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追杀着。
一个魔女的性命难道这得有那么值钱吗?那时慌乱的想着,抱住女孩躲在一旁的树林里。她刚被鞭打过,嘴里呜咽着,身子骨孱弱的不像话。
刚刚因为大体力的消耗而喘粗气,被发现的话自己根本没有逃跑的出路。
扪心自问,我应该算不上什么善良的人。
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参上这趟浑水,尝试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不过幸好,得益于一些障眼法的小魔术。只要走的好,十几分钟就可以回到原来墙的地方,将女孩送出去。
只不过杀了那个商人会有些困难。
用头顶着对方的脑袋,很烫,发了高烧。
抱起女孩的软绵无力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冲了出去。
因为没法再耍魔术的小把戏,手上没了空闲的位置摆动作。所以那时候的心跳的厉害。
好几次擦着士兵的声音闯过去,整个人全身都在用力。
但庆幸的是摸清了士兵的路子,所以再怎么惊险,也是溜到了开的洞口跑了出去,还算顺利。
将女孩安置在了原来的睡觉的地方。
那时候的天下着蒙蒙雨,虽然在大树下淋不到多少,可冷还是必须的。毕竟已经临近冬天了。
准备好的火堆也被雨给浇灭了。
在月色下很难看清女孩的脸和身子,擦药的时候只能一点一点的从光洁的皮肤上蹭过去,遇见血痂造成的粗糙感,便停下手。
血污夹杂药物,涂抹在黏糊糊的伤口。
这很痛,女孩忍不住轻咛了很多声,皱起眉头。
因为没有麻醉的方式,只能轻声安抚道:“很快就好了,再忍一下。”
但月亮已经高挂天空,来不及了。用草药简单的处理了一番她的伤口,再将草药嚼碎喂进她的嘴巴里,用水灌了进去,希望这能治一治她的发烧。
为她盖上被子。
顺着高挂的月色,再次在院子里四处搜查着这栋宅邸的主人。
找了一遍又一遍,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
太奇怪了。
况且那时候时间过去了很久,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女孩已经不见了。其实那时候就应该猜到的,这些士兵不是为了防止女孩被偷走的。
多次搜查无果,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因为哪怕已经把女孩接了出来,没杀掉那个契约的,等于变相的杀了女孩。
因此无论如何要找到那个崽种。
那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脑子有泡,还是雨下的多了脑子进水了,特别执着。连缝隙都没放过搜查,但依旧是找不到一个人。
站在屋檐顶端从上往下俯视四周。
到处四处奔走的士兵提着火把,在夜幕里四处奔走。可纸窗里却没有任何的火花在闪烁。
怎么办?
口水梗在喉咙里,觉得自己特像个废物。哪怕用尽心思去帮人了,到头来不但没帮到她,还可能害了她。说不定买下来的那户人家是好人家呢,说不定呢。
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清醒点。
已经不可能,也不愿把女孩抱回来。别说时间不允许了,就算来得及也不会把女孩送回去。
如果现实和梦是两个东西。
现实里的自己懦弱,凭什么梦里的自己还要唯唯诺诺下去。
真的受够了很多啊。
被欺瞒,殴打也很痛啊。
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也很难受啊。
出身不好,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啊。
和和气气,平平淡淡,怀揣自己梦想过完一生。真的已经很简单了。
可现实从来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梦里不同。
没有拘束,什么都没有。高于现实的面孔,别人品尝不到的魔法。哪怕可能是梦里,可能一瞬间就会失去这一切。
可那又如何,已经很幸运能体会了。
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面对令自己不爽的事情,也可以反抗拼上命的去反抗。什么都不用在意,什么都不必害怕。
现实做不了的,在梦里,还不行吗。
况且,她真的太像自己了。至于是哪里?伤口,经历,还是什么?说不上来。
也许自己是个白莲花,连自己都顾不上就想着去帮别人。
可。哎。
慢慢走出来,站在一堆士兵中央,光明正大地站在他们面前,摘下自己黑色的帽兜,将自己的视线被银白色的发丝和武器所遮挡。
月光反射在上面,能清晰的感觉到汗水覆盖了全身。抵过了绵绵细雨落在身上的刺激感。
选择被他们压向那些高官达贵,才有可能杀了他们。自愿被被拷起来,带向了未知的地方。
在路上,试图悄悄地用魔法开锁,但也没能成功,太重了。
最后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停了下来。
确实是看见了一家之主,对方肥腻嘴脸,一刻不停,仍然在进食的嘴,到现在都还有些记忆犹新。
在他的话语里,我隐约发现了些许问题,自己似乎不是她要找的对象。
也就是说,他们防备的一直不是女孩,也不是我。
而是另一个陌生的魔女。
根据他嘴里拼凑出的信息。只知道他们似乎有些恩怨,甚至到了抄家的地步。
但无论如何,趁他不注意用魔法升起风和手劲,把藏在手指间的针扎进了他的脖子上。至于他还讲的尽兴,没有发现。
上面下了毒,虽然不多。但专门在现实搜索到的药方,发作慢,在这个落后医疗的时代下,无解。
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不过手上的镣铐没法摘下来,想跑出去还是有点难。
看了眼四周。
心里只能期待看看那个魔女有没有跟着自己走过来了。
以自己的能力根本走不出去。
不过运气好的是,当然她确实来了,来的同时还不忘先让把自己打晕。
但在视线一片黑之前,看见了一张很好看,很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