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暗中的抉择

作者:虚妄的幻想 更新时间:2016/7/26 16:29:42 字数:2159

“准备好了吗?那么我们开始吧。”

记忆之中最后的片段就是尼德霍格所说的这一句话,然后一切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那我现在在哪里?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眼前的迷雾悄然退散,留下的是一片被黑暗包围的空洞。

“我这是,在哪里?”

所踏足之处好似无垠的宇宙,空洞、虚无。也没有宇宙中璀璨的星光,只有延伸至无限遥远彼端的无尽黑暗。犹如昨晚的那场梦境一般。

现在,也是在梦里吗?不,不可能。

这样可能性仅仅是浮现就被苏维否定了,无论是之前尼德霍格的所行之事还是他自己的感觉来看,这里绝对不是一场梦境,即便只是自认为。然而此时的他神智略显模糊,就像在梦与现实的边缘。不过行动还是不受影响。

打量下自己的状态,苏维才发现他穿着的是死亡之前的服饰,简单的白衬衫配上黑色短裤,还有夏天必备的凉鞋。不过多出来一样东西,腰后别着阿卡迪亚赠送的短刀。

“这是?”

抽出短刀,苏维发现了不同。本来没有任何装饰的刀刃上浮现了数十个无法言明的符文,符文铭刻在刀刃各处,漆黑的线条连接着它们。整个刀身简直和加了特效一样,变得神秘起来。除此之外,在握刀的一瞬,眼前突然出现了阿卡迪亚的身影。

还是和初次见面时一样,身着黑袍带着温暖的笑容。不过他只是说了一句话,

“是拒绝还是接受呢?”

“什么意思?”

正要追问下去,阿卡迪亚的身影化作光粉消散,只留下那句疑问在心间回响。

拒绝?接受?这到底是……

奇怪的问题,苏维现在无法推测出其中的含义,不过和手中这把短刀肯定有着关系。反手将短刀插回腰间,苏维决定继续前进。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驱使着他向着黑暗深处进发,似乎在前方有着什么在等待着他,即便望过去只有一片黑暗。苏维相信只要前进,他就能得到答案。

黑暗中前行是枯燥无味甚至是能让人发疯的旅途。眼中所见除却黑暗一无所有,视线连一个焦点都无法找到;耳中除却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之外也没有其他声音了。苏维想到了过去听闻的一个实验,在一个近乎绝对静音的房间中能待多久。也许过程记得并不详细,然而结果很简单,连一个小时都待不下去。还有把人丢在纯白色的房间中的拷问,苏维觉得眼前的环境简直就是两者的结合体,甚至还要糟糕一些。

然而苏维已经前行了不知多久了。似乎身体的疲劳、精神上的折磨已经离他远去了,只余下机器一般的行动本能。空无一物的黑暗倒映在眼中,苏维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心中毫无波澜。苏维难以言明此时的状态,外界似乎与他无关,让常人发疯癫狂的景象仅仅是大白菜,毫无影响,支持着他前行的只有那越来越强烈的呼唤。

“来吧,来吧,来吧……”

不断重复的呼唤敲击在心中,让他一阵心悸。眼前的一切似乎毫无意义,只留下前进的念头。

向前,向前,向前,向前!

机械式地重复着移动,越来越快地步伐,还有那渐渐空洞的眼神。呼唤在心中回响,直到——

戛然而止。

“……到了……吗?”

意志渐渐回归身体,心底的呼唤悄然散去,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身前,一道巨大的门扉横亘了整片空间。

门扉呈诡异的暗紫色,奇特的花纹铭刻其上,似乎隐藏着无穷的奥秘。然而细细打量却只留下无序的线条。只是一瞬,苏维就放弃了理解的念头。

手掌按在门扉上,黏滑的触感如同按进了一团烂肉之中,似乎还蠕动了一下,让苏维的手更加深入其中。

活的?无所谓。

双手发力,巨大的门扉无声无息地移动着,似乎那庞大的体型只是一个摆设,或者说是它自己在移动?

总之一道能够让一人通过的门缝已经出现了。

毫不犹豫地迈出脚步,苏维踏入了门中。没有丝毫迟疑,好似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就像,回到家里一样,让人安心。

渺小的身影消失在门缝中,门扉挪动着,合上了那一丝缝隙。

门后的世界,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黑暗。然而除却黑暗之物,一个宏大的存在映在苏维眼中。

难以描述他的存在,苏维只能像远望山脉一般见到冰山一角。然而这一角也超出了他过往所有认知。扭曲的身体如同一滩聚合在一起的烂泥一般不断变换着形态。暗紫的尖刺在烂泥中缓缓地进进出出。无数大大小小的眼瞳遍布全身,然而这些瞳孔紧闭着,似乎正在沉睡。烂泥一般的身体后,数量难以言明的触手正无意识的扭动着、挥舞着。烂泥的顶端,苏维死命地抬头才能看到,一颗极黑的球体与烂泥连成一体,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微光。

他,在沉睡。

莫名地苏维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眼前的存在正陷入这漫长的迷梦之中。或者准确来说,他好似一个胎儿一样,正在母体中成长。只待着成长完全,苏醒过来。然而苏维这个不速之客闯进了它的温床。

铭刻着符文的短刀缓缓拔出。苏维确信,手中这把来自阿卡迪亚的短刀能够杀死这个存在,无论怎么看和正面沾不上边的怪物。即便是在神话之中,也只有极度邪恶的存在才能有这样的形态。乘着他还未出生杀了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握着短刀,苏维一步一步地靠近着这个怪物。随着不断接近,短刀上的符文越发的明亮,似乎正为能够完成自己的使命而欢呼。反手握住举过头顶,只要一刀,这个怪物就会彻底消灭。然而这一刀,却未能挥下。

但这只是“正确”的选择,并不是苏维的选择。

一声长叹,苏维随手将短刀抛飞。只见它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消失在了黑暗的深处。苏维拍拍自己的裤子,似乎想要把不存在的灰尘拍走。双手垫在脑后,苏维向后倒去,整个人直接躺在了怪物的身上。好似察觉到了苏维的存在,身下的物质变换着性质,变得柔软起来,让苏维能够更舒服的躺好。

“那么,晚安。”

闭上眼,苏维沉眠如梦境之中,在温暖地,如同家的怀抱里。

ps:最近有点事,更新略显不稳定,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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