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便是如此,至于具体的内容嘛…虽然我自信也算家学渊源,绝非酒囊饭袋,绣枕草包,然而这宝典中的字句却实在是艰涩难懂,意义高深!以我这点子水平基本可以当天书来看了!换句话说,也就是除了每篇的标题之外,我唯一能看懂的一句话,也就是开篇的那一行红字:“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用后来听说了这事儿的杨老二的话说就是:“原来老四你空有宝典在手,结果通篇就学会了如何割…”唔,罪过罪过,有些话确实不是女孩子该能说的出口的,这里只好违背他的原用词加以转述了:“就学会了如何自宫的!”
……
愁眉苦脸的再次挣扎了一下,终究觉得以自己眼下的智商估计基本可以告别这本宝典了,于是只好郑重其事的将之重新包好,暗自决定等返校之后,见到师傅一再交代要去寻找的独孤校长之后再做计较吧。
这般的念想着,便将那包裹重新包好,却把《葵花宝典》的册子贴身收了,再从自己的包裹里翻出一套换洗的衣服来,无奈以前的身材跟眼下察觉实在太大,再加上男女有别,是以这件上衣穿在身上着实显得不伦不类,虽然领子的处开口多多少少比那件圆领套头的文化衫好了那么一点:因为那件衣服的缘故,一路上我不知道被那五个图谋不轨的“学长”问过多少次:“学妹你怎么穿着一件这么大的男式的文化衫啊?是不是男朋友的啊?”
对此,我只合敷衍着说,是因为出门在外,本打算女扮男装以隐藏身份,方便行走江湖,不想衣服买大了云云…好在这帮兄弟的实际关注点在于我有没有男朋友而不在为啥穿成这德行上,听到我如此说,各自均是暗暗欣喜,才没跟我计较这般漏洞百出的瞎扯。
话虽如此,然而那件衣服欣长的下摆却直直垂到将整个屁股也都包裹了起来。
没办法,好歹先这么对付了,既然衣长即臀,只合当做超短裙罢?(虽然事后那不知何时跟着也学坏了的令狐老三曾经给过一个更生动的形容:“老四你这般衣长即臀,放屁就能把下摆吹起来了呗?”,惹得我立刻就是一拳敲将过去,当然,这是后话。)
胡乱的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收拾停当,当夜便即打算和衣而卧:毕竟是出门在外,行走江湖,再又是这般的山下小店,万一有什么变故,如此也好迅速做出反应,省了穿衣服的麻烦!
一夜梦辗转,醒来睡着,都会时不时的仿佛梦回那地动山倾,不见天日的深窟,念及此刻不知是生是死的师傅,不觉的悲从中来,泪湿被衾。
师傅,到底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活着?
我自然但愿他还活着,然而在那个已然坍塌,宛如坟墓的山洞里活着,余下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在等死,那,将是何等的凄凉悲切的事情?可是,我又怎能盼望自己的师傅已经死了?
……
晨光点点,透过纸糊的窗户,柔和的洒将了下来…
待到我不知自己何时睡去又何时醒来的那个刹那便只看到这样的一幕,与之相伴的,是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姑娘,小姑娘,您可醒了?小的是来给您送早点的!”门外传来昨晚那领我过来的店伙的声音,记得当他将客房中一切向我展示一番后,我悄悄的给他塞了几钱赏银,嘱咐过他一定要照顾好那位睡在柴房的爷台,莫让着了凉,彼时他欢天喜地的应了而去。此刻又是一大早的来拍我的房门送早餐,想是念着我的好吧?
“人家刚醒,早饭你先放在外面吧!待人家梳洗之后自取吧!”我脆声这般答道,一边兀自靠着床头,想着心事。
门外一阵悉悉索索放东西的声音,再而后那店伙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又拍了拍门板道:“那几位与姑娘同行的爷台也差不多已经自起去用早膳了,他们让我传话给姑娘,说是如果姑娘没有旁的事要办,便与他们早点汇合,以便上路返校!”
“人家知道了,也谢谢你啦!”我叹了口气答道,转念一想,便即再问道:“伙计,人家问你,这附近可有绸缎庄,成衣铺?”
“回姑娘的话,绸缎庄是没有,向东过两个街口有个朱裁缝开了家成衣铺子倒还算干净,姑娘若有需要,可以到那里去看看。”伙计在外面立刻答道。
“好的,多谢你啦!”我扬声答道,一边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匆匆的洗漱完毕,再从门外取了兀自还有点温热的早点用了,趁着那五名过于热心的学长还没来找人的时间,悄悄的溜出了客栈,先去那家成衣铺子好歹胡乱买了套像点样的女孩装束:正儿八经的女式T恤外加九分式的牛仔裤,而后晃荡到了之前寄存马匹的驿馆去取了马匹,这才施施然的回到此前投宿的那家客栈,还没到地方就看到门里一个硕大的脑袋正在探头探脑的,见我远远而来,当即挥手道:“小芳学妹!”
那般粗豪的嗓门,让我很是有点难看,恐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他银钱一般!
待到我鞍辔而行,缓缓驰近了方才看清楚,等在门口的正是彭老三。
“彭叔雄学长你早啊?昨晚真是谢谢你了,睡得可还好啊?”我见唤我的人是他,当即有点不太好就方才的大呼小叫发作什么,反而有点歉然的问道。
“嘿嘿,还好,还好,虽然是柴房,店家的安排极是停当,我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了天明!嘿嘿,小事一桩,学妹不必那么介怀!啧啧,学妹今天这打扮可真…”他摸着头憨笑道,没能说完,跟着脑后就挨了一巴掌!
“老三,平日里我怎么没发现你对女孩子还这么有功夫?让你看看学妹回来了没,回来了我们赶早的动身,结果你倒好,尽在这里打哈哈?”彭老大一脸郁闷的跟着走了出来,多少有点不满的瞪了彭老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