。

“希望你能够喜欢。”

卢尔撒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而是憋在了自己的心里。

可能她认为这样做太过于无礼了吧?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主观了?

卢尔撒如此的想着,而那些关于喜欢与不喜欢的问自己真的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既然她已经在意了这件衣服的主人,可能就是已经心生顾忌了吧?

但是自己的耳边并没有传来菲恩娜的任何话语,只有那脚步轻轻的踏在大理石地面所发出的“蹋蹋”声,卢尔撒知道她正在向着自己靠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慌乱感更加的严重了。

他不想抬起头,怕看见的是那时候刚刚遇到菲恩娜时岁看到的眼神,尽管那时候自己故作镇定,但是在那个女人的眼神里面有着自己似曾相识的恐怖感。

尽管自己仍旧强迫着自己盯着她的眼睛。

但是后来,在她接过自己所递上去的衣物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抱怨或者抵触,而那之后在她棕色的眼神之中所映出的神色更多的是不甘和一丝失落。

她所讲述的事情,自己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所作所为,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那个她一直所“对话”的人,自己无法看见,甚至当她乘上那个被她所告知为AOS的东西时,她的身影变得再一次的陌生起来。

“原本就不是熟悉不是么?”

卢尔撒如此的想着,虽然在不久之前的时刻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泣着,那眼神中的软弱和绝望再一次的被自己所感受到了,同时那份失落和不甘自己也看到了,但是自己那时只能笑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着她。

“只能说出自己一直想要说出的谢谢了。”

那时候的自己如此的想着,也的确是有着一定的期望的想着罢了。

毕竟来自于她的那一声回答着实让自己有了一丝希望,尽管自己看着她的样子就已经知道这份希望变得渺茫了。

“很合适的,卢尔撒。还有就是……谢谢你。”

那一声轻柔的,自己逐渐熟悉的声音终于传来了。

卢尔撒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菲恩娜,虽然那哭红的眼睛仍旧肿着,虽然那双手上仍旧缠绕着厚厚的绷带,虽然她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

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的那种为什么。

“虽然你不好意思开口,但是我也是知道的,这件衣服的主人早就已经离开人世了不是么?我只是很想知道,这件衣服……”

“跟我来吧,你会明白一些事情的。”

自己并不需要故意的强作着轻松的表情,因为现在的自己并不会感觉到一丝的沉重,只要面前的这个人能够理解自己就好。

“只要她(他)不在意就好”

看着面前的卢尔撒的表情,即便自己的话被他打断也米有必要再去烦恼什么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更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男孩,只知道不顾一切的对别人好,但是他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所做所为会发展出来什么呢?

菲恩娜的心中又一次的出现了新的问题,但是哪些问题并不是那么重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不过就是跟着卢尔撒的脚步走向他想要带自己走向的地方罢了。

真想一直这样下去。

菲恩娜微微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回应着刚刚卢尔撒在打断自己话时就太的左手,当她的指尖轻轻的搭在她的掌心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一次的袭来,就和那时候的模糊场景一样,自己所曾经见过的场景,就是被一个背影所牵着手的时候,一起向着前方走去的时候。

只是所谓的既视感罢了。

菲恩娜安慰着自己,便随着卢尔撒的脚步一起向前,卢尔撒的步伐仍旧是那样稳健,一直保持着菲恩娜所能够达到的速度,而他自己则没有一点点的不适应,也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身后的她是否能够跟上的那样向前行进着。

宫殿走廊中灯火通明,略显暗黄的灯光让菲恩娜的心情变得放松了起来,而面前的整个场景却十分的梦幻,那些印画在墙面上的精致的壁画,浮雕装饰的支柱和高而远的弧形穹顶,这些那些更像是自己在学生时代历史课上所看到的画卷。

虽然前行的路程并不是很远,但是菲恩娜却想让这段路程变得更加的远,在这走廊之中自己所看到的东西都仿佛是自己曾几何时所见过的,甚至能够想象出手指接触在那上面时的感觉。

这些很是平常的场景让自己变得十分的在意,也忽然想起了那时候法尔娜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他们还有想要拿到的东西没有到手,不可能随便的开火覆盖这里……”

“你不用问我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你觉得想要摧毁这里需要让这些机动武装登陆么?用动能武器直接将这里轰烂岂不更加的方便呢……”

“那么面前的卢尔撒知道这些么?还是说我现在要去看着的就是他所隐藏着的秘密么?”

菲恩娜如此的想着,而在自己思考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卢尔撒,甚至连他停下都没有注意。

但是自己的脚确确实实的停了下来,而当自己回过神的时候,自己与卢尔撒的后背已经近在咫尺,甚至自己的鼻尖都已经要碰到他的背了。

“我们到了,你之前所问的,这件衣服的主人曾经所在的地方。”

听着卢尔撒这么说,菲恩娜也向着旁边凑了凑,然后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门,铜色的门把手上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浮灰,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

“如果你不情愿的话,就不需要打开它了,我觉得你好像并不常来的样子。”

菲恩娜快声的说着,但是却发现自己所说的话语并不是那样的妥善,卢尔撒的情绪仿佛很低落,仿佛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难道说我猜对了吗?这里所隐藏着的就是那些人想到得到的秘密么?”

菲恩娜想着,而没有继续再说什么,而卢尔撒已经将自己的双手搭在了那一对门把手上,微微的压了下去。

陈旧而又缺少润滑的门把手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自己微微的尝试虽然让它们发出了“吱呀”的声音,但是那转动还是十分的润滑的。

于是卢尔撒便继续将它们压下去了。

门把手末端的杠杆牵引着深深锁入门框的门闩,随着自身的转动一点点的将它们从金属凹槽中拔了出来,就在那门闩的最后一毫米从凹槽中松脱时,门便被卢尔撒推开了。

随着门的展开,那藏在屋中的一切便想着两人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虽然光线很是昏暗,但是菲恩娜还是看得出,在那地面上积攒着厚厚的灰尘,而同时在地面上也没有任何东西。

一间看似空空如也的屋子。

卢尔撒先走了进去,他来到了门框的左侧轻轻的按下了一个开关,而随着他手指松开的那一刻,整个屋子便变得明亮了起来。

不同于外面的走廊,这间屋子里面的灯是雪白明亮的,透过光线的笼罩菲恩娜还能看得清那些漫无目的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的影子,而那影子之后,则是被其遮挡住的一副巨大的画框。

“进来吧,动作轻一些。”

卢尔撒如此的招呼着她,而菲恩娜的目光则依旧聚集在那副画上。

她一步一步的想着那副画走去,脚步尽可能的轻,尽可能的不激起任何的灰尘。

“艾米莉安·查理曼·鲁尼塔西亚……”

当菲恩娜的手指轻轻地将那画框下缘上的灰尘轻轻擦出之后,轻轻的读出了那个阴刻在木制画框上的名字,而当自己向上看去时,不难看出那层薄薄灰尘之后被蕴藏的淡紫色。

“这就是你身上这件衣服曾经的主人,我的母亲。”

随着菲恩娜忍痛用手将那幅画上面的灰清扫掉的时候,卢尔撒也随之说道。

菲恩娜仍旧静静的看着那幅画,虽然自己只是尽可能的扫掉了一部分灰尘,但是已经足以看清楚那个在画中的女人的样子了。

金黄色长发被变成卷簇在脑后,左手则是持着一柄金色的镶嵌有红色宝石的权杖,头顶上则是带着那冠银色的王冠。

而她那翠绿色的眼睛则是坚毅的看向前方,但是在那一份坚毅之中,菲恩娜也感觉到了一种不应该和坚毅一同出现的温和。

“真的很是年轻呢……但是查理曼这个名字……”

“艾米莉安·C·鲁尼塔西亚,萨尔利亚王国末位君主。”

正在菲恩娜想要感叹的时候,自己的脑海中再一次的传来了法尔娜的声音:

“来墓园这边,我觉得你应该想要埋葬一些东西,我只能帮你做到这些了。”

法尔娜如此说着,而菲恩娜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仍旧看着面前这位叫做艾米莉安的女王的画像,一边向后退着。

“她的话……现在……”

“更早的去往另一个世界了,而我于她的印象也早已经模糊了,所谓悲伤的话,可能因为没有更为早的感受所以很难察觉得到吧。”

卢尔撒如此的回答着菲恩娜没有说完的问话,他低着头,微微的笑着,并不是自己不觉得悲伤,只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体会,就算是那些灵魂远去但是躯体埋葬在地下的他们也没有告诉自己,自己应该感受的是什么。

“因为没有体会所以无法理解么……”

菲恩娜如此想着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但是你还是能够的感觉到难过是么?”

菲恩娜如此问着,而卢尔撒则是靠在墙上,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离开这里吧。”

她走向了卢尔撒,微微的抬起自己的头看向他的眼睛:

“顺便帮我一个忙可以么,我想要埋葬一些东西,一些让自己能够解脱的东西。”

虽然菲恩娜不知道法尔娜到底准备了什么,但是它所说的并不能置之不理,毕竟到目前为止虽然它很可疑,但是它现在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你相信宿命么法尔娜?”

卢尔撒依旧在前面走着,而菲恩娜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依靠着法尔娜的连接与它默默地对话着,那只是思想上的交流,并没有任何声音。

“并不相信,只不过我对它很好奇罢了。”

月亮已经高挂在夜空之上,AOS的影子在那银色的光下被拉的很长很长,法尔娜的投影显现在了驾驶舱中,通过AOS的红外监视器默默地“目视”着向着墓园前进着的两人。

“有多么的好奇?”

“好奇到我想要打破它。”

法尔娜如此回应道。

“既然想要打破它,那么你还不是相信了么?”

“可能吧。”

法尔娜再一次的说道,在红外探测器中所显示着的菲恩娜和卢尔撒的生物信号已经到达了墓园,于是它收起了自己的投影,关闭了AOS的驾驶舱电源。

那是一顶头盔,星间联合军的,上面的玻璃面罩已经破碎,甚至边缘处还沾染着红色的血迹和棕色的传导液所留下的污渍。

它就在菲恩娜的脚下,在卢尔撒与她的面前。

“那些士兵的狗牌,希望这些能让你好受一些吧。”

法尔娜再一次的说着,而菲恩娜也注意到了那些在头盔中所盛着得,反射着银白色光芒的闪亮的东西。

菲恩娜缓缓蹲下身,用双手的手腕处架住了那顶头盔,而卢尔撒见状便直接帮她捧住了这顶头盔,因为菲恩娜想要拿稳它实在是太困难了。

她轻轻的拾起了一个有着轻微变形但是仍旧能够辨识出上面文字的狗牌,借助月光仔一字一字的看着上面的信息。

看过了一个又是一个,再然后又是一个,又是一个……

“没有自己所熟悉的名字……”

一一确认后,她才将那些狗牌放回到那个头盔之中,而当她抬起头看向卢尔撒的时候却说:

“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么?我要回去取一些东西。”

而卢尔撒则是点了点头,依旧端着那顶头盔,而菲恩娜则尽可能的快跑着,尽管高跟鞋的鞋跟会深深的插在泥地之中,尽管自己差一点因为这仍旧没有熟悉的重力而险些摔倒,但是自己还是要去拿那个对于曾经的自己十分重要的东西。

月光仍旧是无私的,而卢尔撒也开始看像那些牌子。

“这些事对于菲恩娜很重要的东西么?”

那上面所铭刻着的是自己看不懂的词汇,但还是能够分辨出像是名字一样的词汇。

“是那时候的抵抗所造成的结果么?”

卢尔撒注意到了那些牌子上的磨损和缺失,也有干涸的血迹。

“菲恩娜,你所抵抗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呢?”

当自己抬起头的时候,菲恩娜已经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在她的手指间,也拿着一个反射着光的牌子。

“你的脚……那双鞋子呢?”

卢尔撒注意到了她那赤着的双足,关切的问道。

“在屋子里面,我的脚没什么,真的。”

菲恩娜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在自己的气息逐渐平稳之后,她便将自己手中的狗牌一同放入到了卢尔撒所捧着的那顶头盔之中。

没有十字架,也没有鲜花,只有一顶破旧的头盔孤零零的放在那个土堆上,静静的用着它那磨损的表面反射着银白色的光。

卢尔撒将自己的铲子重新的立在了墓园旁的栅栏边,转过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菲恩娜,而菲恩娜则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目视着那顶头盔,做着自己并不明白的但是却见过她曾用过的姿势。

“我在这里所埋葬的东西,是过去呢。”

菲恩娜轻声说道,她放下自己敬礼的手,转过头看向卢尔撒继续说道:

“我们回去吧,然后今晚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卢尔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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