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楼顶上,一群黑袍人们追逐着快速移动的吴杺。
吴杺不断的脚踢、拳打、肘击、膝顶;却依然不断的被逼得四下逃窜着。
黑袍人们粘手、缠身、抱腰、拉腿;无所不用其极,吴杺若是稍有迟缓,立刻就是一群人化作血水,淋在他的身上。
等到吴杺被血水彻底浇透的时候,坐在血色王座上的那个黑袍人,便会抬手,让吴杺发出痛苦的惨叫。
连续几次之后,吴杺浑身虚弱,双手撑地跪在地上,喘息着。
大量的失血,让他的皮肤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和光泽,变得苍白无比。
以往毫不费力的动作,现在似乎也开始变得艰难起来了。
吴杺只感觉不时又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袭来,心脏处有些难受。
血色王座上的黑袍人,轻笑道:
“一个正常人全身的血液量,约有5000到6000ml左右,失血500ml以下,不会产生异常症状;失血达到20%,即1000ml以上,便开始出现危险症状;失血若是达到三分之一,那么你就离死不远了。”
“不如猜猜,现在的你,是不是离死不远了呢?”
吴杺没有回话,他只是抓住一切机会休息。
因为,周围的黑袍人,又一次慢慢的恢复原状,从地上站了起来。
吴杺暗自估计了一下,按照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再被吸个两次左右,自己就会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吴杺心中有底了。
继续拖延时间吧,这是唯一能做的了。
吴杺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还有整整一个团队的人,正在运作着。
黑袍人看着吴杺眼中毫不衰减的斗志,不由得有些不爽了。
他对着吴杺嘲讽道:“你为什么还要抵抗?就凭你这种程度的力量,也敢妄图阻止我血魔大人获得力量?”
吴杺淡淡道:“你说的,我不明白。”
血魔笑了,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猖狂。
“是啊,你的确不明白,你怎么可能明白呢?”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人们互相压迫,相互剥削;虚伪的笑容充斥着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这让我深深的厌恶着这个恶心人的社会!哼!那些比我有钱的,统统都是用卑鄙的手段赚来的!那些当官的,统统都是贪婪的贪污犯!那些长得漂亮的女人,统统都是有钱人的小三和备胎!”
“这个世界上没有公道可言,也没有正义的存在!有的,只有触目惊心的肮脏与黑暗!”
“我要成为强者,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我就是要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没有力量的凡人,不过是一群垃圾一般的蝼蚁!”
吴杺淡道:“那么,难道你拥有了力量,就能摆脱你的蝼蚁出生吗?”
血魔笑了,狂笑!
“你说的我无法反驳,因为我的确生来便是一只任人欺凌的可怜蝼蚁,但现在!这只蝼蚁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现在的我,看谁不爽,我就要杀他全家!看上哪个女人,我就去抓来肆意享用!凡是曾经欺负过我的那些暴徒,都流着鼻涕眼泪,被我生生虐杀至死!我可以不理会任何约束蝼蚁的狗屁道德和垃圾法律,我藐视一切的规则!因为我才是唯一有资格制定一切规则的人,一切规则都应该为我服务,这简直爽翻了,爽得不能再爽!”
吴杺皱了皱眉头:
“你太暴虐了,现在的你只是在单纯的宣泄你曾经所受到的那些痛苦。”
“你不敢去面对它们,所以你用自己的痛苦去报复那些比你弱小而无辜的人们。你就这样放任自己成为了你曾经最厌恶的人,现在的你,和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血魔坐在王座上,微微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我成为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人?”
然后,血魔猛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身上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气势。
“你!又懂什么?你怎么能明白我曾经所遭到的那些痛苦?你怎么能理解我在这个社会所受过的那些屈辱?”
“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像你这种天生相貌出众,又为国家效力的走狗,又哪里能明白我们这种社会底层的人所遭受过的那些白眼和非议?你这种人一看就已经被国家彻底洗脑了!还什么懦夫?谁才是懦夫?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白痴,才是真正的懦夫!”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被强权统治的垃圾世界!我就是要成为曾经欺负我的那种人!因为,这样随意释放黑暗的快乐,是你这种一脸圣母样的意淫者所体会不到的啊!哈哈哈!”
“所以,为了获得足以统治世界的力量,今夜,我便要将整个宜宁市的这些蝼蚁们,统统血祭!来获得凌驾于所有国家之上的力量!”
说完,血魔抬手示意,又是一群黑袍人化作一片血幕扑向吴杺,因为大量失血,吴杺的反应慢了一拍。
随即被扑了个正着。
“你不是圣母吗?你不是国家的走狗吗?你不是要保卫人民吗?你不是说我是懦夫吗?”
“你倒是给我过来呀!过来弄死我啊!过来拯救整个宜宁市的人们的性命呀!”
黑袍人再次抬手一握,便见吴杺抱住身体,在地上疯狂翻滚着,挣扎的力量甚至把楼顶捶出了数个有裂纹的巨大凹陷。
又一团血液被从吴杺的体内抽了出来,这次之后,吴杺奄奄一息的侧躺在地上。
吴杺喘息着,他的嘴唇发干,头部剧痛不已,浑身乏力,口渴异常,非常非常想喝一点水。
要不是因为最后一丝的理智控制,吴杺甚至会忍不住喝地上这片正在缓缓凝聚成人形的血液。
血魔看着侧躺在地上,依然支撑着身体,想要再次站起来的柔弱身形,笑道:
“看看你这样子,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张完美的脸会长在一个男人身上,要不是你自己作死,告诉我说你是男人,恐怕我会将你打到失去意识,再收入我的后宫,也就是说,至少今天晚上,你本可以不用死的。”
“但是既然告诉了我,你是男人,那么很遗憾,你今晚只能死在这里了,因为我血魔大人,对男人可没有性趣,哈哈哈~”
说完,又是一片血幕将吴杺浇了个通透,但吴杺连闪躲的力气都没有了。
血魔对着吴杺狞笑道:
“永别了,只会放嘴炮的圣母大人!”
伸手一握,吴杺发出了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声,这一声带着强烈的穿透力,几欲刺破云霄。
里面有强烈的不甘、痛苦、无奈和悲伤。
然后便直挺挺的躺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