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攻击型的保护装置吗……」
一直奇怪如果不是对它的保护机关束手无策，艾歌为什么不立即用钥匙打开保险柜，等到现在艾莲说出的关键词才终于让我理解过来，
「是和炸弹引信相连吗，压力触发式？和别的钥匙一样讲究形状对应锁，只不过这个锁里头是连着炸弹吗？」
「雨明大哥哥，你这就吓人啦，不过我猜也是八九不离十」
艾歌环顾四周，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解释，
「如果TUE或者是其它势力的人屠杀了一番后，找不到钥匙来打开这个显眼的保险箱，却不用其它方式解决，比如整个翘走之类的，那最大的可能不就是这里面的东西不重要，抑或是『不担心落到别人手上』吗？」
「确实是非常正确的逻辑……」
我有些佩服地朝艾歌点点头，从这个方向去思考，如果是仅凭一个「同属一个钥匙串」的钥匙就能打开的保险箱，再加上钥匙古怪的造型，那么有任何攻击性保护机关都不奇怪。
「要不让我来吧……」
「……」
面对我的请缨，艾歌只是露出温柔的笑容并摇头拒绝，随即身后的艾莲轻轻地拉了我一下与她一起藏到掩体后面。
【雷瓦汀呢？】
在经过监视荧屏的一霎那，余光似乎没有看到violet的座驾了，但考虑到屏幕的数量实在太多，恰好没看到也没什么好奇怪，我便没有多想就和艾莲一起藏到了厚重的多功能实验台之后，和满地的尸体挨在一起。
「你不担心艾歌吗？」
「恰好相反，这种事情就是要相信她才对」
简短的对话之后流露出的是一股莫名伤感的信任，不论是担心还是期待都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开锁的「咔嗒」声，艾歌很快波澜不惊地宣告了「这里」的秘密正式「解锁」。
「Wirklich geil（酷毙了），雨明大哥哥猜错了哦，不是炸弹，而是引燃装置」
艾歌一边笑嘻嘻地朝我们做出「请欣赏」的手势，一边又擅自从保险箱里抽出了一个精致的塑料文件夹，并从中抽出了第一张纸——
「然后，谁又能想到，月相计划的第三个子计划既不是半月也不是满月，而是这个呢？」
仅仅在一眼之后，艾歌便不打算卖关子地把纸张的正面朝向了我们，页面顶端四个显眼的红色大字随即映入眼帘，
「胧月计划？」
就在刚才艾歌提到的月相计划更是为我所耳熟，可一时竟然无法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
「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艾莲迫不及待地上前接过了艾歌手中的文件，当即就翻阅起来，艾歌则是一脸无所谓地负手而立，稍稍倾斜着身子从旁边去看。
「没错，第三代HMA的相关资料，从定位到设计和解构，就连武器标准都有」
像是对我解释的一样，艾莲以一秒钟翻一纸张的速度迅速过完文件的时候，抬起头对我说道，这让我即使没有去看也知道这份资料的份量是何等重要。
「嗯……这个东西，就是我们violet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所以……」
「月相计划究竟是什么？」
清楚艾莲欲言又止的原因，不过此时的我有其它的疑惑想要解决。
「诶嘿，艾歌抢答！月相计划是御雷公国开发次世代HMA的大型计划，其中又包含好几个子计划，包括宗近，辉夜，还有雨明大哥哥你驾驶的虎彻在内，都是『新月计划』和『弦月计划』的产物哦」
似曾相识的话语终于唤醒了过往的回忆，那是被暂任奈原军高教官的风间葵上尉在谈及她与我的养父养母合作的经历时所耳闻的话题。
「我想起来了，只不过这个计划明显是落后于武莱的吧，不只是初代HMA，就像我们的虎彻进入实战检验之前，你们violet早就装备了次世代的雷瓦汀了吧，这个计划为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冒险来一探究竟呢？」
我一边继续提问一边做出了「不需要」的手势，一直将拿着文件的手抬高于水平线的艾莲才终于如释负重地放下文件，如同给我的第一印象一样刻板而又值得信赖。
「可能有些情况你没有留意到，且不说虎彻和雷瓦汀孰强孰弱，辉夜这个在我们看来几乎毫无缺点的二代机实际上比雷瓦汀诞生的要早得多，而它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在正式的战场上，包括你们仅仅作为实战测试的虎彻在内」
「不是因为成本过高所以一直没法量产和入役吗？而且雷瓦汀不是也……」
「不……去年泡沫黎明结束后，正式宣战的当天，与你们5天推进400公里的青盛山脉——月见河谷这一西部战线相对的东部战线，古虹戈壁到云泽草原，同样在以惊人的速度推进着战线，不过，那边的大胜方可是与御雷相反，你理解了吗？」
「是那时候的新闻……」
进入奈原军高的第一个早上，在教员餐厅阅读两个新闻部的报纸时，那个曾让我们所有满怀憧憬和不安的学员都为之振奋的消息。
「结果武莱是在东部战线投放了大量第二代HMA吗？所有御雷其实也……」
「没错，而且我们关注TUE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艾莲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你可能看不出来，这个诡异的地下实验中心其实早在10年前就存在了」
我跟随这儿她的目光，不是看向一地的血污和尸体，而是诸如墙壁，天花板之类的无机物，除了给人一种肃穆与高级的质感外，最能配合艾莲那句话的就是岁月的痕迹几乎没有被留下。
「这个地方不会只是TUE自己的杰作，必定有御雷的支持才能形成这种规模，一眼看上去的花费就价值不菲，当然还包括科研力量的提供……所以，能整整10年坐拥这么丰厚的资源，若是没有像样的研究进展的话，武莱方面认为御雷是不会让这个地方还能继续运转下去的。其实我们大约在一年前就从御雷搞到了赤星和相关的研究资料，那时候我们还用武莱的习惯称它为『卡门·露西亚』，只是认识到了这种物质具有光明的应用前景，可现在我拿到TUE的研究成果后，我忽然怀疑仅仅过了一年的时间，关于第三代HMA的研究真的能取得这么大的进展吗？」
「再联系上辉夜出现的时点，那可谓真是细思恐极呀~」
接着艾莲的解释，艾歌也补充了下去，
「雨明大哥哥不觉得从到地下之后，我们所遇到的不论是对手，还是他们的武器装备都很棘手，或者说是先进吗？」
【不，或许我从地面战开始就见识到了。】
想起了青耀城的部队遭遇埋伏时的惨状，以及那将我们打得措手不及的新式武器。
「所以你们是确定TUE其实已经拥有了领先于全大陆的科技成果吗？担心御雷不知何时会拿出秘密武器出奇制胜？」
即便做出了简单的推断，但联系上公主的遭遇，总觉得这些情报和现实的发展有所冲突。
「总之，我们violet接到的命令和基本情况的介绍大概就是这样了，这些有关第三代HMA的相关资料非常重要，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入手了那么就齐心协力寻找出口吧」
艾莲想都没想就直接走到我的身后，将文件塞到了我重新背上的包里，当然，青耀城的吉祥物也在里面。
「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只是在为御雷做事，TUE为什么要杀掉这些研究员呢？里边大部分都是御雷人吧」
有些刺痛我的话语从艾歌口中道出，尽管艾莲瞪了她一眼，艾歌却用认真的表情顶了回去，
「也不能肯定人是TUE杀的吧……想想那些暴走的HMA和自动防卫装置，不能排除别的可能性……」
「雨明大哥哥，在你的眼中，伊甸伞（The umbrella of Eden）到底是什么？」
「……嗯，涉及领域非常多的商业巨头吧，自从参军了后倒是在军工方面经常听到它们的品牌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军产复合体』这个词，虽然这种组织是在外围世界最先出现的」
一时间无法理解的我只得茫然的摇摇头，而艾莲则是像被这个话题吸引了似的接了话，
「是像红蝎盗贼团那样有国家从背后支持的武装组织吗？比如TUE就是打着科技集团的名号，实际上自己的安保队都能当军队使了吧，它们就是御雷用来处理各种暗面时的手术刀吧」
「这个……有点符合，又不太对」
艾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那个表情我一眼就看出她是不好意思直接给姐姐挑错，而艾莲本人却还不自知，
「哪里不对了……呃，好像还是没解释死人的问题」
「你们等等……我快要跟不上了，什么盗贼团是由国家支持的……能不能一个个讲」
「啊呀呀，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啦，人家只是觉得胧月这个不按常理设置的名字似乎隐瞒了什么才发散思维的，等出去了再告诉雨明大哥哥就是了，事先声明，全都是猜测哦」
「猜得不错，八九不离十哦——小畜生」
原本只需等待我的应和便会告一段落的对话被第四个声音的介入而改变了结局，当我在下一秒想起了这个令人胆寒的声音的来源的时候，枪声以及溅上脸蛋的温热液体已经将现实与我的精神剥离到了另一种状况之下。
第十七章 胧月计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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