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山再次能看清眼前的时候已经在一趟列车上了，这趟列车更像是林千山记忆里地铁的构造，窗外黑漆漆的不时闪过一个亮点，车厢里有形形色色的客人，但是并不多，人们，不也许不能全部称之为人们，也有兽耳娘以及妖精鬼怪之类的。
白清梦熟练地拉着林千山找到了一处座位，少女完全不在意拉着林千山的手，就像是发展很久的情侣了一样。
旁边的一个客人居然是一只穿山甲躺在了座位上，占了很多地方，站着的人们沉默的看着它，妖族的有些性子烈的上去提醒了那只穿山甲，穿山甲才老老实实的变成人样坐在了座位上，低着头躲避着周围的目光。
白清梦跟林千山咬着耳朵说：“看到了吧，体型大的变成本体在这里是很失礼的。”
林千山感觉这趟列车充满了违和感，但是又不敢问，但是害怕被赶下列车或者突然被围起来当做异类。
林千山绷不住了：“白清梦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林千山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周围的景色。
白清梦小声的掩着嘴巴咯咯娇笑了起来，随即起身去找了列车服务员，一只穿着制服和丝袜的兔子精？
“给他一份指南，谢谢。”白清梦指了指林千山。
林千山觉得都算是公开处刑了，周围的人听到了指南都抬起头来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默默的低下了头，更有甚者，从隔壁车厢跑了过来，来看热闹。
“你好，贫僧空皆，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施主能好好保存。”一张烫金的名片被塞到了林千山的手里，林千山抬头看看，简直刷新了林千山的三观。
面前自称贫僧的青年男子穿的简直商务的不能再商务，要不是光头，你说他是白领林千山都行，空皆看林千山抬头，温和一笑，施了一礼走开了，和尚也现代化了么。
几分钟后列车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林千山也逐渐适应了列车上的气氛。
“我还以为那只坏猫带你坐过列车呢。”
“并没有好吧。”林千山摆弄着手机，却发现没信号，更别说看B站打发时间了，又默默的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欢迎仪式呢。”
“行注目礼？”林千山盯着对面窗外黑漆漆的墙壁发呆，坐车不能用手机打发时间简直是酷刑。
“你不是想知道奴家为什么叫你主人吗？现在就这个态度？还是说，想奴家大声叫你。”
“相公？都有点不好意思呢。”白清梦将整个身子压在了林千山的身上，那本来就硕大的柔软一下子就刺激林千山的神经，最后那声相公声音很小，但是那奴家的自我称呼，又引起了周围一部分生物的关注，林千山可不想再体验万众瞩目了。
“咳咳，白，白清梦，别闹，人这么多，不合适。”林千山清清嗓子，艰难的想起了那个晦涩的名字，总感觉这个名字在被自己刻意遗忘，大脑像是在抗拒这个名字。
“不合适的意思就是可以私下叫了，明白了，相公。”白清梦没有放林千山脱身的意思，已然将山峦压在了林千山的左臂上，吐气如兰，弄得林千山痒酥酥的，白清梦身上的香气钻进了林千山的鼻孔里，让林千山感觉到压枪困难，最要命的是林千山其实是毛绒控，狐狐大大软软的尾巴，好像在做奇怪事情的时候rua，光rua也可以。林千山记得自己在乡下其实也饲养过一只银狐，但是因为是牢底坐穿兽，就放生了，随着年龄增长也就逐渐淡忘了。
白清梦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林千山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列车这节车厢里没有了别人，而且这节车厢是最后一节。
“白清梦，不合适，不合适，我们不合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色即是邪念，受想行识皆源于空......”林千山在最后的理智下念起了经文，而口袋里那张金色名片在隐隐发光。
白清梦一脸幽怨的被推开了，白清梦当然知道凭借林千山本身的意志力是不能抵抗媚术的，除非......
白清梦突然觉得有些颓丧，从普通的无缘的**，到终于能站在你面前，可是始终棋差一招，这最后绝杀却被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秃驴搅合了。没事，还有机会，白清梦这样安慰自己，两人的旅行，不是很多都是回去之后确定了各种各样关系，也有直接回去多了个人。
于是白清梦决定打一手感情牌，虽然觉得自己这样也许有点卑鄙，但是只要结果就够了，白清梦不想再欺骗自己他过得很幸福这样的谎言里后悔一辈子。
白清梦开始了抹眼泪，几分薄凉几分痛苦，一半是想起那是宠爱被抢走，一半是日前受的委屈。
林千山一下子慌了神，本来好好地，怎么就哭起来了，在昏暗的环境下人总是能更快地被感染。
“你的眼里是不是只塞着林幼，塞着你的柚子。”
“啊，林幼？你是说柚子吗，她只是一只猫啊，你一个狐狸吃什么猫的醋啊。”林千山这话说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狐狸和猫都是小动物，尤其是两只雌性，但是白清梦好歹是人形，怎么会吃一只话都不会说的猫的醋，况且柚子她.....
难道柚子还活着，镜界里的柚子是真的？这样的一种想法一发不可收拾。
"白清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柚子是不是还活着？"林千山有些过于激动了，抓着白清梦的手腕，就像是一双手拷一样，将白清梦的凝霜雪的皓腕捏的泛红。
“我知道，就不告诉你，林千山你是不是有毛病，在别的女孩子哭泣的时候，还只记得柚子，柚子，柚子。”白清梦是彻底生气了，转了个身，背对着林千山抹眼泪。
半晌，林千山没有动静，从刚刚的狂热，到后来的悔意渐浓，柚子是否还活着都存疑，当时玫栀也默认了柚子只是宁夜虚构出来的和现实无关的说法，但是为了柚子，林千山刚才着实有些过激了，就好像为了一个偶像，和去攻击身边的好友，和好友割袍断交。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错了。”白清梦听着耳边像是小学生一样的道歉声音不禁一下子笑了出来，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的幼稚啊，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