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状态比较奇怪,不说了,violet和那个女人呢」
「居然叫那个女人……你,算了,就在外面,来,我们看准时机支援」
抛下这句话后,高桥少校就拉着我离开了HMA残骸作为的掩体,也使得我们有更宽阔的视野观察整个环境。
原本整洁的仓库被仅仅两三人的战斗破坏得面目全非,不仅价格不菲的HMA大多都变得七零八落,其它器材与设施只要是易燃的,此刻都沐浴在烈焰之中。
而在战火的中心,翻倒的战车周围,两个人影正在激烈的交火着。
「那辆车不是刚才帮了我们的吗?他们怎么样了?!」
「司机估计凶多吉少」
高桥少校不带感情地回答了我,然后逐渐地,硝烟散开,我也能看清战斗的两人的样子了。
站在靠近烈焰的一侧,一手拿着匕首一首握着手枪,战场上只剩下一人的violet看上去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游刃有余了,不仅衣服破损严重,连全覆式防毒面具都碎了一半,配合另一半边狰狞的男性面孔就宛如修罗一般。
「你听好了,我绕到violet后面去,你在我对面找地方藏身,拿好这个,记住,我们只是辅助她」
手掌被人打开然后又被强硬地塞入一个圆柱状的重物,我一时没抓稳差点从手中滑落下去,
「你给我精神一点!」
「这是……震撼弹?」
「对,可别像刚才那样冲出去给人抓去当人质了,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你的任务就是辅助我们,知道了吗?菜鸟」
似乎是因为我从遇到他之后的表现让他大感失望,对我的态度也从「合作」降格为了命令,抛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而我还是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继续寻找着那个与violet正面对抗的女人的身影,结果令我惊讶的是那个红发女性已经没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黄色长发的女人。
【不,不对,刚才那个是假发……】
即使没有了标志性的偏马尾,我还是很快认出了那个挂着狂妄笑容的女性就是拥有「最强」之名的泽渡真琴少校。
以这个为前提去思考,也就不难联系上最开始那种战斗方式只不过是伪装了外貌的她做出来的。
【所以说,violet一身是伤,相对去看,泽渡少校只是假发掉了而已?!】
形势也确如两人身上的伤势所反映的那样,面对手持霰弹枪的泽渡少校,火力落差较大的violet只得一昧的躲避,更何况面对的是泽渡少校这样的暴力狂,霰弹枪溅起的各种碎片就像散花一样在空气中飞舞。
而从我所看到的位置,高桥少校也握着手枪接近了violet,只是碍于两人不断变化的位置和开火开得毫无规律的霰弹枪,一直无法出手。
看到这一幕,我也打消了去支援的念头,二对一的状况之上,怎么想自己更可能被泽渡少校误伤而不是帮上忙。
【虽然伤口不疼了,但是感觉好像有点贫血……还是去找HMA吧。】
对泽渡少校抱有迷之信心的我,往与战场反方向移动,来到了东倒西歪的HMA的「墓场」中。
「哈,这么显眼」
不出我的所料,在我昏迷期间两方在交战之中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或是心思去破坏HMA,即便双方都是在以普通的载具抑或肉身在战斗。
七零八落的HMA之外,失去平衡体态的其它机体只是被「波及」了而已,至少我面前的这一台外部形态都还是大体完好的。
【可是……挖不出来啊。】
连驾驶舱的位置都被其它HMA的残骸埋住了,艾莲所给我的电门钥匙匹配的雷瓦汀就这样静静地藏在破烂的底下,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尚不足以搬动,于是我将视线重新投向了战场——
「诶?!」
不知不觉间,占尽优势的泽渡少校在没能干掉对手之前就用光了子弹,老鹰捉小鸡似的追逐反转了过来,好像全靠高桥少校的掩护才没被如同恶鬼缠身一样的violet解决掉。
「那个女人还是那么乱来啊」
我咬了咬下嘴唇,正也打算过去帮忙的时候,violet忽然转向,朝着高桥少校开了一枪,而这突如其来的一枪似乎还命中了有掩体保护的他,随即挥舞着匕首接近那里打算给予致命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与violet的反应步调一致,泽渡少校如同脑后长眼一样也调转了方向,朝violet冲去。
面对有手枪和匕首的violet,泽渡少校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将手中打空子弹的霰弹枪朝对方甩去,而背对的泽渡少校的violet能够发现并格挡住这沉重的一击已然堪称勉强了,可当他未能选择「避开」这一结果时,泽渡少校的连续动作简直就是合理到极致的典范了,除去这常人难以企及的大胆外。
顺着霰弹枪一并过去的是充分助跑后的一记飞踢,不论是策略还是行动力的展现都连贯得不像话,两记重击之后,violet无可避免地向后飞了出去。
能够在近身对抗上胜过使用了药物的violet的人,毫无疑问我是第一次见到。
敏锐的高桥少校似乎伤势不重,抓住机会朝倒在地上的violet连开了数枪,尽管后者立刻用相当狼狈的翻滚动作捡了一条命,但地上留下的一条血迹也是足以捏住胜利的战果了。
「真琴姐!接住,干掉他啊!」
【啊,这人,明明说不要让敌人听到真名,自己却叫出来了呢。】
就在我在意着这次要的事情之时,泽渡真琴已经稳稳地接住了高桥少校抛过来的手枪,可是随即却一动不动。
「快去啊,别让那怪物缓过来!」
高桥少校的焦虑已经显而易见,就连我都开始担心起来这个战斗狂女人是不是又要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结果某种意义上泽渡少校真的没有让我的期望落空,不进反退,往最近的掩体后跑去。
「喂,真琴……」
就在高桥少校目瞪口呆地从掩体中探出头之际,在他背后稍远处的墙壁于一声巨响中轰然坍塌,随即迅速膨胀散开的烟幕中闪动着枪械和火药爆炸的火光。
「是HMA!」
看见隐藏在烟幕后的钢铁巨人,我脱口而出那个最担心的武器,一旦乘上HMA,violet就是如鱼得水的状态,这点和我们没有任何不同。
惊慌失措的高桥少校狼狈地往靠近我的地方逃窜,没有立刻就被HMA杀死,只能归因于对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或许如果没有像二层遇到的那个女孩一样,拥有好像「复仇」的目的,我也是不被放在眼里的同等级的杂鱼。
「泽渡真琴,传说中的「最强」,当年打「中行联合封锁线」的时候,我们可没少受你的照顾啊」
中性的声音,无喜无怒,甚至连言语的意义中本应该带有的讽刺或挖苦都不存在,从始至终好像都是只盯着那唯一的目标,联装火箭弹荚全弹发射,将泽渡少校躲藏的掩体及其周边炸得面目全非,丝毫没有理会玩命躲避的高桥少校。
「呃!」
我不自觉地发出了悲鸣,对手的果断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重大打击,泽渡少校凶多吉少,而我们根本无力抗衡乘上HMA的violet。
「快来帮把手!」
我一边尝试抬起压在雷瓦汀上的HMA残骸,一边招呼高桥少校来帮忙,结果他却在即将赶到我所在的「垃圾山」的山脚前停止了脚步,
「TX!快点啊,算我求你了……」
在我压住声音呼喊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他还是维持原样看向战场的方向。
见到他有些愣住的样子,我也不禁放下了手中的重物,转身一探究竟。
【泽渡少校,还活着!】
爆炸掀起的尘埃硝烟在无风的室内渐渐沉降在空气中,作为掩体的设施设备和HMA的残骸七零八落,和最开始相比更小更碎了,换而言之已经没有能躲藏的地方了。
惊喜之余看到的却是一副绝境之景,迎着HMA枪口伫立着的人影逐渐清晰,无法想象那个女人被打败的样子,也无法想象在这种攻击之下还能存活的样子,所以矛盾对立统一之后的景像十分合理的映出在了眼前。
外套到处都是被烧过的破洞,露出了紧贴肌肤的HMA驾驶服,脸上和脖子处裸露的肌肤沾满了不知道是灰尘还是伤创的异色,就连女人最宝贵的头发都有了不少烧焦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我更加不忍让她就这么迎来死路,即便没有任何办法,我还是翻过了「垃圾山」,往肉身与HMA对峙的战场奔去。
直到我注意到泽渡少校脸上仍旧挂着无畏的笑容。
「中行联合封锁线?很无聊的围歼战吧,有什么别特之处吗?」
「哼,你不会是因为嘴皮子功夫才是『最强』的吧,当时南丁里界,我和兄弟姐妹们可没少受你照顾啊,心黑手辣的杀人犯,不,是战犯才对」
我听着不明所以的对话,慢慢停下了脚步,泽渡少校面不改色,即使浑身上下都显得狼狈,但双手抱在胸前的样子仍可谓威风凛凛,仿佛这些信息量极大的话语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让帝国和合国伤亡总比让自己的部下送命要好吧,你们violet引以为傲的战损比不也是这么来的吗?」
「畜生!我们可不会屠杀平民来威胁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