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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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谢谢，艾歌」
「Not at all～」
两台完全没有见过的HMA，正启动着和鬼切相似的Aureole System，从一左一右架着无法行动的鬼切撤离着战场。
而在身后，则是遍地的残骸，围攻我的武莱军被这两姐妹切实地全歼了。
「嗯？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吗？」
「Sie bitte（抱歉），这可是少女的秘密哦」
「……把你那说话方式给我改回去」
艾莲语气粗暴地在通讯器中对艾歌叱责了一句，艾歌则是轻浮地答应了。
尽管我自己也有无数想说的事情，但因为艾歌的原因，那股令我异常的心情似乎已经散去了不少，我已经拥有足够的理性去和她们做有效率和价值的对话了。
「艾莲，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还为此，对……友军……刀刃相向，我实在，无以回报……只能……」
「以身相许？」
「诶？雨明你认真的吗？」
我焦头烂额地拿捏着用词，结果还是被艾歌戏耍了，并且，就连艾莲也……
【这也能当真吗……】
「啊呀不行啊，这样反而大哥哥还赚了呢，艾莲姐怎么说也是贵族千金」
【你不也是吗……】
「不，不是……我就是觉得你们会为了我……做到这份上，十分令我感激，又有点……不可思议」
「噗嗤」
没有那么多发言的艾莲听到我的话后笑了出来，这也让我既困惑又安心。
「如果我是来执行任务的话，那刚刚那些人我只会杀的更多」
「啊？自己人……」
换而言之也就是艾莲并不是来执行任务的，似乎也因为如此，所以我觉得她的语气明显不同于上一次见面时的那种紧绷感。
「比如雨明你也不光是和武莱军作战吧」
隐约有一种枷锁被解开的感觉，如同现在这样的话语。
「原来如此……每个国家内部都有自己的问题，你们也不容易吧」
「我是觉得还好啦，艾莲姐姐这段时间看起来也很开心的样子」
「艾歌你少说两句！现在要找标记」
「明白啦～」
吹了一句口哨后，艾歌所在一侧提供给鬼切的力量就消去了，于是我和艾莲的座驾停留在了原地。
【我也出去？】
见到艾莲很快打开了驾驶舱门跳下地面后，我也主动从机体背后的缺口跳回了雪地上。
凛冬的积雪已经将大地彻底覆盖，从丢失了原先面貌的地面只能看出这是一个坡谷地段，兴许是考虑到了已经和这附近活动的武莱部队拉开了一定距离，所以姐妹俩才选择在这里暂时停下。
「艾莲，我……」
「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其实我这边也是」
艾莲正在往她那台白色迷彩涂装的HMA背面走去，见到我也出来后便稍稍停下脚步朝我笑了笑。
「不过情况现在比较复杂，在这块地区活动的也是我的敌人，我们必须先快速离开这里」
「抱歉，我给你们拖后腿了」
我一边回答一边赶紧跟上艾莲的脚步，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她手上还提着一个类似工具箱的东西。
「别这么见外，忘了你那时候对我们说的话了吗？倒不如说，来这发现了你，才是最大的收获，还好你那台鬼切的颜色和卡门·露西娅的色彩太显眼」
「啊，嗯……那就……谢谢你和艾歌了，因为我自己的失败，差点就让那时候的话变成彻底的妄言了」
面对如此坦露感情的艾莲，我既感到意外又有点害羞，于是随即主动转移了话题，
「我的鬼切其实还有一点赤星……就是卡门·露西娅，但是因为动力系统遮罩坏了，加上被敌人泼了水……嗯……所以循环温度跟不上」
「嗯？还有剩下那个啊」
听到我这么说后，艾莲抬起戴着手套的右手抵住了下巴，思考了一阵后抬头看向她自己的HMA。
毫无疑问，将资料带回武莱后，至少Violet也获得了第三代HMA，不知道与鬼切有何差别的最新型HMA。
「总之，我先研究一下……」
艾莲踮起脚尖尝试够到HMA背部动力系统的某个位置，但即使已经让机体蹲下了还是有点力不从心，而身高比艾莲没高多少的我自然也做不到。
「来，我背你吧」
「啊……嗯，好」
我拿出了一点大方的绅士态度，半蹲在艾莲旁边，而她也只是稍显犹豫便攀上了我的后背。
「嗯，再往右一点」
将身子抬起，随后将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往机体正下方靠近，
「嗯，要撞到头了，再出去一点」
老实说，艾莲这种身高的女性，加上身上的衣物还有工具箱的重量，实在是很重。
可自小和深羽一起长大的我又何尝不了解少女心呢，有些话的死都不能说的。
而且，艾莲并不像夕夏那样，她的感情也隐藏得更差，或者说，也更加健全一些。
【可是，这夹得也太紧了……】
女性的体温隔着厚厚的衣服，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传来，不知不觉地和曾处于相同状况的深羽对比起来。
【更成熟，更柔软……还是更重？】
感觉精神和体能正以不同的方式逐渐接近负荷上限，这才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终于，取出来了」
我颤颤悠悠地蹲下身子，好让艾莲能轻松下来，结果我这一蹲，直接整个人趴倒在了雪堆上，这可把艾莲吓了一跳，
「雨明？！」
「没，没事……只是腿麻了」
「真的吗？」
一脸狐疑地将脸凑近我，并在将我拉起来的同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结果我那不争气的腿居然还在因为肌肉负担太重而发抖。
「……」
艾莲对这些事情当然也不是那么迟钝，当即眼神就有点失焦了，
「因为……算是逃到这来的……所以是有几个月没有好好锻炼了……嗯，就连出汗都少」
大概理解她要说什么的我只得点头附和，没想到这头一点，反而好像撞上了炮口一样，
「但是说起来雨明你也是过得太安逸了今天才会那么不小心吧，缺乏锻炼的身体确实在战场上很吃不消呢，真希望你能保持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身体状态啊」
在被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震慑的同时，我的心里也为又多了解了艾莲一点而感到欣喜。
「嗯……主要还是这些衣服太重了，不知道塞了多少棉花，散开时轻飘飘的，聚集起来能压死人」
我选择了一个更好的说辞去缓解尴尬，艾莲则是顿了片刻，似乎才醒悟过来，
「啊，是这样，嗯。外面很冷啊，所以还是加了件大衣，要不要借你试试？」
我摆了摆手，见到话题依然被带过，于是我又将注意力放回正事上，
「那是……导管？」
看见艾莲从她的机体背后找出的是一条似乎连着动力系统的管子，结合现在的情况自然让人联想起「空中加油」的那个画面。
「算是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它的具体用法和作用，不过加压后大概能重新激活鬼切的卡门·露西娅……就叫赤星吧，因为我们现在驾驶的提尔锋（Tyrfing）为了最小化赤星这种能源补的困难，减轻给三代机长时间作战带来的影响，所以设计了这种能够分配燃料的装置，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用，没有把握把赤星分配给你，只能先试试激活它」
看到两姐妹为了让我顺利安全地离开这里，不惜付出这么多代价，我的感动一阵接着一阵。
「明白了……那我先去除冰」
为了掩饰显得生分的感激之情，我比了个「OK」的手势后，就从驾驶舱中找出工具箱，用榔头开始砸动力系统缺口内附上的冰。
然后，回到驾驶舱的我尝试发动鬼切和启动Aureole System，同时艾莲那边似乎是将融化的赤星从导管推送了一部分过来，世界除了几声心跳外仿佛静止了一样，直到能从背后的装甲缺口直接看到III型动力系统所挥洒的星红色之时，我们才终于得以大功告成地击掌庆祝。
「不要一直道谢了雨明，解决了问题，我自己移动也会更有效率」
指的是不再需要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才能让鬼切移动，现在靠我自己也能勉强跟上被称作提尔锋的那台机体。
「我们violet会用一种特殊的荧光材料作为路标，只有在同样特殊特制的滤镜下才能看到，刚好天快黑了，正是观察的最好时机，我们就去先跟艾歌会和，嗯，你就跟着我就好」
「啊，好的」
我满头雾水地操纵鬼切跟上艾莲的座驾，那台白色迷彩的提尔锋飞驰在叫人难辨方向的冰雪世界中，仿佛我自己也能看见那本无法目视的一路标记一般，既神奇又富有一定的战术意义。
但是，在此之前应当存在一个更大的疑惑。
「呐，艾莲，为什么……不直接用无线电呢？有屏蔽还是窃听吗？」
「诶，你没发现吗？还是没有中招？」
「什么？」
听到艾莲诧异的反问，我更是一头雾水了。
「这个区域，被不知道哪边的石墨炸弹洗礼了啊，电子器件，尤其是通信装置，全部失灵了，换而言之这块区域的部队，全都像无头苍蝇一样」
「是这样吗？！」
我忽然又燃起了希望，若是在我越过那片针叶林前，这块东面的战线就已经处于无法通信的禁地的话。
那么找不见御雷这么一大支部队也是有可能的了。
凌也许没事。
「难怪武莱军看起来也有点混乱，这是敌我不分啊」
「应该是夏盖这边的派系干的，而且他们的混乱除了通讯以外，我觉得还有其他的」
「其他的？该不会是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