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丝派思抻着自己刚刚苏醒的身体，睁开模模糊糊的眼睛，就发现肯普德在盯着她。
“啊！你看人家干嘛？”
“咋地还不行我看看了。”
“真吓人诶。”
“那你习惯了应该就好了。对了，你有想过自己窝在一个男生的怀里哭唧唧的样子吗？”
“没有啊，你问我这个干什么？难道说……”
“不能，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在想，要是卡姆能做出来的话，估计挺好看。”
“说实话，我也想看。”要说丝派思没一点没想过是不可能的，她也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嘛。
话说自从阿福跟了零后，她就一直粘着他，有时候也会像现在一样，蜷在零的怀里哭哭。
“就崴个脚，不至于吧。”
“这咋不至于，很痛的诶。呜……”
零也只好安慰着她，谁让自己偏偏想带着她呢。
“你完全没有刚见到我时的那股犟劲了。”零拍拍她说。
“那不也是为了保护领地嘛，现在领地没了，我只能保护我自己了。”
“所以你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撒娇卖萌吗？”
“难道不好使吗？”
“嗯，很好使，我还是抱着你走得了，要不然你这个小笨蛋又得崴了。”
零抱着已经不哭了的阿福继续向前走去，不一会，两个人就来到了一座大城市。零本想去买点吃的，只可惜掏掏兜里没有一分钱。他忽然看见一家当铺，便带着阿福走了进去。
“老板，这孩子你收不收。”零托起阿福说。
“不要嘛。”阿福扑腾着身体，刚蹿下来就抱住了零的大腿求饶着。
“这孩子我可收不了啊，要不然你去隔壁妓院问问。”当铺老板回答了他。
“卖不了就算了吧。”零又抱起了撒娇的阿福说，“不过老板，我想问一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领悬赏的地方。”
“赏金猎人？你要想找悬赏的话，建议你去附近酒馆看看，要不然我这刚好有一张，你要不要看看？”老板递过来了一张悬赏，他还贴心地撕去了赏金。
零接过来一看，悬赏的不过是只老鹰，便接下了。
“你直接出城就好，那老鹰就在附近的山上的庙里。”
“你们都知道在哪里，为什么没人抓？你不会给了我张过期的悬赏吧？”
“那不可能，这鹰可是本地神鹰，最近不知怎么开始袭击路人，抢夺财物，城主都没打过，你觉得我们普通人打得过？”
零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就没再过问了。他带着阿福出了当铺，还故意在附近的妓院停留了一下吓了吓她。
“爸爸你不要吓唬我嘛，我真的好害怕你会把我卖掉。”阿福还在向零撒着娇。
“傻孩子，我怎么会卖了你呢，你按斤称都不值钱。”
“你这不还是想过要把我卖掉嘛。”阿福又哭起来了。
“诶，大街上就别哭了，好像我惹的一样。”
“不是你惹的谁惹的，坏爸爸。”
“好了好了，只要你不哭，爸爸一会给你买糖吃。”
一听到糖阿福立刻安静下来了，她不需要吃饭，但最近和零混，零老拿糖哄她，她也就渐渐爱上吃糖了。
向一个路人打听神鹰位置之后，零和阿福就向目的地出发了。
神鹰常出没在神庙附近，那座神庙因为没人打理早已破败，怪不得神鹰要袭击路人。
“说起来，人们应该是因为神鹰不显灵才放弃崇拜。不崇拜了，神鹰出来抢人财物，人们就把神鹰当成了坏鹰，好像也说得通。”零在庙前自言自语说。
“爸爸，糖。”阿福拉了拉零的手说。
“别着急，快了。”
零找庙就花费了不少时间，人生地不熟嘛，到了庙以为打过鹰就算完事，没想到这里连个鸟屎都没有，更别说鹰了。总要想办法把鹰引出来，最直接的方法是让它抢财物，可惜零实在是没钱了，所以他换了个办法，用自己虔诚的心感化神鹰，让它显灵。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零的目标是引出鹰抢回财物，导致心根本无法虔诚，想引神鹰出来更是天方夜谭。他就在庙里白白跪了很久，阿福都不理解他的行为。
“完全没用。诶，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零躺在地上问阿福说。
“爸爸你想引鹰出来吗，那你为什么要在屋里跪着？”
“那是神鹰，不是野鸟，我想用我虔诚的心召唤它，可是我虔诚不起来啊。”
“那就不引了呀。”
“不引哪来的钱给你买糖啊。”
听见这话阿福突然来劲了，一下子跪在了垫子上，比零虔诚得多。
“不至于吧。”
“为了糖，我愿意付出一切。”阿福说这话眼里都冒光。
“差不多就起来吧，你还在发育……不对你不是人，不发育了。”
“那肯定发，只是很慢。”
“无所谓，我是不想跪了，腿都麻了。”
零感觉腿好些后出去找东西吃了，比干跪在这里强。等他空手回来的时候，发现阿福还跪着呢。
“不至于吧，你跪多久了？”
“天长地久。”
“这成语不是这么用的啊。”零于心不忍，把阿福抱了起来。
“你干嘛，你这样我糖没了。”
“你跪到明天也没用，还是起来吧。”
阿福虽然很气，但确实感觉舒服了些。
“今天没东西吃了，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再下山吧。”
“啊……”
“你啊什么，你又不饿，我饿啊。”
“那你吃我吧，我还能复活。”
零心想这样好像也行，不过看看阿福可爱的脸，还是放弃了，那太恐怖了。
“睡吧，明天早点下山，我去要饭。”
“那你抱着我睡。”
“好，我抱着你。”
零抱着阿福还能暖和点，勉强在庙里睡了。
渐渐进入梦乡，零好似进入了仙境，烟雾缭绕，只看远处有棵树，树上一片金黄色的叶子飘到了零的手中。他收起树叶继续向树走去，看见树下坐着一位老者，肩上站着神鹰。
“您就是神鹰？”零恭敬地说。
“我不是，它才是。”神鹰老实地停在老人手臂上，完全不像会抢别人财物的样子。
“那您是哪位？”
“我谁也不是，只是一个老人罢了。”
“这又是哪里？”
“天堂。”
“所以我死了吗？”
“你再不把压着你的人踢下去就差不多了。”
零突然惊醒，举起差点压死他的阿福，大口喘着气。
“爸爸，怎么了？”阿福也被惊醒。
“你还说呢，差点没压死我。”
“那爸爸也压着我好了。”她是不怕死。
“算了，接着睡吧。”零再次把阿福哄睡着后，偷偷起身掏出了兜里的树叶。
“这真的是纯金的吗？那不得多搞一点。不太对，我兜里还有叶子，那我还在梦里，我还没有醒过来，可是这一切为什么这么真实？唉，可惜了，见到神鹰没问问财物在哪，也许你能带我找到。”零拿着树叶，总觉得这是什么启示，“要是我在梦里，那岂不是想干什么都行。”零凝视着手里，就幻想着手里能出现个金条，可愣是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那糖总行吧。”这个还是被满足了，“我真的还在梦里。”他一把把糖塞进了嘴里，辣的。
总想着还能干点什么，说不定什么时候梦就结束了，想来想去好像也干不了什么，于是零又回到了庙里，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不知道这庙荒废多少年了，啥东西都快坏了，贡品也早都烂了，根本不会有好东西。
干巴巴地等到了天亮，零还在感叹这梦真长。阿福刚刚睡醒就来找爸爸。
“爸爸，糖。”小家伙还是忘不了这个。
“刚起来就要啊，我这有片树叶，你要不嫌弃就吃了吧。”零将树叶递了过去。阿福也没心眼，他给她真敢吃。
“甜的诶。”
“那就不是金的了，估计是糯米的吧。”
“糯米是什么？”
“以后我带你吃一次你就知道了。现在甜了不要糖了吧。”
“我还想要。”忽然阿福的手里就出现了和零昨天吃的一模一样的糖。他本想阻止一下，但看见小家伙被辣到的样子还是挺搞笑的。
“梦还没醒，唉……”
“爸爸你在叹气什么？”
“我还没醒，干啥都没意义。”
“我在你的梦里诶。”
“是啊，你可以随随便便地想变糖就变糖，只是记得得默念甜的糖，谁知道它默认是辣的。”
“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我不要糖，我要点别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你想要什么？”
“你的精血。”
“行，咬脖子吧，那里粗。”
零把脖子露了出来，阿福则一口咬了上去。
“啊！”零被疼醒了。
“嗯……爸爸怎么了？”
“你咋半夜咬人呢。”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伤到爸爸了？”
“没事的，你没……”零摸了摸脖子发现牙印还不浅，“还是有点吧。”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撒娇就算了，起床去干正事吧。”
零又在现实中把神庙翻了一遍，依旧没有所谓的财物，他都有点感觉是当铺老板在忽悠自己了。
“你说这财物它能藏哪呢？”零自言自语说。
“会不会在很高的地方。”阿福说。
“有道理啊，它是只鹰，藏高处很可能。”有思路就好办，零很快盯上了庙顶，指不定藏哪个房檐下了。就这样零扛着阿福巡视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要不然你爬屋顶看看？”
“我不要，太高太危险了。”
“你当初从城楼跳下来的勇气呢？那就不让你上去了。”
思路又断了，这么大点的庙翻来覆去地找也找不到，神鹰不出现，财物也不知道被藏在了哪里，零都开始反思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接这个委托。
“总不能埋地里了吧，那是只鹰诶。”
“会不会都被咽肚了？”
“神鹰抢财物然后都吃了？聪明啊，可又有什么用呢，它又不出来。”
“啊……没钱，那不就没糖了。”
“你别惦记着糖了，想点赚钱的办法。”
“我不会。”
“不会怎么行，你没糖无所谓，我不吃东西可是会死的。”
“爸爸会死吗！不要，我不要你死。”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想办法。”
阿福立刻开始转动她几乎没有的大脑，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要不然你吃我吧。”
“别说这话，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能吃你呢？”
“可爸爸会饿死的呀。”
“算了吧，你就算不是我的宝贝，我也吃不下人肉。”
“你们不吃吗，味道还不错诶。”
“你个恶魔是啥都吃啦。”
零想了想，也只好再做个梦去找神鹰，带阿福出去玩了半天，阿福是啥事没有，零倒又饿又困，睡过去了。
梦里还是烟雾缭绕，没有太阳，但是很亮。零向大树走去想要再找到老人与鹰。没看见老人，只见一个年轻人倚靠着树，吹着横笛。
“你来了。”年轻人放下笛子说。
零看着那位年轻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对面就提剑刺了上来。零顺势躲开，但他还没想和对面打架，也就没拔刀。年轻人可不管你那么多，又杀了上来。
“究竟是怎么了？”零还在问他。
“还在犹豫吗？”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什么叫犹豫？”
“饿傻了吧，我袭击你你都不还手。”
“梦里死了又怎么样？”
“那我就送你去死。”
年轻人瞬移到零的身后，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零瞬间醒了过来，只看见阿福在咬自己。一下推开她后，零才缓过神来，可惜为时已晚，阿福早就哭了出来。好不容易安慰好她，零问她这是做什么，阿福只说她想吃奶了。
“傻孩子，我是个男的呀。”
“啥是个男的？”
“算了，懒得跟你解释。”
本以为这次能见到神鹰，没想到竟被一个年轻人袭击，零彻底放弃了，财务可能真的被吃了吧。刚打开神庙的门，零就差点掉下去，原来神庙升上了天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零很快得出了结论，自己还没醒，只好回到神庙里。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反正等待的这段时间是相当无聊的，能出去转转也好，可惜神庙现在在天上，他可不想跳楼。
阿福不知道他怎么了，还晃了晃他。
“你想要什么吗？”
“不是，我只是看你什么话也不说，一定是有什么事。”
零蹲下来轻轻摸着阿福的头说：“我没事的，你怎么样？”
“我想喝奶了。”
“行，我给你整一瓶。”
说着，零开始幻想一杯牛奶，并从幻想中将其拿出，给了阿福。阿福高兴地喝了下去，不过很快整张脸就皱在一起。
“酸的？”
阿福点点头。
“这梦里的东西就是奇怪。”
很快，零就有了灵感，既然在梦里可以获得糖和牛奶，那变出财物不很简单。随即他手中就出现个大袋子，里面装着各种戒指、项链。
“你终于发现了。”年轻人突然出现。
“别一惊一乍的呀，再吓到孩子了。”
“我看是吓到你了吧。”
“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我就是神鹰。”
零起初还有点不敢相信，直到年轻人变回了原型。
“你还真的是。不过你抢别人财物干什么？”
“我是人们幻想出来的，要是人们都忘记了我，我就会消失。”
“所以你用这种方法被迫让人们想起你？”
“看来，你也不傻。”神鹰又变回了人形，“不过，已经够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杀了我，拿走财物，结束吧。”
“可是为什么？”
“人民想要我帮助他们，可我只是只鹰，能做什么？不过你要是拿走财物，我也算做了件好事了吧。”
“不，我不会杀好人的。”
神鹰不想和他废话，拔剑自杀了。
零又醒了过来，这次确实是在现实中了。
“爸爸！”阿福哭着扑了上来。
“你哭什么？”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不至于吧，我不就多睡会嘛。”零看了看外面，天都黑了，“好像睡得确实久。”
阿福还在哭着，零只好又安慰了一遍她。忽然看见远处的地面上有个袋子，零放下阿福就走了过去，阿福还在后面跟着他。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死鹰，下面是大量的财物。
“诶，别拽我裤子。”
“我不嘛，爸爸不要我了。”
“我哪里不要你了。喏，给你这个吃吧。”零递过去死鹰。
阿福接过死鹰还真吃了下去，小家伙可算安静了会。
没什么其他的事，零带着阿福回城里了。将一大袋财物扔在当铺老板面前，老板都不敢相信他们真的找到了。
“你们打过它了？”
“算是吧。”零举起阿福说，“看见她嘴上的血迹了吗，就是她把神鹰吃掉了。”
“吃掉了？那好像也没什么。”当铺老板才不关心神鹰怎么死的，他只在乎财物。扔给零一大袋金币，就算报酬了。
终于有钱了，零先是带阿福吃了顿好的，又给她买了套衣服。
“你看看怎么样？”
阿福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显然十分开心。
“你喜欢就好。可算不用穿那大袍子了，连条裤子都没有。”
找了家旅店，租了个小房间住了下来。零还再打听一下乌云的信息，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该上路了。
睡了一下午，零还不困，但小家伙有些挺不住了，零只好先哄她睡觉。等小家伙睡熟后，零自己一个人站在窗边，欣赏着城市的夜景，不过除了妓院和酒馆，好像也没什么人家点着灯了。
“也许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零自言自语道。他出门是为了找母亲，只是难度可能有点大，不如在这里找份工作和小家伙生活下去，那样会轻松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