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四处蔓延,黑烟将黄昏笼罩。
“任何人都能成为国王,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的无能,无能的人一点利益就能控制。”他们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将象征国王权利的王冠扔到了地上。
我无法从他们的表情上推测出他们是否是认真对我说这些话的,或许他们认为,根本没必要进行解释,只是主观的对我这个人进行评价吧!对他们来说,为了当上国王而找到他们的我,确实是无能的一方,更何况他们是一群怪物。
我像狗一样爬到皇冠的面前,向他们宣誓自己的忠诚,对我来说,只要他们能离开这里,永不出现,那么我就是这个国家最高的王。
“那么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把皇冠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擦拭,直到发亮,然后用着参拜国王进谏时的礼仪下跪,将头压到最低地向他们表示自己的忠诚。
“你只需要记得按时向我们缴纳金币。”怪物的首领这样说着,不带任何感情。
金币?他们竟然会想要金币?金币是这个世界上通用的货币,它的价值很高,区别与一般国家发行的货币,不会受到通货变化的影响,是国家直接发生交易的通用品。不过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我极力克制自己的表情,防止暴露出任何破绽。
“请,请饶恕我的唐突,您能告诉我,缴纳金币的间隔时间和具体数额吗?”我不得不有礼貌的说话,因为对于我当上国王这件事,只是一个偶然,任何人都可能成为这件事的对象,对他们来说就是如此,强大的力量,可以让人蛮横无理。
“每年今天这个日子将一万金币投入王冠。”毫无情感的声音传来。怪物首领,将自己的身体与王冠接触的瞬间,一份漆黑的空间型成于环绕形成圈的王冠内部。
皇冠变得不可佩戴, 他们改变了皇冠的形体,毁了我的皇冠,将皇冠变成未知之物。我开始失去理性。难道他们不知道皇冠对于我的意义?这可是我今后权力的象征啊!失去他,我的人生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当我愤怒之时,首领用手一挥,原本皇宫中的金币如同流水一般,汇聚皇冠,如同洪流入海,那漆黑的空间,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皇冠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我已经封印了皇冠的权能,每当你向我们缴纳金币后,王冠中的权能才会增强,能否维持你国王的地位,就看你要怎么做了。”
“定不负期望!”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忿,牙齿颤抖着咬出这五个字的音节。
“顺便一提,除去原本皇冠中的权能外,我还为它增添了一项权能。”
“他的名字是τσυρ,当你能完整的....”
突然地,怪物首领的声音消失了。
我有一些疑惑,但立马反应了过来,我想我知道声音消失的原因。
这并不是因为他交代的事项已经完毕。在他说出的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原本不带情感的声音竟然出现了波动。而我非常熟悉带有这种情感的声音,那是当自己害怕的事物突然出现,想要逃跑时的声音。
我不理解强如怪物本身便是怪物的他们,在害怕什么?既然他们如此,那我就需要更加卑微地面对他们,这是我保护自己的手段。我用力将头向下弯去,不敢睁眼。
如同预料的那样,脚步声朝我逼进,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但拔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想这次我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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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山贼养大的孩子,听他们说,人在临死前会看到自己经历过的事,也就是走马灯。而走马灯既是绝望也是希望。人们看到走马灯的原因是个人本能想避免死亡而去寻找避免死去的方法。
往日一生中的一幅幅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是一直被教育着的我强者必将斩杀弱者的规律吗?
“强者视弱者为草芥,有斩杀弱者的习惯。”
“遇到比自己强大的人决不能求饶,否则会加速自己的丧命。”
“虫子的挣扎有什么用?”
我……我为什么会去追寻皇冠呢?
因为皇冠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因为皇冠是屠戮他人的,使自己不受到任何指责的武器吗?
因为皇冠是一个国家财富聚集者的象征吗?
不,这都不是我需要的。
我需要的是一处安身之所,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会挨打,不会再被雨淋湿,在漏雨的破烂屋子里睡觉,我想要的是保护自己。
那一天,我仍然像往常一样过着饥饿的吃了上一顿,没有下一顿的生活,在我入睡的时候,远处传来火光。在这个时间点上,能够若无其事的在山上举着火把的集体,毫无疑问是山上的盗贼。
我屏住呼吸,希望看着他们从眼前消失,因为或许他们有路过的可能性。不过当火光越来越近时,我清晰的看到那木棒上竹油燃烧发出的光粒后,我就知道我莫晓的希望失去了它的立足点。
被杀,逃跑,藏起来。山贼们无恶不作,普通人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三点了吧?但我不一样,我要在这里拯救自己,我主动从那个无法遮雨的破烂屋子里踏出,说出了让我当时相信自己绝不后悔的一句话,“让我加入你们吧!”
盗贼们面露凶恶,仿佛看到了他们改变百无聊赖面貌的玩具,个个双眼发出亮光,它们舔舐刀口,展现身体上的刀疤。然后一名斜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却空空如也的十字刀疤脸站了出来,他挥舞手上的阔斧大刀就要斩下,却到最后那锋利的刀刃将要靠近我的头发之时,停下了他的动作。虽然如此,我头发仍旧被斩下了一截,可见刀的锋利。
他的速度很快,在我反应过来之时,我的碎发已经掉落到了地上,我当时被吓的一动都不敢动,睁着眼睛仍旧盯着前方。却见十字刀疤脸哈哈大笑,从我身旁走过,抛出两个字。“可以。”没有任何回头的动作,朝着破烂屋子里走去。一群盗贼们紧随其后,真是威风凛凛。那时我发誓,一定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从中了解到了盗贼首领的名字叫做塔吉克利斯,我问塔吉克利丝,自己能加入盗贼团的原因。
“我不喜欢弱者,我有斩杀弱者的习惯。强就是斩杀喜欢斩杀弱者吧。”我没有得到我预料的答案。
但是仿佛看到我并不理解一般。
“当时你没有闭眼,对吧?这就是我没有斩杀你的理由。”说完他发出了进攻的号令,毕竟今天塔吉克利斯得到一个消息,在今天这个道路上会有一个财富万贯的商人,从这儿经过。
而塔吉克利斯的话却使我愣在原地。
当时我被天气冻得发抖,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反应迟钝,这就是我没有闭眼的原因。
远处传来凄惨的叫声,战无不胜的塔吉克利斯想必又一次取得了它的硕果。让我也加入他们吧,去斩杀弱者吧。我我擦拭手中撑的发亮的短剑,面向前方,只要从这里冲下去,想必那个不明状况的商人会更加绝望。
“饶了我吧!我不知道您从这经过……”
这一幕让我至今难忘 。我没有料到,那竟然是塔吉克利斯的声音。塔吉克利斯有一点没有对我说过的是,当面临绝对的强者,丧失理智的自己,绝对会达到去向强大之人求饶这一结果,他没有完全教给我他曾经看到的东西。而现在他为了寻找唯一的希望之光,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向面前的国王触犯这禁忌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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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紧闭着双眼,我这是在害怕吗?哈哈哈,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啊!竟然在愿望即将达成之际,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
“饶了我吧!”歇斯底里的喊叫,哽咽地表达自己的后悔。我没有想到,直至生命的最后,我也如同塔吉克利斯那样说出这句话。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不在这里的话.....
由于眼前一片黑,我不知道周围是怎样的环境,但毫无疑问,被黑烟笼罩着的黄昏,已经变成了黑夜。
我就将会在黑夜里死去,变得永远也不被世人所知,这就是凭借他人能力的弱者,妄图挑战强者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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