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寒冬。
某日,柳夜收到霍尔派人送来的一封信,展开细读,半晌过后才收起来,来到弗米尔的房间。
“师父,你怎么来了。”
弗米尔忙迎柳夜进房,在一张略显朴素的木桌旁坐下,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这才轻声问道:“师父找弟子有什么事?”
柳夜拿出刚才收到的信件放在桌上,推到弗米尔面前,开口说道:“最近是波顿皇家学院的毕业考核时间,因为一些原因,剑客学院的考官不足,所以波顿皇家学院的院长就想让你过去帮帮忙,你怎么看?”
“没问题。”弗米尔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以她的性格自然不想去当什么考官的,只是霍尔专门找到了柳夜,身为后者徒弟的她更不想看到柳夜难做。
柳夜点了点头,就此结束这个话题,转而聊起其他事情,“你最近有没有要突破的感觉?”
“没有。”弗米尔轻轻摇头,神情平静如常,“我一两个月前才刚到四阶后期,感觉至少还需要半年时间才有可能突破到五阶。”
“半年啊……话说起来,弗米尔你有出师的打算。”
“师父这么厉害,我至少也要晋升到高阶剑客才能出师,不然岂不是丢了师父的脸。”弗米尔抿唇一笑。
“哪有丢不丢脸的,反正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真正实力。”
说着,柳夜起身来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惆怅,长叹一声后才幽幽说道:“都说高处不胜寒,不知道我现在是否也是这样的处境。”
弗米尔默默看着柳夜的背影,一时竟看得有些出神,没有说话,直到柳夜转过身来她才收回目光。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柳夜离开房间,顺手带上房门。
……
两天后,波顿皇家学院毕业考核如期举行,柳夜和弗米尔以及菲莉丝众女按时来到剑客学院的考核地点。
由于剑客学院的毕业考核是两两对战,考核的地点自然是选在擂台上,而且对外开放,就算是其他学院的人也能前来旁观。
“其实一开始剑客学院只是想让其他学生观摩观摩四阶剑客之间的对决,这对他们来说是很有益处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别的学院的学生也过来凑热闹,剑客学院院长也并没有阻拦,于是乎剑客学院的毕业考核就逐渐演变成我们学院的一场盛事。”梅琳一边领着柳夜众人穿过一旁无人的通道,一边解释着。
“原来如此。”众人感叹。
在众多目光之下,柳夜一行人来到了一片被不透光的黑色帘子围起来的区域边上。
“这是院长大人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休息区,进来吧。”
众人绕到唯一没有被帘子遮住的方向,走进休息区。休息区非常大,粗略望过去摆了将近二十多张椅子,几张长桌,以及摆放在桌上面的水果零食。
“这里的东西都是院长大人给你们准备的,可以随便吃,等下我会带弗米尔过去主考官那边,等他宣讲完具体的规则之后就要进行考核了。”梅琳看向众人。
“做考官应该不会很难吧?”柳夜问道。
“不是什么难事。”梅琳摇了摇头,看向弗米尔,“时间快到了,我们过去吧。”
闻言,弗米尔起身和众人告别,跟着梅琳往某个方向走去。
不多久考核开始了,在主考官宣读规则期间,柳夜找到弗米尔所在的那个擂台。此时擂台上除了弗米尔还有另外两个男子,一个四阶初期,另一个四阶中期。
“……只要能坚持二十招不败即视为通过考核,期间不得使用任何起到增幅作用的道具,否则取消本次考核成绩,三年之内不得再次参加……”
主考官宣读完规则后,弗米尔所在的擂台上的四阶初期剑客同四阶中期剑客行了一礼,随后抽出佩剑,主动出击。那四阶中期剑客则是从容地拔出佩剑,挡掉那凌厉的一击,还以颜色。
“铿!铿!铿……”
长剑相交,火星四溅,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那四阶初期剑客能和中期的剑客打的有来有回,看来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菲莉丝在柳夜身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确实不错。”柳夜点头应道。
二十招过后,那四阶初期剑客顺利通过考核,他先向另一个四阶中期剑客行了一礼,转身看向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弗米尔,顿了一下之后同样行了一礼,转身跳下擂台。
在下一个参加考核的学生上来之前,那四阶中期的剑客转身来到弗米尔面前,微微一笑,颇有礼貌地说道:“在下波吉·奥斯密,今天刚好三十,四阶中期剑客,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能知道小姐您的芳名。”
弗米尔看了一眼这名为波吉的男子,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不能。”
波吉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弗米尔会是这样的回答,愣了好一会之后才继续强笑道:“难道是在下没有达到小姐您心中的标准吗?或者是我刚才的自我介绍说得不够清楚……”
眼见波吉要继续自言自语,弗米尔率先说道:“下一个人上来了。”
波吉扭头看去,看见一个四阶初期男子站在一旁默默调息,只能就此打住,和弗米尔说了一声才开始下一轮的考核。
……
“喂,柳夜,那人和弗米尔说什么,你听得到吗?”菲莉丝问道。
“自我介绍,然后想要弗米尔的名字。”柳夜淡淡地说道。
“看来是有些其他心思呢……不过仔细想想弗米尔长得那么好看,会出现这种情况好像也并不奇怪。”菲莉丝笑眯眯的,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确实不奇怪。”柳夜回了一句,不再多说,继续留意着弗米尔那擂台上的情况。
之后每次考核结束,波吉都会上来和弗米尔搭话,而弗米尔则完全不理会他,半个字都不回。
日渐西移,傍晚时分,考核终于结束。
“考核结束,请各位有秩序离开,不得拥挤。”
在剑客学院院长的一声令下,众多旁观的学生以及参加考核的剑客先后离开现场。
波吉再度走上前来,看着弗米尔,眼神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诚恳真挚,“美丽的小姐,不知能否赏脸让我和您共进晚餐呢?”
弗米尔已经懒得理会这烦人的波吉,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径直离开。波吉见状,积攒了许久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再怎么说他也是波顿皇家学院的导师兼奥斯密家族的人,什么时候这样被人无视,于是他快步追了上去,伸手准备抓住弗米尔的手臂。
“啪!”
弗米尔拍掉波吉的手掌,反手抽出佩剑,架在后者的脖子上。感受到从剑身传来的真切死亡气息,波吉终于清醒过来——眼前这女子的实力可是在他之上!
一些还没有离开的人纷纷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冲突,毕竟作为本次毕业考核中最为亮眼的存在,全程关注弗米尔的可是大有人在。
“再有下次,就不止是这样。”
说完,弗米尔收回长剑,转身跳下擂台,和迎面走来的柳夜众人一同离开。
波吉眼睁睁地看着弗米尔离去,不敢再追上去,无奈地叹息一声后准备跳下擂台,却听到身后传来自己的名字。
“波吉·奥斯密。”
波吉转身望去,只见负责考核的主考官正从远处跑来,来到他面前。
“你被开除了,今晚之前必须要离开学院。”主考官淡淡地说道。
“开……开除?!为什么?”波吉惊呼道。
周围人纷纷看向波吉,眼中皆带着笑意,对于前者在考核过程中总是骚扰弗米尔一事,他们可是非常恼火,若不是碍于后者的身份,众人早就开始谩骂起来。
“今天考核的时候你在做些什么,你自己清楚,总之我已经将院长大人的命令带来,听不听就是你的事情。”
说完,那主考官转身离去,留下波吉一人愣在原地。
难道说那个女人有什么背景不成……
波吉看着已经走远的主考官,又转头看向弗米尔离去的方向,细细咀嚼着刚才主考官的话语,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后背早已湿透。他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地跳下擂台,离开此地。
……
“考核总算是结束了,剑客学院的院长让我带一句谢谢给你们二人。”霍尔看着柳夜和弗米尔,呵呵笑道。
“您客气了。”弗米尔礼貌地回了一句。
柳夜却是嘿嘿笑了两声,说道:“那院长大人不知您有没有什么奖励啊?弗米尔做了一整天的考官,总得来一点实际的奖励才行吧。”
“是你想要奖励吧?”霍尔瞥了柳夜一眼,却也不恼,转而继续看向弗米尔,“不过柳夜说的的确有理,孩子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
弗米尔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本来并不想要什么奖励,只是柳夜这么说她不好反驳而已。
柳夜看出了弗米尔的内心想法,便接过话茬,说道:“要不院长大人您就送一把好一点的长剑给我徒弟,怎么样?”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这个师父该做的吗?”霍尔先吐槽了一句,之后才继续说道:“我还有一把中级的长剑,到时让人送过去。”
闻言,弗米尔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她现在用的佩剑只是下级而已,如果能换上中级的长剑,对她的提升可不只是一星半点。
“多谢院长大人。”弗米尔颔首轻声说道。
“没什么,你是柳夜的弟子,不算是外人,更何况你今天帮了波顿皇家学院的大忙,这点心意也是应该的。”
霍尔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
“前几天我听说迷丰克帝国的威诺瑞家族准备举办一场专门面向年轻一辈的大赛,第一名可以获得一把上级武器,孩子以你的实力可以去试一试,就算中途被淘汰,能和其他同辈强者交手也是大有裨益。”
弗米尔被霍尔话的有些心动,下意识地看着柳夜。柳夜感受着弗米尔那殷切目光,明白她的内心所想,看向霍尔,问道:“这迷丰克帝国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在波顿王国西北方向,正常路程要大半年的时间,现在过去还来得及。”霍尔回道。
“大半年啊……”柳夜沉吟片刻,最后还是顺了弗米尔的意,“那好吧,我这两天准备一下就和弗米尔过去。”
“等下我会整理好那场大赛的信息,让人连同长剑一齐送过去。”
“那就先谢过院长大人了。”
……
三天后,一辆型号略小的马车驶离波顿王国,驶向西北方向。这正是柳夜和弗米尔的马车,不过车上只有他们两人,毕竟旅途劳顿没必要带那么多人,而且连车夫都没有,而是由柳夜充当车夫的角色,虽然会有些辛苦,却也省心不少,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外人知道。
“到迷丰克帝国还需要大半年,如果弗米尔你能在这期间突破到五阶初期的话,应该就有很大概率拿第一名了吧?”
“不好说,毕竟对手来自各个国家,可能会有一些天赋出众的妖孽也说不定,不过五阶初期的实力肯定能淘汰到大部分人的。”
“……”
旅途总是无聊的,即使是有一众美人相伴,只是驾驶马车时柳夜不好腾出手来,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玩乐。
转眼大半年已过,在弗米尔突破到了五阶初期的第四天,柳夜两人终于来到了位于迷丰克帝国南部的威诺瑞城。作为迷丰克帝国内排名前几的家族,威诺瑞城可是极度繁华,即使同为帝国的椎风帝国米修城也无法与之相比。
进城的时候,柳夜顺便问了一下大赛的举办地,随后驾着马车去往比赛现场的附近。比赛临近,基本所有旅馆都是处于饱满的状态,身穿各种服饰的行人随处可见。
柳夜和弗米尔在大街上逛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找到一家还算过得去的旅馆,问了一下却得知只剩一间单人房,和弗米尔商量一番后柳夜还是选择在这里住下,结束今天的旅程。
二人来到所订的房间大致观察一番,虽然只是一个单人房,其豪华程度却不是一般单人房可以比拟。
“难怪一天要几千金币,至少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柳夜放好行李,和弗米尔收拾一番过后便下楼吃饭。
来到一楼的餐厅时这里已是熙熙攘攘,两人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空位坐下,点了菜,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等待上菜。
“年轻人,看你不像是本地人的打扮,八成是因为那比赛而来的吧。”
“是啊,这种难得一见的盛事我当然要来了,就算不为了那最后的武器,能和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交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是啊,最近城里确实来了许多外国人,那就祝你好运了。”
“嘿嘿,谢谢老人家。”
“……”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断在这里重复上演,柳夜抬眼望去,发现这里穿着同样服饰的食客不超过四个人,各种奇装异服,而且实力有高有低,最高的竟有六阶后期,距离高阶只有一步之遥,不过他的年龄明显不符合此次的比赛规则,显然不是来参赛的。
“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六阶后期的冒险者,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遇到高阶冒险者呢……”柳夜嘀咕着,突然被一串极低的话语声吸引了注意力。
“……我听说这次威诺瑞家族之所以会举办这样的比赛其实只是为了给他们的下一任族长造势……这些过来参赛的人注定只能沦为他的背景板……”
“是那个……?”
“就是他,我听别人说他前几天刚突破到……五阶中期……这种实力谁能比得过他,加上威诺瑞家族有权有势,各种装备肯定都是最顶级的……”
“你这消息从哪里听来了?真的假的?我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千真万确,不信你想想,这次大赛的限制年龄是25岁,而大赛的报名时间后的第三天就是他的生日,说他们不是故意这么安排的我都不信。”
“嘶——好像有点道理……”
“……”
柳夜正想继续听下去,却被另一个方向上突如其来的吵闹声干扰了,等回过神来发现那两道声音已经消失了,只能摇了摇头,不再去寻找。
五阶中期,比弗米尔还要高一个小等级,加上威诺瑞家族的底蕴,只怕他会是这次大赛里弗米尔要面对的最难缠的对手,不过也不知道那两人说的是真是假……
摇了摇头,柳夜讲这些不知真假的消息放在一旁,轻声问道:“那边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两方人起了冲突。”弗米尔回道。
“这么多国家的人在一起,而且实力又不弱,恐怕这种冲突之后还会常有,就不知道威诺瑞家族怎么处理了。”
话说间,菜已经上齐,柳夜两人不再理会另一边的冲突,低头开始吃饭,吃完饭便上楼回房间。
“我先回去一趟,告诉菲莉丝她们我们到了,弗米尔你要回去吗?”柳夜掏出传送法阵,扭头看向弗米尔。
“我不回去了,还有几天比赛就要开始,在这里我能更好地准备比赛。”弗米尔摇头说道。
柳夜默默点头,觉得弗米尔这话有道理,便没有拒绝,“行,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柳夜身形一闪,借助传送法阵回到伊顿庄园里,他先和众女报了平安,又说了弗米尔想留在那里,聊了两句之后便准备回去。
“既然弗米尔不想回来那我们也就不过去打扰了,这段时间你也不用时时回来,免得那边出了什么意外。”菲莉丝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柳夜伸手轻轻抱住菲莉丝,手指穿过她的秀发,感受着发丝的柔顺,“等比赛结束我再接你们过去那里玩。”
“一言为定。”菲莉丝沉默数秒,随后还是不舍地推了推柳夜的身体,低声说道:“好了,快回去吧。”
……
回到旅馆,弗米尔已经洗完澡正坐在一旁绵软的沙发上,陷入沉思。柳夜打了声招呼,也去洗了个澡,洗完后便坐在沙发的另一旁,等头发晾干才去睡觉。
“师父,你睡床吧,弟子睡沙发就好。”弗米尔突然开口说道。
“那不行,你是要参加比赛,肯定要睡床才行。”柳夜一口回绝。
“那师父你睡那里?如果弟子睡床而师父睡沙发的话,那弟子会睡不安稳。”弗米尔说道。
“我当然不会睡沙发了,我肯定也睡床啊。”柳夜理所当然地回道。
“师父也睡床?!”
弗米尔没想到柳夜竟是作这样的打算,一时间俏脸飞霞,小脸羞红,期期艾艾地说道:“可是床……只有……一张……”
“没事,我刚才看了,那张大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到时再放一条被子在中间,充当阻隔,这样一来也算是分成两张床了。”
“这样吗……”
弗米尔逐渐冷静下来,尽管此前她从未和柳夜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两人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彼此也算是非常熟悉,加上师命难违,对弗米尔来说这种事情并非不能接受,刚才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柳夜以为弗米尔还是不放心,便继续说道:“放心吧,为师的睡相非常好的,不会睡着睡着就跑到你那边去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弗米尔刚恢复了些许的俏脸再度通红,许久之后才轻声说道:“就按师父说的吧。”
随后,柳夜拿出一条被子卷成长条状,放在大床中间,将那配套的枕头放在另一边,关灯睡下。弗米尔又坐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柳夜彻底睡过去才悄**地爬上床的另一边,阖上眼眸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最后还是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数天后,大赛如期举行。威诺瑞城最大的广场边上挤满了人,一时间万人空巷。柳夜早已和弗米尔报了名,此时正凭着赛事方给的身份牌走进广场。
大赛的前五天为海选阶段,筛选出三十二人,之后才是正赛。
“师父,我先过去了。”弗米尔起身说道。
“嗯,小心。”柳夜叮嘱道。
弗米尔点了点头,径直走向抽签处。
等所有参赛者抽完签,负责本次赛事的裁判长开始宣读规则。柳夜断断续续地听着,目光四处游荡,扫视着站在不远处的众多参赛者。
“……对手倒地不起或是主动认输才可判定为胜……大赛不提倡杀人,但刀剑无眼,难免会有出现死亡的可能,各位参赛者需要做好准备,若是没有把握尽早认输,免得到时出现意外……”
规则宣读了十多分钟才结束,比赛终于开始,位于广场上方的巨型屏幕出现各个擂台上对应的参赛者以及其对手。
柳夜很快就从一大堆名字中找到了弗米尔的名字,对应着她所在的擂台很快就找到了她。
作为第一轮就上场的弗米尔她的对手仅有四阶初期,和她相比低了整整一个大等级,战斗自然是毫无悬念,只用了三招弗米尔便将对手打得直喊认输,等裁判宣布自己晋级下一轮之后才跳下擂台准备下一场战斗。
……
傍晚五点多,海选终于告一段落,柳夜二人回到旅馆,先吃了饭再回房间洗澡。
“感觉如何?会有压力吗?”柳夜问道。
“没有遇到厉害的人都比较轻松,不过到了后面肯定能遇到实力强劲的对手。”弗米尔回道。
闻言,柳夜突然想到前几天听到的对话,思索片刻后没有说出来。
……
四天后,大赛的第六天,三十二个参赛者终于筛选出来,今天便是要进行三十二进十六的正赛。广场的四周已经布置成便于观赛的场地,不仅如此,四块超大的屏幕分别位于广场边缘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面投映着擂台上的情况,让广场之外的人也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况。
弗米尔又是第一轮出场,她的对手是一个名为纽巴普·普罗普的四阶中期剑客,两人跳上擂台,各站一边,眼中战意涌动。
“比赛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两人的身形瞬间动了起来。
“铿!”
利剑出鞘,长剑相交。
“乓!”
纽巴普的长剑应声断裂,一小截剑身旋转着往飞向一旁。纽巴普神色大变,双脚一蹬立马往后退去,只是弗米尔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欺身而上,继续进攻。
实力本就不如弗米尔的纽巴普加上佩剑被斩断,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几个回合之后就躺在地上站不起来。
“比赛结束,弗米尔·莱威名胜!”裁判适时喊道。
弗米尔收回长剑,跳下擂台,在场内众多目光之下缓步来到柳夜身旁,坐在其旁边的空位上。
“这个弗米尔·莱威名好厉害啊!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
“看起来似乎还没有尽全力……”
“五阶初期的剑客,啧啧!”
“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怎么看不出实力,不会是……高阶冒险者吧?”
“高阶……嘶——”
“……”
直到下一场比试开始时,众人的注意力才重新回道擂台上。
“师父是想留下来看看其他人的表现?”弗米尔低声问道。
柳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你明天的对手就要从剩下的这三十人里产生,不管如何多了解了解对手总是好的。”
弗米尔也跟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看着擂台上的情况。
大约中午时分,赛程过半,第九场比试结束,晋级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弓箭手。
“第十场,培明科·威诺瑞对阵蔑罗索·奥风奇。”擂台上的裁判大喊道。
“培明科·威诺瑞……”柳夜低吟一声,若有所思。
弗米尔注意到柳夜的变化,下意识问道:“师父,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之前听到的某个传闻而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尽管柳夜没有明说,弗米尔依旧能感受到其口中的传闻大概率和这培明科·威诺瑞有关,只是柳夜不愿多说她也不好问下去,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擂台上。
两个男子从擂台的两边走了上来,其中一个男子的装备明显要比另一个男子精良得多,身上所散发的气质也是高人一等,最让柳夜在意的是这个男子的实力赫然是五阶中期!
“五阶中期,这个培明科·威诺瑞可能是你这次比赛的最大对手。”柳夜轻声说道。
弗米尔眼神微凝,看着培明科的目光愈发的锐利。
“比赛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蔑罗索大踏步冲向培明科,而培明科则是往后退去,一把样式不普通的长弓以及箭头泛着冷光的长箭出现在他手中,拉弓引箭。
“咻!”
数十根箭矢射向蔑罗索,只是还没有近身都尽数被一柄巨锤捶断。
培明科见状,面无表情,继续扣弦,直到所有箭矢射完才停下来。蔑罗索收回巨锤,脚边散落着被捶折的箭矢,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
“哼!”培明科冷笑一声,手上的长弓换成一把样式同样不普通的长剑,左手捏了个手诀,低喝一声:“启!”
只见原本散落在地上的断箭突然泛起点点紫光,将蔑罗索裹在其中,一阵酥麻感传来,尽管算不上特别强烈,却会对行动造成实实在在的影响。
蔑罗索眉头紧蹙,这种东西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恰逢此刻,一阵劲风袭来,破空声紧随其后。
培明科不知何时出现在蔑罗索身旁,手上的长剑正朝着后者脖颈处劈去。
“铿!”
长剑被巨锤挡住了去路,溅起一大串火星。蔑罗索往旁边踉跄两步,身体还没站稳时又感受到一阵劲风袭来,只能被迫抬手阻挡。
正所谓一步慢步步慢。之后的战斗中蔑罗索就一直被培明科压制着,尽管他也尝试着打乱后者的进攻节奏,却没有半点作用。
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而且他实力本来就比我强,再这样下去本来只会是输,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认输,免得多收皮肉之苦。
蔑罗索再一次挡住培明科的攻击,对着裁判喊道:“裁判,我认输!”
培明科的长剑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却是没有停下来,继续对着蔑罗索的脖子斩去。
“噗!”
蔑罗索的头颅凌空飞起,好一会才落回到地上。广场内外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明明刚才蔑罗索已经认输,培明科却仍是没有停手,这手段未免太过凶残!
“比赛结束,培明科·威诺瑞胜!”
培明科若无其事地收回长剑,不去看蔑罗索的尸体,转身走下擂台。
“那蔑罗索·奥风奇都已经投降了,培明科·威诺瑞还是痛下杀手,也不知道他们是有仇还是培明科·威诺瑞单纯的心狠手辣。”柳夜注视着培明科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某张围帐后面才收回目光。
“是个非常危险的人。”弗米尔言简意赅地说道。
……
傍晚时分,柳夜两人回到旅馆,和前几天一样先吃饭,洗澡,之后才坐在沙发上复盘今天的比赛。
“如果弗米尔你明天遇上了培明科·威诺瑞,打不过就直接认输,情况不对的话我会直接出手。”
闻言,弗米尔心头一暖,点了点头,“弟子明白,不过可以的话弟子还是想和他交手一番。”
柳夜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看到弗米尔那坚定的眼神时他又沉默了。这种战斗虽然凶险但对弗米尔的成长无疑是有极大的好处,不论胜负。
许久之后,柳夜淡淡地说道:“行吧,你到时小心一点,如果情况不对的话我会直接出手,我可不想今天的事情再发生我的徒弟身上。”
“谢谢师父,弟子明白。”弗米尔微微一笑,眼中战意涌动。
……
威诺瑞家族,某个房间,一男子躺在床上,一女子跪趴在他身旁,面容被长发遮挡住,看不清真容,不过只看身材都足以让人心猿意马。
男子正是今天参加比赛培明科,此时的他一只手轻抚女子的脑袋,动作轻柔,嘴里却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弗米尔·莱威名,五阶初期剑客,有意思……”
……
接下来几轮比赛,弗米尔并没有遇到培明科,作为整个比赛唯二的五阶冒险者,她自然是一路连胜,很快便打赢了半决赛,来到了最后的决赛,而另一边胜出的则是培明科。
值得一提的是,培明科作为同样一路连胜的参赛者,每场比试都是以杀死对手为结束。这使得几个参赛者的师父异常愤怒,联合起来准备找赛事的主办方要个说话,结果却是第二天之后几人的尸体被发现在某个地方。之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无人问起。
晚上,柳夜和弗米尔坐在沙发上,商讨着明天的比赛。
“明天就是决赛了,没想到你和他是在最后才遇到,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管怎么说,明天都要小心一点。”
“是,弟子知道。”
“早点睡吧,养足精神才能有更好的发挥。”
说完,柳夜起身来到床边。弗米尔见状,先关了灯才上床,躺在床上却是久久没有合眼,倒不是因为和柳夜同床不习惯,毕竟都睡了好几天了,最初的不习惯也慢慢变得习惯了。
“在想些什么?明天的决赛吗?”
柳夜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弗米尔顿了一下,许久过后才继续说道:“明天我想和培明科·威诺瑞好好打一场。”
“……那你的打算是?”
“弟子希望在弟子喊认输之前,师父可以不插手。”
“真的决定这样吗。”
“弟子也是非常想和这样的对手交手,毕竟这也是弟子会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再阻止你反而会对你不好,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以保证自己的生命为先,知道吗?”
“师父放心,弟子不会做傻事的。”
……
威诺瑞家族庄园,现任族长巴特莱的书房,培明科也在其中。
“明天就是最后的决赛,对手是五阶初期剑客,你不能掉以轻心。”巴特莱看着培明科,沉声道。
培明科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紧张感,“知道了”
巴特莱见状,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培明科是什么性格他自然清楚,而且在他心里也并不认为弗米尔可以击败培明科,不过他还是多叮嘱一句。
“这次大赛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要是出了问题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承担。”
听到这话,培明科脸上的随意终于收敛了一些,点头说道:“这我知道。”
……
翌日,太阳初升时威诺瑞城便开始热闹起来,柳夜两人吃过早餐后便早早来到广场上,发现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
通过特殊通道进了场,在熟悉的位置坐下,柳夜先是环顾一圈才看向弗米尔,“等下最后的决赛就要开始了,紧张吗?”
“有一点,不过更多的是期待。”弗米尔握紧拳头,神情兴奋。
七点五十分,弗米尔和柳夜说了一声,起身走到擂台旁,轻轻一跃,跳了上去。
现场顿时响起欢呼声。紧接着,培明科也从另一个方向跃上擂台。
“比赛开始。”
弗米尔双脚一蹬,冲向培明科,手中的长剑直指后者面门。培明科则是一边后退一边拉弓引箭。
“叮叮叮……”
弗米尔收回长剑,挑飞射到面前的箭矢,脚底再度发力,瞬间绕到培明科身旁,抬手斩向后者的脖颈。
“铿!”
长剑斩到长弓上,剑身深深地嵌进长弓里,却始终没有将其斩断。
培明科松开长弓,一拳轰向弗米尔的脑袋。弗米尔抬手抵挡,却因为自己实力不如培明科,硬生生被轰退了半步,等回过神来便看到一把长剑朝自己的天灵盖直劈而下。
“铿!”
两柄长剑相交,巨力从长剑上传来,弗米尔无法直接弹开,只能将培明科的长剑引向一旁,紧接着一记上撩,却是被培明科轻松化解。
“如果你只有这点实力,那你今天就死定了。”培明科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冷漠残酷的笑容。
弗米尔面不改色,眼神一凝,抬手做了个起手式,再度攻向培明科。
这是天一剑法的第一式,也是她最熟练的一式。
“铿!”
两件相接,弗米尔的长剑却直接被弹开,一时间空门大开。培明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挥着长剑斜劈而下。
“噗!”
一道血痕自弗米尔的右肩蔓延到腰间,鲜血瞬间染红其身上的衣服。
“嗯哼!”
弗米尔痛哼一声,顾不上身上的伤口,握紧长剑再度下劈,抵御培明科的下一击。
“铿!”
弗米尔的长剑再度被弹开,培明科趁机对着弗米尔的身体又划了两下。
“噗噗!”
不知为何,这一场比赛培明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追求一击毙命,像是换了一种风格,以折磨为主要目的,攻击时会特意避开要害。
三下锅后,弗米尔身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她只能掏出一颗急救丹吞下,一边后退一边抵挡培明科的攻击,只是她的抵挡对培明科来说完全就是形同虚设。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弗米尔已经变成一个血人,气息也愈发紊乱,似乎下一刻就会倒在地上。
柳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擂台旁边,他盯着擂台上的情况,身体微微前倾,时刻准备冲上擂台。
“噗!”
长剑捅进弗米尔小腹,大半截剑身从她的身后穿出。
“本以为你是五阶剑客能和我好好玩玩,没想到还是这么简单,真是无趣的很。”
说着,培明科抽出长剑,又是带出一团血雾。
“玩也玩够了,你可以去死了。”
柳夜眼神一凝,准备跳上擂台,却突然发现弗米尔有些异样,回想起后者说的话,他犹豫半秒还是没有选择上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刃,弗米尔没有动作,此时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天一剑法的第一式,那原本在她看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第一式忽然变得无比复杂。
时间似乎在此刻变得无比缓慢,那剑法的第一式也慢了下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某刻彻底停了下来。
“原来……如此……”
弗米尔呢喃了一句,手中的长剑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主动迎上培明科的剑,动作和刚才的起手式一模一样,只是更加流畅,甚至有种浑然天成的神韵。
“铿!”
两剑相交。
弗米尔的剑没有再像之前那般被弹开,而是如游龙一般缠住培明科的剑,轻轻一甩将其甩飞。
“你输了。”
弗米尔的长剑落到培明科的脖颈旁。
“我输了……”培明科重复一遍,看了眼掉落在一旁的长剑,又抬眼看向弗米尔,依旧难以置信:明明是相同的招式,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
“大胆,将剑放下!”
一道声音打破了广场上的寂静,随后一道身影从不远处冲向擂台,目标直指弗米尔。
“嘭!”
一声闷响,那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落到地上,砸出一个人形小坑。
“威诺瑞家族的人是这样破坏比赛规则的吗?”
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广场上每个人的耳旁炸裂开来。
那道人影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面前的柳夜,大喊道:“你可知道你在对谁动手?”
“难道我还需要知道吗?”柳夜一巴掌将那人扇飞,转身看向弗米尔,“既然他不认输的话,那就杀了吧,省事。”
弗米尔点了点头,看向培明科,刚准备动手时却听见培明科大喊道:“我认输!”
闻言,裁判愣住了,好一会之后才高声宣布比赛结果。
“比赛结束,弗米尔·莱威名胜!”
弗米尔这才收回长剑,不再理会培明科,转身走向柳夜。培明科看着弗米尔踉跄的身形,想起此次比赛失利后所要面对的后果,顿时恶向胆边生,提起长剑刺向弗米尔。
弗米尔感受到身后劲风袭来,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抵挡培明科的偷袭,只能向前方扑去,打算以此躲开这一击。
“嘭!”
接触到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陷进一片令人沉醉的温暖当中。
弗米尔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熟悉的衣服,她愣了一下立马抬头望去,果然看到柳夜的面孔。
“师父……”弗米尔呢喃一声,脸色有些红润。
“放心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为师。”柳夜微微一笑,搂住弗米尔的纤腰,转身一脚踢在培明科的胸膛上。
“嘭!”
培明科宛如出膛炮弹一般射向某个方向,最后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不知生死。
柳夜掏出一个急救丹让弗米尔吞下,紧接着运转治疗术帮其止血。
“是谁在这里闹事?”
一道带着几分沧桑声音响起,光是听声音就知道这人不简单,紧接着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柳夜视野之中,这人正是威诺瑞家族现任族长巴特莱·威诺瑞!
“来得正好,我的徒弟赢下了这次大赛,之前你们说过最后胜出的人可以获得一把上级武器是吧,我们要一把长剑。”柳夜看着巴特莱,面无表情地说道。
巴特莱看着柳夜,自动忽略了他怀中的弗米尔,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道:“阁下刚刚打伤了我的两名族人,其中一个还是我的儿子,这件事难道阁下不打算给个解释吗?”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在场的巴特莱自然是清楚,虽说他无法看出柳夜的具体实力,但在他心中后者再厉害顶天了也只是个比他强上几分的高阶冒险者而已,威诺瑞家族要对付这样一个人虽然有难度却并非不能成功。
“解释?在座的都有眼睛,只要找个人问问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而且……”
柳夜冷笑一声,剑圣的气势直冲巴特莱而去。
“就算我不想解释,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巴特莱没有说话,此时他被柳夜的气势压制着根本说不出半个字,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在场的威诺瑞族人听到柳夜这狂妄至极的话语,纷纷忍不住想要动手,只是见巴特莱没有动作,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
“怎么样,你有意见吗?”
说着,柳夜收回那股气势,巴特莱连连摇头,诚惶诚恐地说道:“不敢,不敢,先生要的武器我这就叫人取来。”
说完,他转头吩咐站在一旁的某人去拿一柄上级长剑过来。
其余人见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看向柳夜的眼里满是恐惧,他们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族长才会这么简单就向柳夜低头,但他们都能感受到柳夜的恐怖之处,这让他们愈发心慌起来。
很快,上级长剑拿来了,巴特莱接过长剑,来到柳夜面前,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柳夜毫不客气地拿起长剑,在弗米尔面前示意一下,说道:“你现在不方便,我就帮你代领了。”
“嗯,谢谢师父。”弗米尔低声说道。
“小意思。”柳夜微笑着回了一句,随后看向巴特莱,神情再度变成刚才的冰冷之色,说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没有了,二位请慢走。”巴特莱说着,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随后,柳夜收起长剑,横抱着弗米尔往回走去。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弗米尔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来爬去。
“师父,你放我下来吧,我走回去就好。”弗米尔低声说道。
“别想了,就你现在这样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走路了。”柳夜一口回绝。
弗米尔见状,只能闭上眼眸安安静静地待在柳夜怀里,任由那些不认识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回旅馆的路似乎十分漫长,弗米尔只记得最后自己被柳夜放在床上时身体是发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唉,你看看你……”
柳夜摇了摇头,坐在弗米尔身旁开始为其治疗。弗米尔已经服用了两颗急救丹,就算柳夜什么都不做都行,只是看着前者一身伤,他还是会很心疼。
柳夜将弗米尔身上那间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衣服撕开,小心地掀开,避免衣服接触到伤口,做完这些才开始为后者疗伤。
感受着柳夜的双手在自己身体上来回游走,尽管弗米尔知道柳夜是在给自己疗伤,但那种微妙的触感以及这旖旎的气氛还是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其他方面,加之刚才柳夜帮她撑腰,虽然她没有明说,内心却是激动万分,久久不得平复。
一个小时之后,治疗来到尾声,弗米尔身上的伤都好的七七八八,连半点疤痕都没有留下,皮肤摸上去无比光滑,只剩一层血污裹在外面,充当最后的阻隔,只是这层阻隔却没有发挥到阻隔的作用,看起来更是增添了几分暧昧。
“好了,我抱你进浴室洗一洗身上的血污。”
说着,柳夜抱起弗米尔,隔着衣服也能清楚感受到后者那炽热的体温。来到浴室,柳夜将弗米尔放进浴缸里,帮她放水,等到温水彻底浸没过她精致的锁骨时才停止放水,转身离开浴室。
许久之后,一声闷响从浴室里传出,伴随着的还有弗米尔的低吟。
“弗米尔,你怎么了?要我进去吗?”柳夜急切地问道。
“没,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师父你不要进来。”弗米尔说道。
闻言,柳夜只能叮嘱道:“那好吧,你小心点,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
“嗯。”弗米尔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又过了数分钟,又是一声闷响。
“弗米尔,你又摔倒了?”柳夜问道。
“啊……是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进来吧。”
说完,柳夜拿出一条浴巾,推门而入。
“不……”
弗米尔刚准备拒绝,却没想到柳夜直接走了进来,好在后者用浴巾遮挡住视线,这才让她放心了些许,不过两只手该捂的还是照捂不误。
“师父,我在这里……”
柳夜循声来到弗米尔身旁,弯腰将浴巾盖在后者身上,抱起她走出浴室。柳夜能明显感受到此时的弗米尔身上仅有一条浴巾包裹着,之前的衣服想必是脱下了。
快步来到床边将弗米尔放下,却听到她倒吸一口冷气,似乎是触碰到刚才她摔伤的地方,柳夜又帮其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浴巾,之后才问道:“刚才摔到哪里了,我帮你看看。”
“没有。”弗米尔摇着头,如同拨浪鼓一般。
“刚才我都听到了。”柳夜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弗米尔的谎言,继续说道:“你现在身体虚弱,如果不治疗的话之后会越来越严重的,乖,快点和为师说。”
闻言,弗米尔犹豫许久才低声说道:“屁股……”
“这里啊,你翻个身,我帮你看看。”柳夜说道。
似乎被柳夜这正常的语气感染了,又或者只是单纯的遵从师命,总之弗米尔很快就翻转身体,趴在床上。
柳夜拿了张被子盖住弗米尔的下半身,白嫩如玉的翘臀暴露在空气之中。他伸手在某几个部位分别按了一下,轻声问道:“会觉得很痛吗?”
“有一点痛。”弗米尔的声音似乎带着别样的情绪。
“那还好,没伤到骨头。”
随后,柳夜将手附在弗米尔的翘臀上,运转治疗术,数分钟之后才拿开手掌,看着那白皙的翘臀,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拍了一下。
“啪!”
声音不重,却非常清脆。
两人同时愣了数秒,最后还是柳夜轻咳一声,尴尬地找了个借口。
“这是你今天的惩罚,以后不许再像今天这样冒险,知道吗。”
“是。”弗米尔先是应了一声,紧接着也鬼使神差地低声说道:“请师父责罚。”
这五个字一出,柳夜只觉得气温骤然升高,看着白璧无瑕的翘臀,他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撇过头去。
“你现在身体虚弱,要罚也是之后等你伤好了再罚。”
弗米尔如释重负,却同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似乎柳夜这个答案不是她最想要的,但柳夜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可能再主动要求什么,只能回道:“多谢师父体谅。”
“你先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说完,柳夜连同被子一起抱住弗米尔,帮她翻转身体。弗米尔看着柳夜的面容,嘴角轻勾,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缓缓合上双眼。
“那就拜托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