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话说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外乡人?(՞•Ꙫ•՞)ノ????”
这女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在用什么不礼貌的方式称呼我。只不过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麻烦缠身的女人怎么称呼我。
“纪澜,纪澜的纪,纪澜的澜。”
“那是什么玩意儿?(◦˙▽˙◦)”
“无可奉告。记住读音就行了。”
我抱着头仰望天向前走,旁边的青诺一直在用无法言语的表情在观察着我,手指抵在唇前,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倒不如说像是在打量什么新鲜的物种。
“那个,你们那个地方里不会都是像你一样的发色吧……(◦˙▽˙◦)”
她缓缓地靠了过来,带过的微风拂过一丝香气——噗,才怪了呢。说着就要把手伸向我的发梢,我决定先任由她开心,毕竟刚才是我在向她打听,接下来还有许多的情报还没有补全。就怕这个狡猾的女人耍脾气浪费我时间去威胁她。
青诺静静地抚过我那引以为傲的黑发,那种酥酥麻麻的的柔软感觉就近就传入了我的大脑,让我产生了一些不愉快的感觉。
“差不多该够了吧,多事的女人?”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完了,还是牵到了,第一次牵手居然献给了这么讨厌的女人,也太亏了吧。
她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我终于享受了片刻的安宁。
“那个,极……澜,你的家乡和这里有什么不同呢?”
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下子把我给为难住了,我稍微放慢了些步伐,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前面就是我过来时经过的小树林,此刻在黄昏的辉光下显得静谧极了。
我看了一眼青诺,晚霞的光芒也不吝啬地撒过她的脸颊,透出她生动的蓝色眼睛里意料之外的忧伤。
虽然不知道那种情感是从何而来,至少在此刻我还是产生了共勉。我自然地把手放在了她的头顶上,稍微有些粗暴地揉乱了她银红的秀发。随之而来的又是气鼓鼓的声音传到耳边。
“除了没有明知道自己很菜却还敢与野猪搏斗的女人之外,其他的都和这里差不多了。”
“唔……感觉又是在拿我开玩笑。(。・ˇ_ˇ・。:)”
还有她那头美丽的银红色秀发,在风中飘荡的梦幻景象,那个世界里也没有吧。虽然很不想承认就是了。
说到头发,我突然蹦出来一个很生草的点子。
“青诺,你们这里有没有一种叫做理发师的职业?”
虽然对于「无能者」来说,头发的意义与那边的世界无异。但是对于这里占据优势的「自噬者」,头发的地位举足轻重,不会有人想着去剪去自己重要的战斗力吧。
“哦哦,那个东西我好像听说在他们「无能者」的领地才有诶,我们这里就算是有都没有什么用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刚才被弄乱的头发,“因为「自噬者」的头发根本无法通过任何除了消耗以外的手段剔除啊。╮(‵▽′)╭”
不对——刚才她所说的法则似乎与我所经历的相违背。就是在早上,我才狠狠地剪下小狂菜正准备被消耗的一段头发,从而使他的施法被中断。况且如果刚才的那种现象是一种反常,那么当时看得一清二楚的观众与玄虚,甚至是小狂菜,也不应该那么冷静吧。
等等,可能还有个地方需要确认一下。
“「光」自噬者会使用障眼法吗?”
“那是种什么说法?(゚⊿゚)ツ”
她歪着头一脸迷惑地看着我。看来这种说法并没有被这个世界所公认。
“就是「光」自噬者可以改变其他人眼中所看到的景象吗?”
“可以啊——但是那属于他们属性里相对高阶的力量了,真正能掌握的似乎屈指可数啊。╮(‵▽′)╭”
我脑中蹦出了今早离开时玄虚的背影,那裸露在外面的一小撮的灰色头发。基本上可以大胆的猜想,很有可能就是他试图掩盖我那一瞬间的行动,那么当时观众与小狂菜呆滞的原因也自然可以解释了。
但是他掩盖我行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想着想着,不禁就到了城门口。门卫仍然是今早出门时那两个熟悉的壮汉,不知道他们对那一把烤肉是否满意呢?
“给,你先穿上把头盖住吧。”这时青诺将她之前燃起来又被水浇灭的袍子,现在已经全干了,“你应该没有通行证吧?(*σ´∀`)σ”
也行,这也是为了节约两枚银海尔。我选择了老老实实地跟在她的身后。
“喂,请出示通行证。”
这次是两位壮汉中的另一个。
青诺看起来有些得意地向那位壮汉展示了位于制服上的可能是校徽的图案。
“认识这个吧……我就不需要单独拿出来了……后面那位是我的佣人,随我一道的。(`Δ´)ゞ”
可恶,暂时被沦为了这个女人的奴仆。我仿佛听见了她暗暗的偷笑声,至少为了两枚不必要花的冤枉钱,先忍受一下。就此看来,青诺确实是一名学生,而且学校应该还是比较有影响力的吧。
“对不起,这位大小姐。因为最近查得比较紧,还请你和你的下人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只见那个壮汉突然又作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人看了直反胃。青诺还是保持着刚才一脸的傲气。
“看我的就行了,下人的就不必了!(◦`~´◦)”
喂喂,不要跟着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贬低我的身份啊,蹬鼻子上脸的女人。
青诺她自信地将手揣进裙子的包里,然后取而代之的是她表情的一脸茫然——然后又迅速地将所有包都翻了一遍,有些无助地呆呆站在那里。壮汉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大小姐,另一个见状也跟了过来。
哈,我就说这个女人靠不住吧。
“诶,两位兄弟!”
开始他们连瞟都懒得瞟我一眼,直到我刻意地把步子迈地夸张,以至于钱袋中发出钉钉铛铛的响声。他们一下子像是职业素养一样站直。
“幸会幸会,这是我们家的大小姐,她性格比较活泼——比较喜欢开玩笑,不要见怪。”
我脸上堆满了笑意,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们二位认出我这个熟面孔,紧接着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我赶紧与他们分别都“握了握手”。
“哎呀呀,我就说是谁家的大小姐嘛。”
“就是就是,原来是海哥家的啊……”
我与两位壮汉像是老相识一样地互动着,虽然不知道哪里就冒出来了“海哥”这个名字,不过也顾不着那么多了。
将那袍子的兜帽向后一掀,赶紧挽着还在呆呆看着的麻烦女人的肩,昂首阔步地走进城里。可恶,还一人多花了我一枚银海尔币,待会儿再找你挨笔挨笔地清算。
眼看着我们的身影消失在那二兄弟的视野范围之内,我赶紧松开了青诺。
“喂,大——小——姐,你这是偷鸡不成反让我蚀把米啊。”
她好像还是在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双眸上又被包上了一层薄薄的泪,红着脸蛋,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要……要不是因为我的通行证在与那头野猪纠缠的时候弄丢了……(o`ε´o)”
“你为什么要逃出来?”
我换成一副严肃的表情,带着有些质问地口吻向她开口到。
青诺刚才还锁定着我的那缕视线现在又急忙移开,像是在掩饰着什么的。我试图追寻着那一股视线,却又被她一次又一次地躲开。
看来是正好被我说在点上了吧——她所穿的校服一定是这里的某个贵族学院的校服,如果就算是这个时间段正好处于放假期间的话,我相信这样的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定不会只身一人穿着制服,跑去森林做高风险的委托。
“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没有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本事。”我放任她的眼神游离。“先不要说像刚才的野怪,就连日常的生活所需要的资金来源你都无法担保。况且连你最基本的住宿费这一项就足足拖欠了半年……”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刚才说到了我了解的情况出乎她意料。
“这种最基本的事情都还需要牵连到别人,你惹出来的那些麻烦你自己能为此买单吗?”
我将我在那个世界一直贯彻于始终的信念都吐露了出来,将现实的包袱开始压在她的身上。尽管我内心深处反对着这种无聊的信条,但是以长远的稳妥发展来看这的确是最优解。我也不想让其他人重蹈我曾经的覆辙。
“你知道因为你的任性,可能有多少人要为此而受累受苦,甚至是心理上的创伤吗……”
可能此时的我有些激动过头了,但是我仍然明白对于眼下并不成熟的这个女人——不,或许还是该叫她女孩,即便她是那么的讨我的厌,但我内心深处有一种责任感驱使我要必须帮她拨开心中的那些结。
隐隐约约,我听到了抽泣的声音。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觉得了啊,这个女孩有些矛盾的性格。明明有时候大大咧咧,却意料之外的是个爱哭鬼。
“我……我也不想这样啊。”
她抬起头,细嫩的脸颊上布满了泪痕,那被无奈,迷茫,悲伤填满的眼瞳正向着我倾诉着。我将表情与声音都放缓,静静地凝视着她。
“说吧,你不想怎么着……”
“我不想被周围的人看不起啊,就因为我是「双属性」,就把期望抬得那么高,那么高……”
“可是……我做不到啊……”
蛤?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比较陌生的字眼,这个你可没有提到啊?关于她说的「双属性」,让我联想到青诺之前所给我介绍的婚配论:
若一对夫妻都为「自噬者」,且他们的的能力处在不同的「大属」,以「炎」与「光」举例,此时生下的孩子绝大多数情况是「无能者」,但仍然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诞生一个在「生命」,「以太」中随机获得一个能力的「自噬者」或是更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诞生一位「炎」与「光」共同持有的能力者。这种婚配显然是一种豪赌。
按照她这么说的话,她的父母显然是在这次豪赌中成功了。本来这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是吧?或许。
“虽然我一生下来父母就被告知我拥有着两种「自噬力」,但我知道现在费劲了所以努力却只能使用「露」。”
“父亲一开始也是在鼓励着我。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王都因为我的独特存在开始施压,父亲被压得翻不了身,原本很温柔的他开始酗酒。以至于与母亲发生了不可挽回的矛盾。”
“母亲为了保证我的安心成长,只得答应王都将我送到『惠月』,也就是整个王都最具影响力的贵族学园。”
“我在那里被众多的人嘲笑,排挤,被视为异类。王都的也持续派人给我施压,试图将我的另一种能力逼迫出来。”
“可是就算我自己如何努力地日复一日训练,哪些人以何种残酷的手段逼迫我,我……都没有办法使用出一次那种力量,可能明明就不存在的吧……然后我逃了出来……”
我没有插一句嘴,仔细地听着她带着哽咽的声音。
“我父亲持有的能力——「生物」,我却一直不能使用。”青诺又一次底下了头,有些痛苦地向我陈诉着这个事实。
看着她那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摧残的身躯正在颤抖着,我做出了违背自己惯常的行为的举动。
用我最大程度能忍受下来的温柔轻抱住纤细的青诺,这时候就放任她耍些性子吧。
她也因此颤抖了一下,抬头疑惑地仰视了我一下——那神情,确实也正透露着意料之外的可爱。
“谢谢你……至少直到现在为止都还在用行动容忍我的任性。”她含泪的脸上稍微露出一丝苦笑,显然那种表情并不能代表很大程度的释然,但是明显感觉到要比刚才舒畅多了。
“不,以后我还要接着容忍那种任性,你满怀感激吧。”我像是调侃一样地向她说出这句话,“先跟我把正事做一个了断吧。”
她擦了擦泪,展现给我的是一张疑惑被加的更深的脸庞,突然间不知道是我刚才那一句话出了问题,脸上涌出一片红晕。哦哦,难道说是意识到自己拖欠房费这么久而终于感到羞耻了吗。
“你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不顾她的任何质疑,又一次拉起她的手腕,向那个目标的地点前去。
谁知道那里还有一个满怀着怨念的疯女人,还在等着你呢,不嫌事大的女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