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梦想的变态

作者:我在天桥卖花芋 更新时间:2016/8/3 19:23:21 字数:3491

春分夏至秋收立冬,四时更替万物轮转,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除非有一天地球不再围绕着恒星公转,至少在我有生之年应该看不到那种场景,对整个世界而言我和每个人一样渺小而无足轻重,那么,假如这样不正常的我也能找到一个栖身之所的话,我希望是有家书店,真的。

啪!

我打瞌睡的时候脑袋上又挨了蒲扇一下,没有南冬叶那么没轻没重,恰好能让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却不至于倒在桌子上。

眼前是一张清秀的面孔,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少女正笑吟吟的捧着两本书,由于小本经营的书店里没有空调,纳兰太太的鬓角已经沁出了些许汗珠,正坐在一边挥着蒲扇。

好吧,至少我曾经希望这里是我的归宿,我幽怨的瞥了一眼给小秋千检查功课的老板娘,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四十七块五,多谢惠顾!”

我将两本书装进别致的小袋子里,无意中看见了书名,狂羊和.....姬物语,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呢。

“不用找了。”

同时喜欢惊悚推理和少女向恋情杂志的女孩抽出一张五十的票子放在桌上,临走前对我微微一笑,“很合身喔。”

书店的顾客不多但也不少,因此我能记到大部分熟面孔,每周的晚间散步这个不知名的女孩都会来挑选一两本心仪的书,这是她第一次买姬物语,也是她第一次和我打招呼,可是这种话再有礼貌我也很不喜欢。

啪!

又是一下。

“我不喜欢怠惰的家伙,下次请务必让我听到欢迎下次光临以及主人这个称谓好吗,对了,还有微笑,微笑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堆出了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问道:“主人,请问这里是餐馆还是书店?”

“不是对我,是客人!”沁姐的这一次攻击被我灵巧的躲过了,她心不在焉的说:“拐角那间女仆咖啡厅生意很好,我觉得有必要借鉴一下她们的商业模式。”

“女仆咖啡厅?在哪?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不是来出卖灵魂和肉体的!”

“下次再说这么没教养的话我就要代替你母亲教训你了,同样是看板娘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更加敬业的女仆。”

“才没有!话说我才不是看板娘!”

与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向往,比起说出“主人欢迎回来”这种话我更加喜欢听到别人这样迎接我,两者的概念和心情不可相提并论。

“那就是对我的政策有所不满咯?”

“不敢,我只是觉得沁姐你来穿这套衣服生意会更加好的。”

有家书店的老板娘抿嘴一笑,“油嘴滑舌,如果什么事都要我来做那你做什么?”

我想了一会,极其认真的说:“照顾千秋?”

沁姐也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罕见的没有走神,直盯的我脸颊发烫,过了一会她调笑着说:“先照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能照顾自己了。”

“能光明正大的进网吧不代表你就真是个大人了,而且......说出这种话的人本身不就是小孩子吗。”

我语气一滞,无从反驳。

沁姐叹了口气,又恢复了痴汉的笑容开始在我身上毛手毛脚,“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多可爱的男孩子!”

“原来你还知道我的户口本上是什么性别啊!?”

“男孩子就不能穿裙子了?谁告诉你男孩子不能穿裙子?”

纳兰沁雪的表情很奇怪,奇怪的好像我才是那个特立独行的人一样,差点就让我开始怀疑人生。

我又想了好长时间始终无法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烦躁的纠正道:“这种问题还用别人告诉我吗,这是常识好吗,常识!”

沁姐合上课本端正了一下慵懒的姿势,说:“常识的定义是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知识,我不认为服装这种彰显个性的物质文化也包括其中。”

“哈?可是,可是......”

“可是大家都是这样觉得的?”

老板娘托着下巴表情有些淡淡的讽刺,似乎并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这个观点,我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只能点头。

“大家......真是个无聊的字眼,换一个时代男人留长发穿长袍也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知道下一个世纪又会开始流行什么呢,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在乎世俗的观念,你花了很长时间去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江澜,不要变成那么无聊的人好吗,我不喜欢无聊的人。”

“我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当然啦~你正是希望在别人心中留下觉得你不在乎他们看法的看法,不是吗?”

哑口无言,明明是混乱的逻辑我却找不到地方插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只服纳兰太太。

“所以,请尽情享受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吧!”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会高兴的,总之男生穿成这样就是不合理的不科学的不正常的,我可不是变态!”

不再是了......

“变态,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形容吗,还是你假象了别人眼中的自己,明明谁都没有这样看待过你。”

纳兰沁雪的眼神有些失望,这让我灰心丧气的同时有些自暴自弃,明明只有她是我最不想被误解的人。

我的声音充满了自嘲,“对啊,现在我可不就是个变态了,只不过碰巧没被人认出来罢了,穿女仆装的男人不就是变态吗?还有,别再跟我科普变态的定义,我很清楚。”

“真无趣啊江澜,我还以为如果是你的话能稍微有些不同呢。”

“真抱歉我不是您中钟意的那种变态,主人。”

纳兰太太没有介意我话语中的讥讽,悠然说道:“你浑身上下只有一个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对自我的不认同,从你的表现上看已经到达一种扭曲的程度了,的确称得上变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样的人才是正常的,吃饭睡觉上学恋爱还是浑浑噩噩生老病死直到结束一生?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你为什么要以别人的生活为参照物来批判自己?你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听起来很美好,但我已经作出了我的选择。”

她的话也许是对的,也许不是,可我曾经选择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

“是这样吗,那我问个最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把头发留的这么长?”

“那当然.....是因为懒得理。”

“真的?”

“当然!别看我这样平时也是很忙的好吗!”

“撒谎!”

我的心脏毫无征兆的剧烈跳动了一下,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幅画面,洒满夕阳的坡道上有个女孩在榕树下挑起我的下巴,她俏皮的咬着我的耳朵说:“等你长发及腰我娶你可好?”

恶俗的梗用甜腻的声音说出来更像是魔鬼的诱惑,而我只是个自以为沉浸在美好恋情中的智障,潜意识里我是否还对她有所期待,企盼有一天她能回心转意?

我不知道,但这一刻我的反弹是相当强烈的,歪理!歪理!都是邪魔外道!我飞快的从抽屉里拿出了裁纸用的小剪刀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马尾,但是另外一只温暖的手要更快。

沁姐无奈的叹息一声,说:“现在你的还无法真正面对自己吗,算了,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你不喜欢就脱掉吧。”

毫无疑问我冲动了,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发烫,现在这个话题想不结束都不行了,因为阁楼上站着一个穿着熊仔睡衣的女孩,看样子我们不断提升的音量已经惊扰到了楼上的小天使。

头发微卷翘着呆毛的纳兰千秋抱着一个特大号的蓝胖子公仔,揉着眼睛抱怨道:“妈妈你又欺负小篮子了。”

纳兰太太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如春天般温暖,她不动声色的取下裁纸刀放回抽屉里,说:“没有,我们在讨论到底哪天带你去游乐园。”

“真的!?”

老板娘微笑着点头,我也自然而然的找了个台阶下。

“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毕竟今天的失态连我自己都有些无法直视,被辞退也是理所当然,我默默的换下衣服,说:“一直以来感谢您的照顾了。”

纳兰太太抱着小天使爬上楼梯,走到一半回过头烦躁的挠挠头发,“只是提早打烊了而已,你在说些什么啊,下次再迟到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你不会真以为我这没有某塞吧?”

我愣了一下,仓皇逃窜出了有家书店。

纳兰沁雪头疼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孩子......”

“妈妈。”

“嗯?”

纳兰千秋认真的嘀咕道:“我已经提醒你好几次了,就算你是妈妈也不能欺负我的男票喔。”

纳兰沁雪哑然失笑,轻轻的在小秋千脑袋上敲了一下,“睡觉去吧,小迷糊。”

“我说真的!当然,你也不能跟我抢!”

“好好好,真是的,现在的小鬼一个比一个难缠......”

......

夏末的傍晚已经不像暑假里那样炽热,我踩着单车一路上反复咀嚼老板娘别有深意的话,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吗,还是变态之间的共鸣,我极力想掩饰的东西在纳兰太太的母性光辉下变得那么自然而简单,这反而让我显得更加丑陋而羞愧,也许这就是我喜欢有家书店的原因,成年人的魅力果然不是小屁孩能够媲美的。

原来....我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明明只有沁姐是我最不想她看到自己狼狈一面的人。

“唉,今天的表现可真差,之前累积的好感度估计要清零了吧.......不过,我为什么总是会喜欢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女人呢。”

至此,我的未来仍如回家的路径一般黑暗深邃,到处充斥着不可知的隐秘,但只有一点我已经充分认识到了,我依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有一个梦想,说来惭愧,那就是当一个贤惠的家庭妇男,天天能够见到太太和小天使并且兼顾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如果是沁姐和小秋千的话一定能和小鱼儿相处的很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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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节只是大部分配角和主角得人物登场刻画,到这里就结束了,很多角色如神父和太太都是起到推进作用帮助认识自我的,这个时候主角是懵逼的,他只是个有童年阴影的无知少年,但是慢慢的会开始演变成德国骨科主场。

最后,还是抱歉更新慢,作为业余爱好可以支配的时间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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