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启光跑出家门的时候,蒋年弛与陈坦动了动,好像从绳索之中挣脱了一样,直接坐倒在椅子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平息了一会,蒋年弛朝周围转了转头,看见我后,问我:“这是那,你把我拉来这儿的?”
我看着蒋年弛那疑惑的表情,确定这是我认识的蒋年弛,于是我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蒋年弛说:“你说呢?”
“那这里是?”
“刘启光的脑海世界。”
“脑海世界?”
“对,在这个世界里原本就存在着一个你和陈坦,之前我就是和脑海世界的你一起行动的,不过刚刚刘启光的脑海世界受到了他父亲的刺激,所以才把现实世界的你们放了进来。”
“怎么感觉你越说,我越乱啊。”
“算了,总之你休息一会,拉着陈坦出门就行了。”
“好。”
陈坦坐在刘启光的对面,一脸疑惑地看着蒋年弛,等蒋年弛说完“好”后,他开口向蒋年弛问道:“蒋年弛,你在跟谁说话啊?”
“没跟谁,我在自言自语。”
在蒋年弛与陈坦休息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我会蒋年弛对视了一眼,蒋年弛连忙站起身拉着陈坦跑了出去。
虽然陈坦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跟着蒋年弛一起跑出了门。
在门外的楼道上,刘启光躲在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后面,女人一只手将刘启光抱在怀里,一只手指着刘启光的父亲。
“你这样属于家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这是我儿子,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法律算个屁。”
被女人指着,刘启光的父亲向前走了两步,抓过女人的手指一撇,随即我们都听到一阵清晰的骨裂声,女人捂着手蹲在地上。
“姐姐,你的手……”
“我没事。”女人摇了摇头,额头上的汗珠看得出来她忍耐着剧烈的疼苦,她看了眼如同恶魔般的男人,对刘启光说:“你快跑,去外面找警察。”
“嗯。”刘启光呆滞地点了点头,抱着全家福向楼下冲去,不过刚走两步就被他的父亲抓住了衣领。
“小兔崽子胆肥了?还敢找警察。”
他父亲说着,习惯性地用手上的东西向刘启光打去,他忘记了,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酒瓶。
酒瓶朝着刘启光的光头快速的落下,只听啪的一声,酒瓶砸到了蒋年弛的书包上。
面对快速袭来的酒瓶,刘启光闭着眼睛低下了头,不过下一秒,酒瓶没打到他的头上,另一个东西打在了他的头上,强大的冲力直接把他打倒在地,而蒋年弛的父亲,因为抓着刘启光的缘故,在刘启光摔倒的时候也连带着一起摔倒在地上,啤酒瓶也掉在了砸到刘启光的那个东西——蒋年弛的书包上,然后滑落在一旁的地面上。
在刘启光父亲倒下的瞬间,外面楼道外的雨声停止了。
“这……”我无语地看着蒋年弛,他抱歉的对我笑了笑,跑下楼将刘启光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不好意思丢歪了。”
陈坦走到刘启光身边,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创可贴递给了刘启光。
刘启光没有回话,也没有接过创可贴,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蒋年弛和陈坦。
蒋年弛以为刘启光被砸傻了,在刘启光面前晃了晃手,随即被刘启光抓住了。
他右手抱着全家福,左手抓着蒋年弛的手腕,带有血丝的眼睛扫过蒋年弛和陈坦,冷冷地说:“你们,不是我脑海里的蒋年弛和陈坦,你俩到底是谁。”
蒋年弛因为之前我和他说过的关系,也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知半解,反而是陈坦愣了愣,疑惑地说:“我就是我啊,我还能是谁,而且你说你的世界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陈坦的表情和语气,确定他什么都不知道后,瞟了一眼在一旁装无辜的蒋年弛,站起身没有说话,慢慢地走回家里,把全家福用袖子擦了擦后,重新挂到墙上,在全家福挂上墙之后,房间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好了,我送你们离开吧。”
在家里的一切变回之前的样子后,他转头看向蒋年弛和陈坦,不过两人却摇了摇头。
“不急,你的生日还没过完。”陈坦轻轻地说了声,就向厨房走去,看他的样子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刘启光摇了摇头:“生日什么的,还有过的必要吗?”
“那当然,生日嘛,肯定要过完才行。”蒋年弛跑到刘启光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走了走了,你的愿望还没许呢?”
被蒋年弛强行拉到餐桌盘,刘启光看着蛋糕上摇曳的火光,又看了看站在餐桌两旁的陈坦与蒋年弛,想了想,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闪电没有到来,外面的阳光依旧亮丽,在陈坦与蒋年弛的歌声中,刘启光睁开了眼睛,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蛋糕依旧是一个涂满了奶油的小蛋糕,但在蜡烛吹灭的那一刻,蛋糕上多出了许许多多漂亮的装饰。
我躲在门后看着刘启光将蜡烛吹灭,我知道差不多该离开了,果然别人的世界不太适合我。
“醒醒,雨停了,我们该走了。”
我是被宋老师的叫声叫醒的,在我身旁,蒋年弛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看样子也是刚刚醒,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把晾着的漫画书收了起来。
果然,一点干的迹象都没有。
陈坦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了看蒋年弛,见他一面迷糊样,又把目光放到了刘启光身上,刘启光和他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大家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大家一起走出了山洞,陈坦扶着刘启光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偷偷地在他身边说了声:“生日快乐。”
“谢谢!”刘启光也低声回应道,他的声音的确很好听。
下过雨之后的森林也别有一番景色,走在湿润的泥土上,闻着空气中水蒸气和泥土的混合香味,偶尔有一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射了进来,还会隐约出现一道七色的彩虹。
回到了大道上,宋老师和陈坦带着刘启光去服务区接受检查,而我们继续自己的研学旅行,在离开之前,宋老师还专门提醒我们,作业不要忘记了。
作业?研学旅行还有作业的?!
我和蒋年弛打算先回之前躲雨的小房子看看同组的两人。
在路上,蒋年弛突然对我说:“之前在山洞里我做了一个梦。”
“哦?什么梦?”我漫不经心地问道,随手还在树上踢了一脚,哗啦一声,树上的水珠全部掉落了下来。
蒋年弛虽然躲得很快,不过还是被淋了半边身子,他不满的甩了甩头,开口说:“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你继续说你的梦吧。”
“我梦见你,我、班长三个人一起去帮刘启光过生日,结果生日过到一半,他的父亲回到了家将他打了一顿。”
说着,蒋年弛突然走到一棵树前提了一脚,不过很可惜,我一滴水没沾到,他自己反而又被淋了一次。
看着淋成落汤鸡一样的蒋年弛,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还要继续吗?”
“算了算了,玩到最后还是我吃亏。”蒋年弛摆了摆手,继续说他的梦,当他说道刘启光许愿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问他:“那你还记等刘启光许了什么愿吗?”
“唔,梦而已,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他摇了摇头,“不过我相信,他许的愿望一定很美好,因为吹完蜡烛后他的笑容特别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