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红色头发的少女正趴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世界史,小腿在半空中轻微晃动。
她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体舒展开来,接着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她看向了一旁的洛程。
“老爸,我真想不通那个女孩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
“想不通就别想了,”洛程擦拭在战戟,头也不抬的说,“鬼知道她是从哪里偷跑出来的大小姐。”
“重点不是这个,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书上,“很可疑啊~”
洛程嘴角抽搐,不由地苦笑一声。不用明说,洛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洛雪啊,老爸在你心目中就如此不堪吗?”
“哪有,老爸在我心目中还是很好的。”
洛雪懒洋洋地回应,趁机瞄了一眼表情不变的洛程,然后若无其事地翻了一页书,话锋一转。
“但要是老爸被冠上了.猥.亵.未.成.年.少.女.的罪名而被处刑者抓走的话,就没人来照顾我的生活了。”
“……我早就离开教会了,”洛程将手帕叠好放进盒子里,盖上,“而且再过两天你就成年了,就不能独立点?”
“那不还是没成年嘛,等过了两天再说。——对了,礼物准备好了吗?”
“呵,”洛程拄着的戟站了起来,“想都别想。”
“切。”
洛程笑了笑,对于自家女儿说的话也没当回事,除了经常因为研究历史而废寝忘食之外,就没有什么操心的了。
当然,这是在忽略这死丫头那相当遭糕的性格的情况下。
洛程用仅存的左手抓着战戟,像个舞者一般在半空中挥舞了几圈,利刃泛着银色的寒光,在他的掌控之下有序跃动。
他停下来,在手中掂了两下。
“比老朋友差了点,不过还成。”
“你以前的戟呢?”洛雪随口问道。
“李老头搞丢了。”
“不应该啊,按照李老头的习惯,不可能会少啊。”
作为常客中的一员,她非常清楚李老头的性格:只要一有空闲的时间,他都会安静的独自欣赏每一件物品,就好像这些物品都是他的亲人一般。
“听李老头说是类似空间专技者偷的,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说来也怪,那个贼其它啥都没偷,就专挑这一个。”
“说不定你的战戟是个被封印的神器呢。”洛雪开了个玩笑,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对了老爸,你胳膊怎么样了?”
“没多大事,很快就习惯了。”
洛程凭感觉挥了挥还有知觉的右手,谎称道:“提前习惯失去手臂的感觉,万一哪次战斗中断了,也能很快适应,到是候反杀上的几率也更大。”
“真搞不懂你。”落雪面无表情地又翻了一页。
“我这可是特地找友人弄的。”
“是是是……”
洛程无奈地摇了摇头,隐约中听到了一些动静。于是收起笑容看向洛雪的房门。
“她好像醒了。”
房门内躺着的是一位少女,凌晨5点半左右时这个少女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那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中似乎还看见一处被撕裂的空间在合拢。
“醒了?”洛雪立马来了精神,果断放下书,匆匆地跑了过去。
洛程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己一定是睡傻了,他摇了摇头跟上去,把战戟搁在了墙角。
“梓迁?”
当明月看到进来的人时,瞬间呆滞,双眼瞪大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一眼扫去面前这人跟他曾经的朋友很像,这没什么,毕竟撞脸的事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又仔细注视了一番后才发现这哪是像啊,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人!她太熟悉了。
天,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啊?
不良少女,还是一位一群不良与混乱的大姐头,毒蛇就像是刻在灵魂深处一样张口就来,更要命的是大多只针对熟人和男性。
弥月永远都忘不了,曾经有一次被这个女魔头骂得狗血淋头,骂到生无可恋,怀疑人生。
那天一整个下午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翻来覆去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行,这太憋屈了。
从那时起,弥月她不再忍让,决定反击。
凭着屡战屡败收获的经验越战越勇,最终在无数次的交锋之后,两人骂的有来有回,成了能和梓迁针锋相对的第一人。
因此,在次次的交锋中,两人既成了朋友,也成了损友。
在弥月那双湛蓝色眼睛的注视下,洛雪蹲了下来,用她这辈子都不敢相信的温柔的语气问道:
“梓迁……对小妹妹来说她是很重要的人吗?”
小、妹、妹?!
弥月又一次瞪大了双眼,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再次被震碎了。
天呐!一位无时无刻不在毒舌的人竟然能够说出这么温柔的话,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嗯……嗯……啊,不对!”
在温柔的语气下,弥月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但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连忙改口。
她不知道自己叫梓迁,哪有不知道自己姓名的人?难道不是她,只是单纯看起来很像的陌生人?
不对,无论是从声音还是面貌,亦或是行为举止、穿搭等其它方面来说,毫无疑问,弥月都能确定面前的人就是梓迁。
是失忆?自然因素还是人为因素?
“喂?喂?喂?”
“啊?”
思路被打断,弥月回过神来,表情复杂的看着落雪。而洛雪则是一脸微笑的打量着她。
“是被我迷住了吗?”
只言又欲,欲言又止,槽点太多,不知说啥。
这语气一听就知道是在哄小孩,但是弥月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她已经哑口无言了。
离谱啊……谁能想到一个能让人听了名字都要退避三舍的女魔头,竟然有这么自恋的一面。
这要是被她的熟人知道了,那暗地里不得一个个笑死。
“……”
弥月目光躲闪,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不是害羞,而是憋的,她在竭尽全力地憋着无处释放的笑意,低着头隐藏快要抑制不住的嘴角。
但是在落雪看来则不然,她以为少女是因为过于羞涩而移开视线。
“我叫洛雪,小可爱叫什么呀?”
弥月涨红了脸,全身上下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小可爱……姐姐,饶了我吧,快收了你的神通!
这么肉麻的话,你是怎么说的出来的?完完全全不符合你的人设啊!
“弥月。”她小声回答。
“别那么害羞嘛,大声点。”
“弥……弥月。”声音似乎比刚才大了点,不过依旧细微。
“是弥月吗?那姐姐叫你月儿可以吗?”
“嗯。”
为了不让人怀疑,弥月已经尽力了。她的表情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可能再刺激一下,就要彻底绷不住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被她发现的,到时候不光是她,我也尴尬。
弥月立刻抛弃脑海里的一切所想,深呼吸,很快平静了下来。
但是脸颊的绯红没有那么容易褪去,依旧微微泛红。看起来如同羞怯的少女。
这让洛雪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摸了摸弥月的头。
好了,这一摸,不得了,手感顺滑,上瘾了!
“月儿多大了?”
“已经18了。”嗯,灵魂和心理上没错。
洛雪的动作停下了,但手还是搭在弥月的脑袋上。她眯着眼将她身体全部扫视了一遍。
个子矮矮的,身子小小的,胸脯平平的……顶了天了也就14岁的样子。
“你不要开玩笑了,”她笑着说,“你还没长大呢。”
“我没有开玩笑,说的都是真的!”
弥月把她的手从脑袋上扒拉下来,蹙着眉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看着洛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
但是似乎低估自己身体的年幼与可爱程度了。
“好,好,好,月儿没有开玩笑。”
洛雪一句话敷衍了过去,让明月感到十分难受。
这就像打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时产生的无力感,软绵绵的没有任何作用。
弥月改变战略,将话题扯到洛雪身上:“那姐姐多大了?应该早就有男朋友了吧。”
“我……”洛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男朋友就不用想了,这年龄……总不能说过两天才成年吧。
这就好比你在一个人面前装大人,结果他年龄比你还大,你尴不尴尬?
该死的,这到底是哪家的小孩,伶牙俐齿的,怎么这么爱揭别人短呢?
洛雪暗骂,却忽略了对方为何这么了解自己的这件事。
“呵呵……不说这个。”洛雪尝试转移话题,“月儿是从哪里来的呢?”
弥月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看着她:不是你把我从那个要人命的地方带到这里的吗?
“不明白吗?”洛雪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那月儿的家住在哪里?”
家?都到这里来了还有家吗?呃,貌似自己现在还是个黑户……
“没有。”弥月言简意赅。
没有住所,她是流民?
正想着,沙哑的声音从洛雪身后传来:“怎么了?”
两人循声望去,看到洛程跨步而入。
完了,刚出狼穴又进虎口。
弥月神色顿时变得慌张,在一阵手忙脚乱的后退中,左脚绊右脚,“咚”的一声,屁股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嘤~”好疼,这具身体这么敏感吗?
洛雪的脸色黑了下来:“老爸,如实招来,你对她做过了什么?”
说着洛雪将手伸到弥月的腋下。在她略微抗拒的表情中,抬了起来。
洛程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