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光线进入赛兰的视野之中,火焰灼烧空气的噼啪声传入耳中。
地面上的裂缝中渗出炽热的岩浆,仿佛无数条蟒蛇汇聚在地面之上蜿蜒盘旋,远处的天空之上不时落下燃烧着火焰的石块,宛如雨水一般倾泻在大地之上。
“竟然是这么辽阔的地方……”
赛兰忍不住赞叹道。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初点了点头,算是在回应赛兰。
相比于废墟和焦土,这里给赛兰和初的感觉更像是火焰与熔岩的国度。
“穆斯贝尔海姆本来就有炎狱之地的意思,倒不如说,谈到赤焰的国度这种东西其实就应该是穆斯贝尔海姆这种泰坦才能够建立的吧?其他能够使用火焰的泰坦比起穆斯贝尔海姆来说,都不够纯粹。”
赛兰牵着初的手,用魔法带着她伫立在空中。
即使两人远离地面,她们也能够看到这个炎狱之地的空气中闪烁着火花。
“那个穆斯贝尔海姆呢?”
初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个红发少年的身影。
“藏起来了吧,没关系的,不用管他。”
赛兰注视着远处一座高耸的火山,漂亮的圣绿色瞳孔透过熔岩和火焰,与另一个猩红色的竖瞳互相对视。
“我看到它了。”
“哦?”
“我们要打败的敌人,穆斯贝尔海姆的‘左眼’,我看到它了,同时它也看到我了。”
“唔……听不太懂。”
“是吗……果然只有我才能看到。”
无比熟悉的感觉迎上心头,赛兰几乎能够确定自己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这太奇怪了,为什么我的眼睛可以透过一切直接与泰坦对视?为什么我看到穆斯贝尔海姆的瞳孔时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过去的我曾经经历过同样的事情,那个我也曾身临此地,做了和现在一样的事情。
大脑忽然袭来了剧痛,赛兰差点从天空中跌落下去。她伏下身子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伸出了左手捂住了自己左眼。
“怎么了?赛兰。”
“……没事,就是有点熟悉。”
闭上的左眼之中,赛兰看到的一幕画面是穿着盛装的自己。
在梦境之中与布吕尼分别之后,赛兰在一个巨大的镜子中看到的镜中的王女。穿着印有大量灰色的星星和大朵的樱花图案的红色裙装,缠在腰间的白色丝带绑成了蝴蝶翅膀的形状。锁骨不客气地暴露在外,黑色的蕾丝胸衣吊带挂在肩膀之上。袖子的开口大的惊人,宛如白玉的纤细手指抿在一起……
除了头发并不是花苞头,而是披散开的以外,赛兰看到的身影正是那时候镜中的自己。
金发的女孩手中握着的是赤红色的宛如蝴蝶一般的剑刃,在赛兰看到的那幕画面中,女孩把手中的剑刃刺进了披散着红色长发的少年胸膛之中。
那个少年是——
“穆斯贝尔海姆。”
赛兰的口中发出了轻声的呢喃。
血液从少年的胸膛之中溢出,落在地上化为了火焰开始疯狂的燃烧。带着仿佛要把这个世界化为灰烬一般的气势,火焰滴落,然后燃烧,燃烧之后再次滴落,重复着燃烧。
仿佛永无止境的循环一般,赛兰感觉自己的左眼都要烧起来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繆月?”
独眼的巨蟒从火山之中穿行而出,猩红的鳞片上覆盖着还在流淌的岩浆,分叉的舌头吐出,前方的空气就马上灼烧起来。
巨蟒的声音像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
“那就是,我和你的过去。”
“……我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索兰达尔·繆月,是司职命运与规则的神明。”
独眼的巨蟒化为了和之前的穆斯贝尔海姆拥有相同容貌的披散着红发的少年。和带赛兰与初进来的穆斯贝尔海姆不同的是,他的头发有一侧遮住了自己的右眼,只有左眼暴露在外。红发的少年用饱含着悲伤的情绪说到。
“你只是繆月,除此以外,就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