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见到听风城中那金色灵力构成的凤凰后,侯校尉也放弃了继续逼问太守。
“秘境法器在城里?”侯校尉气愤地回望。
事实已无需多问,从秘境中得到的法器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
尤其是蕴含大量纯净灵力的护身法器,更是被各大门派甚至是朝廷视若珍宝。
“喂,姓杨的,那东西用上后没人能破吧?”
慕容述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对她来说,这道金光代表的是自己的爱人被袭击了。
殷白应该是有所预料的,所以才会在出门前和秦艾偷偷说了些悄悄话吧。
之后一定要收拾他一顿。
“那法器只要不是大成仙人出手,便无人可伤着我女儿。”
说是这么说,刚才魔教徒说要对秦艾下手的时候,太守差点吓坏了。
毕竟他自己从没用过那个法器,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既然法器好用,太守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我家便宜师弟怎么还不来救人。”慕容述轻叹一口气。
全身经脉被封的她大字躺在地上,俨然是一副咸鱼等死的样子,自然是没法靠自己脱离的。
“时间差不多了。”
被打得全身发疼的太守摊开手,银色的灵力汇聚在手中变成了一面护心镜。
趁敌人不注意,他将护心镜递给慕容述,向她展示最后一行字:
当抬头只剩猩红时,等待黄金之树,用镜子对准它就能离开此处。
“搞不懂。”
慕容述看向上空的猩红,心里暗自决定之后多捶一顿那个谜语人。
幸运的是,她的疑惑立马就得到了解答。
当远处金色的灵气喷涌而出时,原本因咫乌教的妖兽灵力溢散变得血红的天空突然获得了生机。
在这里的所有人看来,那无尽纯净灵气构成的形状如同支撑天地的巨树。
“那里是……”
作为在听风城当好几年父母官的人,倒在地上的太守立马就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里是闻名大兴的听风城果园。
“希望结束后,陛下能通融通融听风城的年供。”
“你倒是完全不在意我们在生死关头。”
虽这么说,不过慕容述自己也没有什么危机感。
她的心里总有种不可思议地感觉,认为反正有师弟在没有什么场面镇不住的。
那家伙可是被许多名人称为妖孽的存在。
“那个青年,想必就是之前在京城大展身手的大成境仙人吧?”
“猜得可真准,还是谁告诉你的?”
“因为能和陛下关系如此亲密、还比你要强大的宗派之人,而且还姓殷,结合起来并不难猜。”
虽然杨天志是个文官,但姑且还是知道在这个史上最年轻的大成境仙人的名号的。
他想起在陛下身边的青年,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对方十分不可思议。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女儿选择的人出身剑仙派。
“陛下?”
“对,陛下……你不知道吗?”
慕容述刚想追问,但因为前去查看情况的侯校尉回来所以闭上嘴。
看来对方要有下一步动作了。
“有了那么多的灵力,我们就不需要什么破法器了!”
侯校尉亢奋的吼声传到二人耳中。
对于遇到完全超乎想象的麻烦、已经乱了阵脚的咫乌教几人来说,这金色的灵力简直就是上天的馈赠。
他们追寻了二十年,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边席卷大片苍穹的灵气是什么。
龙脉泄露这种事,千年难遇。
“纯净的、灵气。”
其中一个高手当机立断走来,准备杀掉太守再将慕容述带走。
原本他们还在纠结,若是慕容身上的自杀禁制发动的话,他们多年的布局就功亏一篑了。
天无绝人之路。
“不鸣!”
慕容述咬破舌头,将鲜血吐在灵剑上,利用鲜血中并不多的灵力强行分出数十把分身剑刺向敌人。
虽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足够创造出一瞬间的空档。
杨天志奋力地向一旁滚去,手中的护心镜对准远处喷涌的龙脉,将金色的“树”映在镜子中。
下一瞬间,大梦将太守全身包覆,消失在了原地。
“抱歉,岳父就不拖后腿了。”
凌厉的刀光闪过,只斩碎了面前几丈土地。
“啧,逃命的时候才一副当爹的嘴脸,所以老娘才讨厌那个当官的。还有那个便宜师弟,老娘到时候要多打你一顿。”
在看到刚才的一幕后,慕容述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估计杨天志觉得那个东西非常贵重吧,所以才只给了算不上战力的他用来自保。
她本来也以为是山门宝库里的什么厉害法器。
但实际上是殷白的力量。
那面镜子中的大梦对于仙人来说,只是沧海一粟的级别罢了。
既然殷白没有给自己一面一样的用来逃跑,那就表明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跑。
在被敌人打晕的前一刻,她想起了过去。
“便宜师弟啊。”
“怎么了,师姐?”
“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和姐姐都能摆脱血脉束缚、不再夜夜害怕那个秘境的话……”
这段对话之后已经过了多少年呢?
慕容述已经忘记了具体时间。
“到时候,我们是否能够第一次得到真正的自由?”
这随口一说的抱怨,只是她偷喝了师傅珍藏的酒后说出的醉话而已。
反正在师傅和剑仙派的大家保护下,她们也没再受到那些野心家的纠缠。
也因为大部分知晓慕容的魔教都被消灭,所以她没必要一辈子躲藏在剑仙派的山门中。
真要说的话,她其实早就得到了自由。
慕容述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为了向姐姐证明这些,她离开山门,选择在俗世当个快乐的小大爷。
结果却是姐姐闭关数年,自己也在今天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血脉。
“我不知道师姐能不能得到自由。”
她还记得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殷白,用那个年龄绝对不会有的成熟态度安慰着喝醉的自己。
“但我觉得,万事都需要试一试,如果师姐真的能摆脱被强加的血脉的话。”
她还记得,当时的便宜师弟还是个喜欢独自闷闷不乐的自闭男孩。
“到时候,还请告诉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