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来到梦境的第三天。
自打我来到了梦里,拥有了这个娇小的身体以来,便一直在思考这个身体的原主是谁。
但也是直到今早,才在床底下发现的一本书里找到了真相。
于是从那个早晨开始,我有了一个女孩。啊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少女,她发育的比较快,而我最多只能草草够得着她的眉毛那里。
把她抱在怀里,尽可能拖着她躺到床上。又顺着书上的指引找到了一些别的书籍。
书架上说白了,也就是些魔法书。只不过相比于那些高破坏性的,只有生活中常用的一些魔法,弄起来倒是像一些免费赠的礼品书了。
那位少女大概率最近几天还不会醒来。因此我可以多花点时间在书籍上,宅在这个不大的书屋里。
傍晚。
见夜色已黑,我便踮起脚尖将书一一都放回书架上,接着解开扎起马尾的绳子,侧身躺进被单里。那时正值夏季,蝉鸣清月还没被雨雾所掩盖。于是借月光,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了这一切。
眼前的这个女孩,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自私地抓住女孩的手,把自己贴在了她胸前。只有晚上抱着些什么,才不会失眠太久。
依偎轻柔的微风,又睡过去了。
而再次醒来的世界,是被怒火所覆盖的。
半夜父母的争吵,或者说凌晨一二点酒醉父母口腔的气味弥漫整个房间。那种感觉,我想要是有一团火,整栋房子就要炸开了。
捂着脑袋,听他们一遍又一遍的争吵。
对于贫穷家庭而言,金钱永远是最让人绝望的东西。因为贫穷才会一无所有,才会争吵,他们才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才会有一个玻璃杯飞在空中。让它我眼前坠落成碎渣,划伤我本就不值钱的脸。
从颤抖到平淡,习惯了许多。
哪怕他们再把我作为议论的命题,以无休止的重复对话,作为撰写文章的正文,也显得不重要了。
不会再有怒火压抑在心中。因为除了脸上的疼痛外,我一无所知。
从狭小的过道中贴着墙壁,略过父母争吵的身影。简单的处理了下不是特别深的伤口后,我放下了夹住刘海的发夹,遮住了伤口。
不敢看向镜子中的脸,只是浅浅的撇过,便逃回了床上,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紧接着,像是轮回般。再次从梦中醒来,又不自觉地靠在她怀里睡去,再次醒来,再次睡去。反反复复,自己仿佛像个疯子一样乐此不疲。有一刹那,忽然好恨这场梦,因为它让我丧失了睡眠的能力,丧失了跳转时间的能力,让我失去了睡在她怀里的可能。
直到最后一次睡去,梦中的月光闪烁在泪痕上。
我躺在女孩的怀里,蜷缩地像个孩子。
第二天清晨。
那一天,我重新站在了一处高楼的顶上,眺望清晨的远方,迷雾覆盖的城市。当然雾很大,什么都看不清楚,除了零零碎碎的几处小角落以外,我看不到别的。
坐在围墙的边缘,看着安静的氛围在城市弥漫。
星期六本应该是一个沉睡的一天,可我却提不起丝毫的性质。感受时不时的发丝刮在鼻尖上,似乎有个身影就坐在身旁。
她是为姐姐,也是最爱我的人。
可那个身影,却在记忆中永远只剩下模糊的一片了。
那年冬天,下雪。
她站在楼边缘。不幸的我在门口处出看见了她对着我,笑着却落泪。最后不知道怎么了,只记得她那一身白的连衣裙,像雪沫一样,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没人知道为什么,没人明白为什么,没人感觉到为什么,也没人在意为什么。
不过,随着时间过去,我开始隐隐约约能够理解这种痛处。
为了不想起那个身影,我把这个高楼当成了禁区,从去年初二到今年高一,已经两年没来过这里了。
寒风凛冽,刺痛感印在脸上。
我摊在边缘的围栏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可没想到我会记错时间。
直至雾散去的正午,梦醒回家,父母猛地把我抱在怀里才想起。
那天,其实是星期一,我错把梦和现实混在了一起。没有发现今天是星期五,其实要上学,而我翘了进一天的课。
当然,问题不大。
因为除了父母外,没人在意我的下落。
2020年1月17日
楼上的风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