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阅读本节的棒球赛前可以看通知卷——《千晴的棒球小课堂》)
愉快的午休时间很快结束了,铃声飘荡在楼宇间,下午的课程开始了。
酒足饭饱之后因为不可抗的生理原因而昏昏欲睡,实在是学生的标准结局。
我一边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倒下,一边告诉自己要为了明天这个时间的实机演练比赛养精蓄锐,努力说服了自己的上进心,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
「呵~睡得真爽啊」
重新取回意识的同时,仿佛心声被人读出来了似的,直到我理解了这是旁边废柴同伴的发言时,我那薄弱的负罪感终于也被打打消了。
「枢就算了,不过雨明下午的课也都睡了过去还挺少见啊」
我顺着凌的话再次瞟了枢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所谓有规律的生活,即便不符合规矩,估计就是描述像他这种人吧。
「啊,今天状态稍微有点问题吧」
「喂喂,你不要紧吧,明天可就是实机演练了」
凌难得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随即把手按在了我的额头上。
教室里忽然多出了数道五味杂陈的目光。
其中最扎人的似乎是天舞那边……
「没问题啦,为了演练我们努力了那么久,怎么说我也不会弱到让这份努力付之东流的」
我赶紧把凌的手挡开。
「嘿,队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过今天下午不能去训练了,军演区那块为明天的演练封锁整备了」
枢叹了口气,果然这个笨蛋也很期待明天啊。
「嘛,那就只能按照规定去参加社团活动了吧。雨明也会去吧?」
「……棒球社啊,有讨厌的人在,不大想去……」
虽说已经不是小学时代了,但是烦人的家伙到哪都是存在的。
「其实高山学长给我打过招呼了,今天社内要打场比赛,人员不足啊,让我和你务必要到场」
「那就没办法了」
学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毕竟高山学长对我还是比较照顾的,一年级的时候学校要求每个学生必须加入一个社团,那时也是受到高山学长的热情邀请所以才加入棒球社的。
在他的打理下,在社团中快乐的事情还是居多。不过在高山学长升上三年级后,社团干部人员变动,某些讨厌的家伙进入管理层后,气氛就不那么好了,从那以后对社团活动我也是得过且过的态度了。
「那枢就去游泳部训练了吧」
「嗯,不能跟你们一起享受青春真是可惜啊」
「唉,泳装美少女们……我记得千晴和深羽也是游泳部的吧,啊啊啊,当初为什么要加入棒球社啊,就这样与青春的玫瑰色失之交臂了啊!!!」
凌抱头痛哭着,然后可能是觉得姿势不舒服转而抱向了我。
「鼻涕脏死了。还有,别对着别人妹妹妄想,你家天舞也是游泳部的吧」
我将黏在身上的脏东西一脚踢开。
「该说全校大部分女生都在游泳部吧。不过啊,还是千晴的泳装……」
另一个笨蛋也开始了妄想。
「变态」
经过我们身边的天舞抛下了**裸的鄙夷随即甩着高束马尾头也不回地走了。
「完了,天舞,等等我,别跟千晴说刚才的事啊!」
枢带着绝望的表情追了上去。
「好了,我们也走吧」
我用脚尖碰了一下蹲在地上继续痛哭的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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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下午的阳光慵懒地洒在绿茵场上,沐浴在这春夏交际时的温和光芒中,嗅着保养得近乎完美的青草与泥土混合的芳香——
此时此刻唯有一句「心情大好」,足以表情。
当换好了棒球服的我与凌进入棒球场时,内野早已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队员们互相传球和挥棒热身,两位娇小的女经理则是在场边和同伴们打着阳伞品茶。
跟正等着我们的高山学长寒暄了几句后,我和凌便分到了同一队里开始比赛。
我的强项是速度和视力,所以基本上每次都会被分配守外野,而凌则是靠扎实的传接球基本功和全局意识守备一垒。
毕竟都是一个社团的,为了竞争平衡,强弱分配自然有好好考究。
于是,理所当然地演变成了胶着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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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接杀!攻防转换」
对方打者在投手的牵制下打出了一个必死高飞,虽然力度是够了,可惜实在太高了,球毫无悬念地被我稳稳地接住。
「情况不大妙啊」
凌走了过来对我说道。
第九局上半场结束了,轮到我们进攻,3:4落后,背水一战。
全神贯注投入到比赛中,不知不觉间天空挂着的已然是夕色的残阳,包括经理在内的观众也所剩无几了,可是对赛场上的我们而言,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嗯啊,下个棒次是你吧,那我应该是第四个棒次了」
我把帽子向上翘起,渴望能多透点气,9局下来我的体力消耗也很严重。
「下一局他们的投手还是那个恶心的深峰,他的套路也就那样,交给我吧」
凌脱下帽子擦了擦汗,准备走上打击区。
「加油」
我拍了拍凌的后背表示鼓励。
凌继续走着,同时背对着我潇洒地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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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ke!一好一坏」
凌扶了扶头盔,站直身子后呼了一口气,随即再次摆好击球动作。
投手也做了一次深呼吸,毕竟这是决胜局了,而凌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侧身,左脚高高抬起,随即向前大步跨去,身体的扭转带动了肩膀,肩膀牵动手臂,全身力量集中于手腕——
仿若一架火炮,炮弹一触即发。
「呯!」
完美的安打,球径直从游击手和三垒之间穿过,凌迅速登上一垒。
「safe!」
裁判作出了安全上垒的手势。
这家伙,面对那种气势居然毫不动摇啊。
投手显然也没想到这球会被如此成功地打出去,内心稍微有些动摇的样子,此时作为捕手的高山学长向深峰走了过去。
似乎说了些是安抚性质的话语,深峰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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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ke!打者出局」
接下来的深峰变得比以往更加犀利,连续三振了我方两棒,唯一的收获就是稍微有点得意忘形的深峰被凌盗二垒成功。
二垒有人,两出局。
我拿着球棒站到了打击区旁边,我结束的话,比赛也就结束了。
只有这个家伙,这个跟那时的「肉块」一类型的人,唯独不想输给这种人啊。
连续三振两个上等水平的打者,正在兴头上的深峰看到是下一棒是我,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哦哟,皓月的小鬼,真是遗憾啊,看到是你我就特别有自信了,是想要被三振还是其它的死法呢?」
「做得到的话,就来啊」
「啛」
他收起了令人作呕的笑容,转而用阴狠的眼神盯着我。
随即侧身,双手合起,我也早已摆好了击球姿势。
可是——
球并非飞向捕手,而是径直朝打击区砸来,千钧一发之际我向后跳了一步闪过这一重击。
「你这家伙!」
看到了这一幕,凌立刻朝深峰冲去,不过周围的队员及时拉住了他。
「喂,深峰,怎么回事?」
高山学长也起身挡在了两人之前。
「这人渣明显是故意的!」
「我只不过是手滑了而已,我可不想保送这个可以当代跑的上垒」
面对凌的破口大骂,深峰则是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是吗?皆城君,没受伤吧?」
高山转身向我问道。
「没事,我也不想挨这一下直接保送一垒,他的球我可是想要打得远远的呢」
我正对着深峰,嘴角扯出了我觉得最能惹人生厌的笑容。
「呵,高山,皆城都这么说了,那比赛继续吧」
深峰轻蔑地看着我,然而眼里却仿佛藏着一团怒火。
看来我们彼此都很讨厌对方呢,太好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高山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凌则是恶狠狠地盯了深峰一眼后走回了二垒。
随后场上再度恢复原状。
我早已不是当年只能被一味欺负的我了,不过既然是球场,那么就用比赛中允许的方式来报复你吧。
虽然我不是强棒,但我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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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里好球率第二名的投手,深峰志。
巅峰球速接近125公里每小时,老实说这样的速度我不难打到。
我摆好了打击姿势。
投手双手合起,球重重地被甩出。
「咚!」
「strike!一好一坏」
我出棒早了,虽然是内角球但还是早了。
这时候大家或许都是这么想的吧。
「加油啊,皆城君」
高山学长从身后轻轻拍了我一下,我点头回应,随即重整姿态——
这次稍微握短点球棒。
深峰看了看我的动作,脸上又露出了令人厌恶的表情。
侧身,左脚高抬腿,势大力沉的一击。
「咚!」
又是球落入捕手手套的声音,握了短棒所以还是挥快了,依然是内角球。
同样的两个球路,连续两次出棒快,选择了完全不正确的应对方法。我看起来是确实被刚才的「事故」所影响了吧。
我把头盔和帽子一并摘掉,擦了擦额头的汗,
深呼吸。
继续明显地握了短棒,将棒子左右甩了甩,重整姿势,眼睛直直地盯着深峰。
他的笑意更浓了。
我的手开始缓缓地往球棒尾部移动。
两好一坏,投好这球,比赛就结束了,决胜局连续三振三个对方打者,这个成就够他吹上一个月了吧。
好像是回应着我对他讽刺式的解读那般,这球又像面对凌的最后一球一样充满了气势。
可是,越是让人感受到这种气势,就说明你越容易被看穿啊。
几乎不需要判断,只要发挥我平常的挥棒感觉——
前两次刻意提起的挥棒速度只是诱饵罢了.
深峰的球速并不算快,但能成为NO.2的理由,是他会在关键时候投出超过一种以上的变化球,我的实力没办法应对这种变式。
打从心底看轻我,即使直接让我保送也无所谓的深峰,再看到我连续两次出棒快了之后,更是觉得我没有任何打出安打的可能。
我后两次握短棒则是让他认为我是在跟他的内角球较劲,所以他如果想要既保证投手自身的节奏让第三球在好球区又能针对我较劲心理的选择,就是继续使用好球率最高的直球,并且是需要出棒慢的外角球了。
对我而言,他也只不过是能想到这步程度的对手罢了。如果是驾驶HMA,要让人机关算尽的战法,可是数不胜数呢。
在球离开他的手的那刻,我的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不好意思,我要的可不是一般的安打而已啊。
显然不足120的球速,预料之中的外角球,悄悄换回的长打握法。
「呯!」
金属与球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仿佛是球要被吸入天空那般,外野一时无法把握究竟该如何移动才能接到球。
可惜,最后还是打在了本垒打墙上。
不过即便如此,防守队员也无力回天了,我和凌轻松了跑回了本垒。
虽然我不是强棒,但我只要骗过你就行了。
5:4,深峰目瞪口呆的跪坐在了投手板上。
比赛结束。
凌和其它队友兴奋地冲过来拥住了我,大家互相击掌庆祝着这支再见本垒打。
孩提时代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吧——
对过去的自己告别,
我们,一起变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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