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雨轩的不经意间,日子就像白开水般不断地流逝着,虽然因为贤者之石的失窃,在外面的整个圣城梵蒂冈已经被搅了一团乱麻,但是至少在现在,他还是保持着平静的生活,早在三天前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赢凤兮便离开了圣城,与她一同离去的还有凯撒和风羽,马上就是要举行新年祭的时间了,而在新年祭的前几天里便就是他们的期末考试了,虽然对于他们来说,这场测试并不是其他人想象的那么重要,但是对于这样的规则,他们还是习惯与遵守,这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不错的品质。
于是,在离开了这几个自己仅有的在圣城中的朋友后,林雨轩的世界便彻底清静下来了,作为赤之王派给他的守护骑士,虽然时刻跟在自己身旁,但是辛德瑞拉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到那种林雨轩可以完全向对方倾述所有的程度,在教廷临时安排给自己的处所中,里面一向很安静。
没有什么人说话,只是在偶尔会有几声翻书声穿过。
可平静并不是永远能保持这么久的,特别是你当你身处这个漩涡,而且你还算的上是它的源头时。
所以就在一个有着和煦的阳光的午后,当林雨轩刚刚看完了自己手上那本被写作《骑士王传奇》的小说时,有阵阵敲门声从门外传来了。
在一旁闭目假寐着的辛德瑞拉站起了自己的身体,走上前去打开了大门,然后便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就着阳光走进了这里。
他有着一双狮子般的眼神与一个仿佛刀削般的面容,嘴上的胡须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的,根根直立,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个在人群中很有特色的老人,有着让你在见了他一面后便能够在人群将他再次辨认出的魅力。
所以,理所当然的,林雨轩也认出了这张在比萨地宫时,自己见过的面孔。
“大裁决长——菲利斯阁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几乎是在认出这位老者身份的同时,林雨轩百年惊讶地大叫了起来,虽然在莫兰德西大陆的土地上,裁决机关的掌握者菲利斯并不是一名王权者,但是仅凭着他那裁决机关掌控者的身份,便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物。
而且因为贤者之石刚刚被失窃的缘故,整个裁决机关都像是被惊醒的猛兽一般露出了自己的尖牙,在疯狂地寻找着那个小偷,所以在目前的这个紧要的关头,作为裁决机关的掌控者,菲利斯又怎么会来拜访自己呢?
层层疑惑从林雨轩的心头浮起了,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将这些疑问说出口,因为到了最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会被对方的解答的。
所以现在的他很淡定地在一旁等着,想要在菲利斯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然后,他便被菲利斯给……吓了一个跳!
“什么!?你们竟然打算让我暂时掌管‘彼岸之花’的使用权限?”
哪怕过了许久,林雨轩脸上的惊讶还是没能完全消失,他直愣愣地看着菲利斯那张仿佛没有冷漠之外表情的脸,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作为守护整个圣城的终极壁垒,彼岸之花炼金纹阵的重要性就算不用别人提醒,林雨轩也很清楚,所以也正是因为它的重要性,“彼岸之花”炼金纹阵的使用权限一向只能由教廷中常驻圣城的王座掌管,至于其他人即便对方是教廷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裁决机关的掌握者,他也没有权力去获得这座炼金纹阵的使用权限。
因此,现在的林雨轩很惊讶,十分的惊讶,惊讶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而与之相反的,坐在他身前宣布了这个消息菲利斯便显得要平静多了。在接过辛德瑞拉递过的红茶后,他开口了。
“林雨轩阁下,请您并不要这么惊讶好吗?因为青之王弗兰林克先生的外出与教皇冕下身上那日益沉重的负担,按照律法规定,我们将‘彼岸之花’炼金纹阵的使用权限给移交一部分您这其实是一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按照初代七王的设计,只有真正的王座才能掌握和发挥出‘彼岸之花’真正的实力,所以在枢机长老团的全员的见证下,这一次我们的决定获得所有人的认同。”
“可我只是一个不到‘大师级’的术士啊!你们把这么重大的责任放到我身上真的好吗?”
“这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说着菲利斯摇了摇自己的头,“在您不到大师级实力的前提下,您首先的身份将是一名王座。所以在这个大前提下,就算您现在只是一名‘学徒级’的术士,我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因为‘彼岸之花’,它只承认王的统领。”
“可到目前为止我都算不上是你们教廷的真正成员,让我掌握了这么大的权限,难道你们不怕出问题的吗?”
“这个问题就更好笑了。”
菲利斯抬起了自己的头,眼睛里就像是泛着光一般,“即便就是全世界都背叛了人类,王也不会这样做的。”
“你们就这么肯定?”
“没错。”
菲利斯继续坚定地说道,“这是王的责任,也是王所存在的意义,如果没有了它,那么王便毫无意义,我们人类这几年在黑暗时代结束之后的生活也就没有了意义。”
“在平凡人眼中,王就是他们的信仰!”
“那么你们呢?”
林雨轩开口问道,“在你们眼中王又是怎么样的存在呢?也是信仰吗?”
“差不多吧!”
在愣了一下后,菲利斯继续说道,“不过对于这种说法,我们更喜欢用另一个词来形容。”
“什么词?”
“信念!”
“必胜的信念与……永不放弃的信念。”
刹那间,在菲利斯那斩铁截钉的话语回落之后,林雨轩便愣住了。一直以为,对于自己误打误撞成为无色之王这件事,他都没有过多的感觉,无非只是觉得自己比以前看起来更“厉害”了一点而已。
不过对于这个“厉害”的厉害程度,他却从来没有一个完整的认识过。
他不知道王这个词语在平民眼中意味着什么,同样的,他也不知道王这个词语在世界的严重的意味着什么。似乎即便是在拥有了力量之后,他与那个从小镇中走出的少年都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不明白自己肩上承载的责任,也不清楚自己对于人类的意义。
王是信仰,王也是信念。
直到这两句话的出现这两句话的出现,林雨轩才真正开始明白了起了自己的意义,生活的意义与那奋斗的意义。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原来再过了这么久之后,即便他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可似乎自己却还是与那个当初从小镇走出的少年无异。
不懂王的责任,也不明白王的意义。
“如果刚才菲利斯阁下您所说的是全枢机长老团的决定的话,那我想我并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所以最迟在明天,我便会出现在‘彼岸之花’炼金纹阵的中心控制室中,履行我的责任。”
“那这听起来可真是太好不过了。”
在完成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之后,菲利斯便起身做了一个告别的礼仪,向外走去。
对此,林雨轩也起身跟上了他的步伐,直到完全将对方送出门外后,才再次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回忆着刚才与菲利斯的对话,他垂下了自己的眼帘,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辛德瑞拉?”
“嗯?”
有些天然呆地偏了偏自己的头,少见的在辛德瑞拉的脸上表露出了可爱的神情。
“在你的眼里王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也是信仰吗?”
“这个……差不多吧!”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辛德瑞拉有些艰难地说道,“对于这样的问题,吾并没有多想过,在吾出生之前,那七位王座便守护了人类的疆域很久,所以在吾看来,即便是在吾死后,王依然也会守护我们人类的疆域吧!”
“你把王看做守护者?人类的最后的一道防线?”
“这有什么问题吗?”
辛德瑞拉有些惊讶地问道,“在吾看来,这本来就是王的职责啊!”
“守护所有的人类,这是从王出现开始时就在做的事情的啊!而且我相信,在未来,他们也会做着同样的事情。”
“守护疆土,守护人类!”
“是啊!从一开始,王的责任就是‘守护疆土’和‘守护人类’。”
在闷闷地说出这句话后,林雨轩转身看向了窗外,在明媚的阳光下,世界安详而又美好,所有的人都很幸福,世界也显得很美好。
因为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有名为王的存在守护着一切。
这时,有一阵微风吹过,那本林雨轩刚刚看完的名为《骑士王传奇》的小说刚刚翻到了扉页。
而在上面印刷商用优美的摩尼亚字体写下了一句话。
——“凡为王者,皆承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