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以为你是谁？蝙蝠侠吗？」
「或许比起蝙蝠侠我更像是个小丑，所以杀人对我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这混蛋放开我！你别给老子自以为是了，快放开我！」
对未知情况难言的恐惧感促使他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那闻在他鼻子里有破旧霉味的布条却意外的结实，而这一晃反而是晃醒了与他一同晕厥过去的同伴
「……怎么回事？我怎么……」
「我讨厌繁琐的解释来解释去的，你去和他说吧，告诉他你们两共同的处境。」
「……」
「怎么回事啊兄弟！咱俩怎么都给捆上了？」
「总而言之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自大精神病要那个老太来决定弄死我俩其中一个。」
愣住
「不是吧？拍电影呢这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没看到他手上拿了什么吗！啊！真要弄死我们就真弄死了！」
「这么说是真的……？」
「真的……」
远处传来了野狗的嚎叫，巷口处一直有车灯照出来的影子，但是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分界线，默默的划分出了地界
这是这
那是那
想不到自己找的隐秘地点最后会成为埋葬自己的坟墓啊，如果离街道再近些发出喊叫声说不定还有些机会，但是现在可就难了，而且也指不定这疯子会干些什么事……
绝望
面具脸用脚点了点地板
「请快一些做决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老人迟疑
「就不能放过他们吗？这些孩子罪不至死。」
「唉……知道吗女士，您的优柔寡断可能会害死你自己。」
他将手弩举高对准老人，而从老人的视角可以清晰的看到正对准她的黑洞
「我再给您一分钟，一分钟后如果您还未做出决定，那么今晚躺在这的就是您了。」
「……」
「……老奶奶，可以不要选我好吗？我还要活下去，我家里还有人要我来养，我不能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啊！所以刚才的一切我都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原谅我，我给您磕头了。」
刚醒的少年B勉强的弯腰想要让额头触碰那坚硬的水泥地，而和他捆扎一起的少年A看到这一幕从心底又涌现出了紧张感，这次强烈的撕心裂肺
「……你这什么意思？」
「兄弟啊，对不住了，不过我的确更需要活下去啊，每次你做坏事我站在旁边都是要捂住脸，毕竟我也有良知不？平常和你称兄道弟的也多是客套，虽然知道现在说这些很对不住你，但是我真的比你更需要活下去啊！」
「你个狗东西！现在卑躬屈膝的就这么想活命？」
「是啊！谁TM天天和你一样的热血青年，哪里不爽哪里捣乱？我们是要养家糊口的，老人家啊，之前打你揍你多是他，要是您能放过我我一定感激您！以后您就把我当您孙子吧，我也不会让您天天捡垃圾这么辛苦了！」
死到临头的忏悔
但面具脸显然对这出戏不买账，他耷拉着脑袋就差打哈切了，最后还是象征礼貌的赞扬一下，仿佛在他眼里这就是一出看厌了的戏曲
「好吧，好吧……这还真是有趣，不过一分钟快到了，女士您决定好了吗？」
「啊……决定好了。」
衰老的躯壳无法掩埋一颗高尚的灵魂
「谁？」
「我，你弄死我就好了。」
面具脸像是呆住了，但是他还是不确定的再试着问了问
「谁？」
「我！我这个老太婆！你听不到吗？怎么比我这个老人家耳朵还要聋，知道了就赶紧把人家放了！」
「为什么？他们可是那般欺辱你……」
「欺辱你个龟孙，老太婆老到我这样的不记仇，两分钟前的事情早忘光了，而且这两个小年轻比我这老太婆有活头多了，要弄死就弄死我吧，反正也活够了。」
「……」
「哦，还有，你不是说今晚要让我躺这吗？这样的地我躺过的次数比你睡过的床都多，不差这一次！动手吧。」
一大堆的说完后，老人盘腿靠在墙壁上半眯着眼，松松垮垮，但是那种慈悲却使她有种面对死亡时说不出的无畏感
被捆的两人不知所措起来，喉咙里想说点什么但心口却像被什么压着，硬是挤不出一句话
而面具脸呢？他浑身抽搐的像个神经病似的发笑起来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感谢您，真的要感谢您女士，让我度过了这么有意义的一个夜晚，要记录下来……要记录下来……」
「喂……」
铛——
那是金属摩擦碰撞发出的爆裂声，面具脸拿着手弩对着发问的少年A射击了
毫无预兆
钢珠射进了他右腿的大腿，让他难以控制的哀鸣
面具脸还在记录着，记录在从胸口处掏出来的小黑本
被符号勾布满的纸面上
勾画出第一个带有弧度的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