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并不知晓第四军团遭遇魔族军师暗算的事情,他泰然自若地走出王宫,一路都有禁卫向他问好。
底层士兵还有平民大众都把星斗当作真正的救世主,对他十分尊敬,在军营里的时候也是如此。
只有那些自以为是的贵族官僚,知道“勇者无法伤害人类”这一隐秘,所以在战争结束后的现在,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还好星斗早有应对之策。
“看吧,妾身说的一点都没错,帝国只是把勇者当成道具使用,你也不例外。”
一个女人的声音直接在星斗脑海中响起,不管语气还是用词都有一点古早,仿佛落后了半个时代。
“真可怜呐,勇者少年,明明在战场上这么拼命地搏杀,回到自己的国家后却又那么轻易被舍弃了,是不是快要哭出来了?想哭的话,妾身可以借你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里不是我的国家,只是暂时的滞留地而已。”
星斗面不改色地作出回应,对方恍然似的哦了一声。
“差点忘了,勇者少年你是从异界来的呢,那么,想家了吗?想家的话,妾身可以给你一个温柔的拥抱。”
“与你无关,少说这些没用的风凉话,魔王。”
“真冷淡啊,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而是像刚出生的小宝宝,扑在妾身的怀里又吸又咬,很可爱呢~”
“哼,各取所需罢了。”
“呼呼呼~”女子发出愉悦的笑声,“那勇者少年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要不要推翻帝国,自己称王?以你现在的力量,应该不难办到。”
“谁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现在只想好好吃顿饭,泡个热水澡,然后睡上一觉,其他都明天再说。”
穿越过来三年多的时间,自从决心拿起圣剑、背负起勇者的使命后,星斗几乎每天都在战斗。
如今终于可以摆脱勇者的使命,也不用再为自己的小命担惊受怕,自然是要好好放松放松。
王宫是回不去了,他在帝都又没有自己的宅子,只能先去酒店住一晚。
“要住就住最好的。”
走在街上,星斗备受瞩目,不时有人向他问候。
几天前他凯旋而归,整个帝都市民夹道迎接,没人不认得他。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帝都最为豪华的酒店,刚一进去就引发了骚动。
“是勇者大人,快来看啊,勇者大人来了!”
“啊啊啊,勇者大人好帅!”
“勇者大人在对我笑,我、我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进出的人们都围了上来,尤其是那些大姐姐小阿姨,跟迷妹似的,热情似火。
很快,一身正装的前台经理屁颠屁颠地出来迎接,正好替他解了围。
“勇者大人,欢迎光临,您的到来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
——我已经不是勇者了。
虽然星斗想这么说,但没什么意义,于是直接说道:
“开一间房,要最好的,就住一天。”
前台经理点头哈腰:
“没问题,立刻为您准备,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您在本店的一切消费全都免单。”
“不用这么客气,我有钱付。”
“这不是钱的问题,勇者大人能够入住小店已是我们天大的荣幸,怎么还能收您的钱呢?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小店可能就要开不下去了。好了,勇者大人,请跟我来吧。”
见他态度坚决,星斗没再废话,等离开时再结账也一样。
豪奢的房间内,灯光迷蒙,星斗张开手臂往后一倒,懒懒地摔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长长地吁了口气。
“没人了吧?快放妾身出来。”
充满古典气息的女子嗓音又在星斗脑中响起,星斗有气无力地说道:
“等我先洗完澡再说。”
“洗澡?正好,让妾身来帮你擦背吧,无论是用毛巾还是身体都可以哦~”
“……”
星斗叹了口气,右手虚握,掌心浮现一枚钥匙般的印记,然后按到腹部上面。
一座玄奥的九环法阵在星斗的腹部缓缓悬起、扩大,自中心处钻出一团幽蓝色的影子,在空中形成一道凹-凸-有致的女性轮廓。
幽蓝色的魔力散去,出现在星斗眼前的是一名白发蓝瞳、两耳尖尖的美丽御姐,头生两支扭曲的角,臀后还有一条细长的尾巴,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瓷白的肌肤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宛如妖精一般。
空中的白发裸美人好似被风托着那样徐徐下落,轻轻地压在星斗身上。
两人鼻尖几乎碰着鼻尖,可以感觉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星斗懒懒地与她对视:
“为什么不穿衣服出来?”
白发御姐,或说,魔王·艾斯蒂斯露出一抹妖冶的笑容:
“因为马上就要洗澡了啊,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
她说得好有道理,星斗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无人知晓,其实星斗并未杀死魔王,而是将她封印到了自己体内,让自己成为魔王人柱力,以此获得了魔王之力。
勇者之力无法伤害人类,但是魔王之力可以。
这就是星斗的后手。
无论紫极女帝还是其他高层,根本想不到,星斗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因为太离谱了。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同时存在于体内,这是自寻死路,两者的平衡稍有倾斜,或许就会让人爆体而亡。
但星斗却依据前世了解的“太极”理论硬生生地成功了。
这其中也少不了魔王的配合。
在击败魔王后,星斗与她谈判,以免去她一死为条件,让她签订契约,成为自己的力量。
落败的魔王很干脆地说任由他处置。
于是才有了现在。
不过,由于星斗的勇者之力强过魔王的魔王之力,导致平衡偶尔会有波动,因此需要定时处理。
处理方式就是……补魔。
一周一次,补到平衡为止。
距离上次补魔已经过去六天,明天就要再补一次。
思索之间,星斗已经被艾斯蒂斯伸出欺霜赛雪的双臂勾住脖子,那头蓝白的发丝如细雪般洒在他的脸上,有些瘙痒。
四目相对,双方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你要干嘛?”
艾斯蒂斯呼呼一笑说道:
“当然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