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地将手中的短刀插进了眼前的肉体,少女伸出没握住刀子的左手插进短刀划开的开口便开始翻找起来。
在少女的刀锋下,眼前的肉体一点一点的喷洒着鲜血,但真要说来,倒比较像是在呕吐。
嗯,就像是喝醉酒四宿醉呕吐时,大量的鲜血哗啦哗啦地、啪搭啪搭地洒在地上。
「啊,有了。」
像是找到什么,少女冷静地面容露出一丝喜意,将左手再往里头更伸长些,一个用力,少女拉出了一个沾满浓稠血液的物体。
啪撒。
听声音,少女判断应该是个钱袋,就是不知道有多少。
「别让我失望啊……。」
左手继续向内扣挖,少女又再度收获了一些东西,随意的将它们全部扔在一旁,在确认没东西可以挖后,少女收回了双手,甩了甩手上黏稠的鲜血,少女站起身来。
眼前被少女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实在根本看不出任何能够辨认的特征,不过勉强能辨认的四足,姑且能确认这东西并非是人形生物而是某种兽类,但也就仅此而已。
除了屠宰场的屠夫,估计不论是谁看到都会呕吐出来吧,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也吐出来了。
眼前的兽类说是死相凄惨也不为过,不过少女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想必是习惯了吧。
将乱丢在地上的东西整理收好塞进大麻袋,少女拿起短刀,指尖轻轻划过刀身,随着指尖滑过,短刀的刀身也出现了一些魔术文字。
将短刀朝天空一指,接着向下一劈,那某种兽类的尸体上方便出现了一个刚好覆盖尸体的术阵。
术阵无声的将地上的尸体化为灰烬,不留残渣。
确认尸体已被销毁,少女提起大麻袋,朝着附近的湖水前进。
「父神的慈悲毫不讲理,但我等依旧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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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无所不在且充满大能的。」
「神爱世人,神与我们同在。」
圣路希德大教堂,日光从巨大的花窗玻璃射入,讲台上的牧师沐浴在七彩的光芒之下,竟多了些难以言喻的神圣感。
如若不是身上披着代表枢机大主教的圣带,穿着简单常服的神父,或许会被认为是个随处可见的慈祥老人。
他是教廷两大枢机大主教,上帝虔诚的左耳——尤科埃文•星•西玻吕恩。
足够容纳千人的圣路希德大教堂此时此刻,人满为患,信徒们仿佛聆听圣意,除去坐在长椅上的,其余皆伏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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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多久未曾领受神意了?」
随意地坐在教堂里的长椅上,尤科埃文向身旁的红发女性问道。
「三十年。」
红发女性双眼不移,看着腿上的书本随口回答。
尤科埃文仰头看向圣路希德大教堂最富盛名的花窗玻璃,千年前的大工匠克鲁温的作品——聆听天意的少女。
「这就是我为何不喜欢在这地方布道的原因。」
「可是你还是来了。」
「嗯,虽然我并不想来。」
「呵。」
话题中止。
两人一言不发,直到红发女姓将手中的书翻到最后一页。
红发女性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矿石笔,开始在书的最后一页写上些什么。
撒撒,撒撒撒。
此时大教堂唯一的声音就是这纸与笔的接触声。
「什么书。」尤科埃文问道。
「昨天新公布的禁书,特里斯坦的『幻想家』。」
「感觉如何。」
听到是禁书的尤科埃文并未出现任何讶异的反应,而是双眼依旧看着聆听圣意的少女,面无表情的问道。
「有趣,但也就仅仅是有趣。如果在最后有加几句圣经诗句做结尾的话,估计不会变成禁书。」
停笔,将矿石笔收回口袋,红发女性将手中的书本阖上。
「原谅那群容易神经紧张的审判官吧,我想他们宁愿拿圣锤出去找『异端』,也不愿意戴上眼镜找『邪说』。」
「我倒是挺愉快的。」
「除了妳之外。」
尤科埃文接过红发女性递过来的“幻想家”,同时也拿了一个小木盒交给红发女性。
「总而言之,去放假吧,我想妳应该很需要,安朵苏文。」
结果小木盒,红发女性轻佻的笑了一下。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别让孩子们找到我。」
「放心好了,幼儿园的孩子绝对不会想念妳的,安朵苏文•星•霍恩科。」
打了个哈欠,红发女性——安朵苏文站起身,对着慈祥和蔼的老人尤科埃文比了一个中指。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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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教廷阶级顺位通常依照肩上所匹圣带颜色做区分,依序为教皇的白底金线、枢机大主教的黑底金线、红衣大主教的红底银线。
大主教以下则是不用圣带,而是使用披肩做区分,依序为地区教长的红色披肩、地区主教的灰色披肩。
主教以下则是不用披肩,以常服区分,黑衣牧师,灰衣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