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路撒冷皇家学院中,曾经流传过无数个传说,而风羽也便是其中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个,作为白银之王威斯曼的弟子,这家伙在生活作风上的问题就像是他在术士修行上的天赋一样突出。
作为一名晋升速度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术士的天才,在耶路撒冷皇家学院中他给人留下的最大印象却是自己拿不着调的风格。
无论是在新年晚会里穿着西装和人字拖出场的行为,还是在一个晚上整整喝了十三瓶烈酒后上天台唱歌的举动,这一切的一切都彻底改变了大家对他的看法,到最后甚至以至于让“不着调”这个标签在他身上甚至压过了他老师白银之王威斯曼所带来的光环。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件足以震惊很多的人的事情了。但是对于他人的评价,在这么多年以来,风羽一直不曾放到心上过,该浪的时候还是浪,不该浪的时候,他照样继续浪。
于是在曼哈顿这个不靠谱的校长的带领下,他日复一日地在作死**的这条道路一去不复返,而且通过近些天来林雨轩的观察,最近的风羽他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因此,当林雨轩发现布洛克斯介绍给自己的那个帮手竟然是风羽的时候,他彻底失去了胜利的念想。
作为一个能够通过连续不断的手段将你的智商拉到与他同一水平线并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的人来说,让风羽掺和到这种事情来,简直就是在作死。
相比之下,说不定去暗杀那几个敌对方请来的律师更有胜算一点。
看着林雨轩这样的表情,布洛克斯裂开嘴笑了笑,“你可别小看了你的那个学长,虽然从各种方面来看他都显得很不靠谱,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我觉得他还是很靠得住的。”
“馆长……你刚才的有语病吧!”
在愣了一下之后,林雨轩开口说道,“既然都是一个在各种方面上看都不靠谱的家伙了,那你又怎么会觉得他能靠得住呢?”
“因为负负得正啊!”
一脸正态的,在林雨轩的面前,布洛克斯说起了自己那套看起来完全不靠谱的理论,“在数学运算中,我们有着负负得正的运算法则。那么为什么在我们人类自身上不能有着这样的法则呢?
林雨轩,你看啊!作为一个人类,你现在已经混得够惨了,那风羽呢?这是一个因为生活作风不着调混的比你都惨的家伙啊!所以在负负得正的理论下,我相信当你们两个负能量爆棚的家伙遇到了一起之后,你们是一定能在这个世界上展现出那只属于你们两个的奇迹的。”
“额……”
强忍着自己心中想要把布洛克斯给揍趴下的欲望,林雨轩无奈地偏过了自己的脑袋,“布洛克斯馆长啊!我有像你说的这么惨吗?还负能量爆棚了?”
“这怎么没有啊!”
扳着自己的手指,布洛克斯在林雨轩面前弯下了一根又一根的手指,“你看啊!就从来了耶路撒冷之后吧!你这是第几次进医院了,在地下水道里和人肛的时候你进过一次,在荣耀广场上打架之后,你进过一次,再加上那不到两个月前你在比萨地宫出的事情和现在刚刚在圣城梵蒂冈里受的伤,这才过几天啊!你就差点把医院给当家住了,你还说自己不惨?”
“额……”
在布洛克斯提到这些惨痛的记忆后,林雨轩粗暴地转移着话题,“那风羽先生呢!他总没有你说的这么惨吧,在我眼里虽然他整天都是幅不着调的样子,但至少他日子过得还是很舒服的啊?”
“你确定?一个长得不差、本事也有的家伙在耶路撒冷皇家学院这个女孩子比例占百分之四十的地方,长达五年的时间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收到过情书这件事是一件很有正能量的事情?”
“额……馆长你这说的好有道理啊!”在有理有据的事实下无话可说的林雨轩在最后还是低下了自己的头,承认了布洛克斯的话语。
没办法啊!这次的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自己完全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在万般无奈中,林雨轩瘫倒在了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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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首都郊区内的一座庄园中,有匆忙的敲门声响起。
在书房的门外,信使敲着门,“汉莫拉比大师,汉莫拉比大师!”
敲门声持续了半个小时后,书房的门被愤怒地拉开了。
门后的老者头发蓬乱衣冠不整,从中可以看得出,刚刚被人从自己的世界里硬生生地吵醒的他有多么的生气,由此也可想而知,如果在发现来者并没有能给他一个足够说服一切的理由后,他会在这个信使面前表露怎样的怒火。
“不要再吵了!你刚才的叫声都能震塌我的房子了。”
在他身后的书房中堆满了无数做工精细的炼金试验用具,带着那炼金科学所特有的严谨性,让人只是一眼望去便有一种肃穆之感涌上心来。
可是现在,这份肃穆之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使给打破了。作为一名将自己全心全意都投入到炼金科学中的炼金系术士,在刚才的研究中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丝打破目前僵局的灵感,可是才在这丝灵感出现的第一瞬间,他便被被人给打断了研究。
这种类似于谋杀的行为,让现在的老者的表情显得十分气恼,“我的研究正在关键时刻,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了么!你们这帮家伙怎么还是来了啊!”
丝毫不顾这位信使背后所代表的一切,他就开口把对方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一点也不给任何人面子的样子。
到了最后,余怒未消的他依旧狠狠地瞪着这个站在自己身前的术士,“我希望你最好接下来能给我一个好理由,不然的话,就算你背后所代表的是法兰西皇室的意志,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在下只是遵照使命而来,还请您多多体谅。”
听着他的威胁,信使顿时有些无奈,于是在苦笑之中,他将一份来自法兰西皇室的信笺双手奉上。
看着他那慢腾腾的动作,汉莫拉比没好气地一把抢过,撕开了封口,扯出了其中的信笺。
“质询会?”
汉莫拉比一愣,忍不住皱起眉头,在前些日子他对于那场发生在圣城中的惨烈战争也有所耳闻,虽然在最后关头,人类还是战胜了妖魔中的强者——深渊之主亚里斯,但是与此同时人类自身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而其中最值得让人感叹的便是那七柄受到重创的王之权杖。
所以当他看完手中的简报时,他的满腔怒火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难言的荒谬感。
什么时候,王座也变成可以被人质询的人了。
“真是疯了。”
他请信使进入书房,在上茶之后沉默了许久,才长叹一声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
是想让我到时候作为邀请人出席吗?”
“没错。”信使颔首。
可汉莫拉比的愁容却更盛。
“除我之外,你们恐怕还请了别人吧?”
信使一愣,“大师,您怎么知道?”
“这不废话嘛?”
老人苦涩摇头,“虽然我作为一名大师级术士,在莫兰德大陆上还有着几分名声,但是对于那些手握权杖的王座来说,我的资格还是不太够的啊!”
对于这个话题,信使沉默许久,不敢回答,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么大师您对于这次质询会到底是出场还是不出场呢?”
“我又拒绝的权力吗?恐怕除我之外,你们早已经请了不少人的吧,那么多我一个,烧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虽然我已经老了,但是既然这次是你们用国家的名义来请我的话,那么如果我还不去的话,这也未免太过没有道理了。”
“我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意思。”
信使颔首,“这只是一个邀请罢了,并不是强制要求的活动,去与不去的取决权完全在大师你自身上。”
“我知道。”
汉莫拉比笑了笑,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头说道,“什么时候出发?”
信使听闻他愿意出席,旋即大喜,“随意,为您专门调用的浮空艇已经停在了机场上,只要您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赶过去。当然如果您有什么事还要解决的话,也可以在解决完了之后,通知我们一声,我们随时都为您待命着。”
“那最好了。”
在听完了对方的话,汉莫拉比颔首应允,在定下了具体的时间,那名代表着法兰西皇室的信使便离开了汉莫拉比的房间,与他来时完全不同,走的悄然无声。
而当法兰西皇室的代理人离去之后,没有收拾行李,捧着自己手里的红茶,汉莫拉比沉默了好久。
在得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后,他早已没有了继续研究下去的心情。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保持那个不动的姿势好久,才长长叹了一声,“看起来啊!这是要变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