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我气得立刻转过身去面对着这台偷袭我的宗近·强袭,不只是因为这种丢人场面会影响六曜科技的颜面,影响驾驶员ace的名声,最主要的是这台珍贵的鬼切连修理的机会都不像一般情况下那么容易获得了,被破坏的无后坐力炮实在叫我心疼。
「少尉爸爸!你到底在干什么?!求求你认真点啊,要不我真哭给你听哦?」
「知道了……」
我举起从天上带下来的两把反装甲机枪,一齐对准了宗近,尝到甜头的对方也没有大意,伪II型动力系统爆发式地推进,打算使我的准星偏离。
既然是表演性质的战斗他也明白要攻守有度,如果对手毫无抵抗力,那么这场表演对谁而言都是失败的——
然而,这种想法以及失败都在我的下一个举动中成为了单方面的东西。
在我没有多想之下就扣动扳机的机枪却没有从枪**出子弹,反而发出数倍于正常音爆的响声,一阵火光闪烁之后,弹道或许已经形变的枪膛居然直接炸裂开来,前半部分高高地抛起然后再掉到我和对手之间的地面。
这一幕让全场刹那安静下来,紧接着自然是漫天的哄笑声,我一瞬间想起了曾经刚到御雷的孩提时期,在学校被人歧视受尽屈辱的生活,只不过,这回不会再有朝我伸出援手的挚友与家人了。
【我必须要靠我自己。】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是……」
「好了,安静地看着吧」
我随口敷衍了一下马尾少女的哭诉,举起另一支反装甲机枪并朝对手的宗近开火,当然里面并非什么硬钢合金弹心穿甲弹,而是威力大减的训练弹罢了,也正因如此,我飘忽不定的枪口总是慢半拍追逐着宗近灵活闪避的身影。
一面倒的局势愈发的明显,继续僵持仅仅是浪费时间,对手显然明白前面的失误都绝非我刻意所为,而我这不成威胁的射击则很有可能是和前面的失败挂钩的,至于是何种形式的联系,正常人都会把它归结于机体在整备上出现了严重问题,却不会认为这是个陷阱。
抑或对方有着能够应付任何状况的技术上的余韵。
可惜宗近就是宗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如同我习惯的千百次的操练那般,不断逼近自己的宗近忽然来了一个突袭,而悄悄启动了Aureole System的我则是让鬼切做出了合气柔术的摔技,或许在对方眼中我的鬼切就像移行换影一般闪开了他的突袭,一如我在地下基地面对原型机时的讶异,同时我的拌腿和从后方来的肘击接踵而至,一霎那就把宗近撂倒在地。
HMA不断发展到了鬼切这个程度,这套动作已然神似人类武术动作了,只不过鬼切要更快更有力。
没有给予他更多的机会,我紧随其后地让鬼切的脚踩在宗近正中间驾驶舱的位置,令对方以最屈辱的方式输掉战斗,当然,这更是彰显机体性能和驾驶员水平的胜利方式。
我同样熟悉的宗近的Stardust
System发出悲鸣般的噪音,想让它的主人重新站起来,可拥有跨时代动力系统的鬼切依然能以压倒性的出力扼杀它的一切幻想,我需要注意的仅仅只是后方监视器是否有捕捉到会是我暴露的星红碎屑罢了。
「太不可思议了,六曜科技的数珠丸逆转了劣势,山城老师,这是不是宗近自己的失误葬送了到手的胜利?」
「并不是这样,数珠丸在刚才一瞬间是确实闪开了宗近的攻击,而后续的动作是因为拍摄角度和速度太快的原因所以看起来就像宗近自己倒下来的一样,我们都知道HMA的核心模组就是它的动力系统,毫无疑问,从刚才的动作来看,数珠丸的动力系统要优于宗近」
解说不失其时地响起,我没想到我的这么几个动作就已经让一些专家看出了端倪来,任何对鬼切信息的挖掘都是极为不利的。
「那相信大家一定也很好奇最开始数珠丸的失误是怎么回事呢?」
「嗯……可能大家刚才认为是驾驶员的心态出现了问题,但我更倾向于是动力系统存在缺陷而影响了数珠丸的一系列行动吧,众所周知,六曜科技在长船问世的后期……」
好在我前面的失误让专家又风向一变开始唱反调了,不过马尾少女倒是不买帐了。
「啊啊啊啊,那个混蛋砖家到底在说什么啊,明明赢得那么漂亮!」
「足够了吧,不能再显摆下去了」
很快,指挥信号也传了过来,我听从指示放开了脚下的宗近。
「嗯……不能再稍微展示一下吗?我知道少尉你其实超厉害的吧」
我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刚想义正严辞地拒绝,那种久违的「既知感」却为我映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目标。
【那是……谁?】
我打了一个寒战,浑身上下颤抖不已,紧接着一种兴奋,一种愤怒,一种破坏的冲动游遍每一条血管,我顺由着这种感觉戴上戴上了战术头盔。
【大干一场?】
「喂,少尉爸爸,你听到我说话吗?!」
不论我处于什么状态,客观存在的时间依然没有停止,呆立着的鬼切,引发了足够关注度的鬼切,附近的机体见状全都像找到了甜食的蚂蚁一样朝我的座驾扑过来。
已然进入异常状态的我几乎于同一时间释放了实战用的闪光震撼弹,伴随着能让所有动作中止的巨响和光芒,我凭借手指的触感继续释放了原本配置号的烟雾弹。
待到其它知觉恢复了一点,我立刻将热成像夜视仪拉到眼前,尽管视界缩小,比起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对手,浓郁的微粒构成的烟幕成为了我潜伏的屏障,我将剩余的那把反装甲步枪作为钝器,直接像铁棒一样挥舞起来——
「什么训练弹啊,给你们来个带劲的!」
脑海中没有理会他们会不会受什么伤,凡是映出在眼前的模糊剪影,我全都挥动着机枪朝他们的驾驶舱砸去,三代动力系统以烟幕作为掩护,肆无忌惮地发挥着它的全力,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待到烟雾渐渐被风吹散开之际,围观我的HMA已经全部倒下了。
「少尉阁下!我真是爱死你了,这下OK啦,我去找个理由让你下来」
「太惊人了!西北面的战场几乎已经结束了,数珠丸以一己之力击破了围攻它的所有HMA!而且还是用……是用枪把子……山城老师,你认为在烟雾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烟雾中观众和裁判无法判断局势,换而言之不能确定数珠丸有没有出现犯规行为,它的对手已经出现了驾驶舱形变的迹象,我认为现在联系救助小队才是最要紧的事……」
他人的说话声,观众的复杂情绪全都被我接收然后又自然地流出,我又恢复到了呆立在战场上的举止,发热的大脑逐渐冷却下来。
【不对,不是要我这样做……我该做的是……对了,那台机体,在哪里……!】
移开夜视仪后重新布满驾驶舱的全景荧屏终于让我瞥见了那个熟悉的机影,如果说那一场噩梦有起点的话,究其根源之时,目标必然能锁定在那台HMA上——
暗金色的甲胄,如同鳞片一样布满外装甲,头部宛如古代武士的造型。
「岸波……京凉!」
我怒吼着驱使鬼切朝那台诡异的机体奔跑而去,除了愤怒之外,病态的狂喜与稳重的理智也并未失去,如同矛盾结合的人格一样,我只清楚我必须要抓住这个复仇的机会,即便代价会难以控制。
「什么犯规嘛?!那个解说的老头子是收了别家的钱吧……少尉,你要去哪?」
无视少女的询问,我打开辅助轮,驱使鬼切以正常速度接近战场的另一端,那台和曾经在赫炎基地角斗场战斗过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神秘机体,此刻也活跃在场地中,斐然的战果同样受到了导播的关注,映出它的屏幕群所占的比例正不断增加着。
第一次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么看起来,这台机体和那台卡拉德波加有点相似,都是玩弄电流的HMA,换而言之,这家伙不仅和武莱有关系,也印证了TUE的那个地下基地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十握』,这个名字可不适合你这个小人啊」
「嗯?少尉阁下要去和那台机体战斗吗?哇,那可是种子选手哦,要是赢下来的话,嘿嘿……」
「帮我调查一下,那台十握的驾驶员,是谁?」
「就是那个岸波英二伯爵的儿子呀,血樱骑士之一,好像也是个少校,你的上司诶,所以还是要手下留情一点吧,展示出你这台机体的特点就好……不过我好像没看出什么特点,更突出的反而是你的驾驶技术……这样可收不到多少订单呀……果然还是有必要再打几架」
听着少女由说明逐渐转变成自言自语的声音,我的冲动稍微被理性置换了一部分,再一次确认了几个要点。
【要杀这个身份和实力都不容小觑的家伙谈何容易,而杀了他之后如何全身而退更是难上加难的问题,如果战斗过后他在我认知范围外勉强活下去,抑或是狡猾地使用替身,那台HMA里面坐着如果根本不是他的话……那无法自保的我绝对是彻底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