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的巨蟒吞下了独眼的少年。
金色的巨兵轰击在赤红色的鳞片之上,状若癫狂的巨蟒仰天发出凄厉的嘶吼。
天空像是被撕开了一道伤口一般,火焰如同鲜血一般流出。赤红的流火从天幕垂下,像是雨水一般,从巨蟒的独眼开始,逐渐浇灌了它的全身。
“真正的‘左眼’要出现了。”
赛兰和初站在不远处的山石之上。此时的赛兰,宛如翡翠的圣绿色瞳孔中中还在流转着金色的光芒。
在她的指示下,黄金阵·百器在不断地轰击着那条赤红色的巨蟒。
“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穆斯贝尔海姆应该只是这个空间残余的意识,也许我们再晚一些时间来就看不到他了。”
“……他对我们没有杀意。”
“嗯……还有这把剑,应该也是能战胜敌人的关键。”
赛兰把手中那柄红色的蝴蝶形的剑刃递给了初。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是吧?”
赛兰向肩膀上的小蛇问道。
“这个世界全部是由穆斯贝尔海姆的左眼构成的,之前那个独眼的少年也好,现在那只独眼的巨蟒也好,都是‘左眼’的一部分。而你也应该是属于这个左眼的一部分才对……你和那个独眼的穆斯贝尔海姆应该是同一人才对,你们都属于穆斯贝尔海姆‘善’的那部分。唯独我有一点想不清楚,为什么你那么急切地想让我们杀了他。”
“因为他马上就要被恶魔吞掉了,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穆斯贝尔海姆不是一两个生命的名字那么简单……在火焰覆盖的世界里,任何生命都可能成为穆斯贝尔海姆,包括现在身处此地的你和初。他是繆月你曾经见过并亲手杀死的‘我’,而现在的我则是继承了上一个世代的英雄意志的存在。我和他来自同一个源头,而那个源头或许是最初的穆斯贝尔海姆,或许也不是。”
穆斯贝尔海姆的声音充满了悲怆的意味。
“‘泰坦’两个字不过是‘拥有着强大力量的生命’而已……我们到底是什么,我们的过去是什么,又有谁能知道?”
“……那现在导致了茵莱斯城灾难的根源的穆斯贝尔海姆,是源头吗?”
“我来自黄昏之地中沉睡的穆斯贝尔海姆,而他同样来自那里……或许,对这个时代来说,那里就是源头吧。我本以为按照正确的时间来到这里,然后让你们毁灭蛇的‘左眼’就能够完成约好的既定事项。但现在看来,繆月你的任性反而救了我们一命。”
“是说如果他在活着的状态下和那只蛇融合了……会发生无法挽回的危险的事情吗?”
金色的光芒在慢慢消散,赛兰若有所思的说到。
“嗯,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茵莱斯城,恐怕整个帝国的东南部海港都会化为火海。火焰会摧毁它们路途上的一切生命……大地会变的千疮百孔,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小蛇离开了赛兰的肩膀,落在空中重新变成了那副红发少年的样子。
“繆月,你和星屑是我们之中最特殊的……也是杀死了我们所有人的存在,或许只有你们才能够知道在最开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赛兰想起了赛诺莉和自己说过的世界的循环。她从穆斯贝尔海姆的话语中得到了一些新的启示……关于自己是不是那位月之泰坦姑且不说,但这个世界的真相和隐藏的本质都逐渐清晰了起来。心中的想法正在得到印证。
世界的秘密,在东方之国的夕和秦阙能够找到。
或许,到了那里,我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
“你这个能召唤各种巨兵的魔法还能再用一次吗?”
穆斯贝尔海姆的手指上燃出火焰。
“可以……你也要参战么?”
“嗯,融合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我和它抢夺‘左眼’的力量了。还请你们务必帮我,现在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繆月。只有另一个人形的我消失,我才能短暂的使用一会力量……所以时间紧迫。”
“我明白了。”
赛兰看向了初。
“我也是。”
“那好,我们上吧!这一次,一定要刺伤蛇的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