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夜,黑色的幕布上挂了几颗明黄色的小星星。
“嘶!啊!!!疼!”我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卧室里。
我正身躺在床上,江暮曦用沾了酒精的棉球在我的脸上划来画去。
天呐!这是多么残酷的刑法啊!
“别!啊!”我用手去阻挡,却屡次被偷袭。
那酒精渗入皮肤时,发出滋滋的声音,我都听得清楚,随后就是火烧一般的痛,又如万针刺骨。
“你,你不要过来啊!”
她突然压住了我的手臂,按在两侧,然后坐到了我的身上,在我腰上八字微合。
“你……以后可以注意一下吗?你举动那么大,难道不知道走光了多少——”
“嗯!呜!”她俯下身子,与我的唇齿相接,舌头进来转了一圈后,又咬住我的下唇。
我睁着眼睛,看到她细长繁密的睫毛变得晶莹,在灯光的照射下,反着些透彻的光。
掉下来一滴眼泪,嗒在我的脸颊上,又划了下去。蓝色床单上出现一个深色的点,圆润的,好像渗透进了床板。
为我而哭吗?真是可怜呢。
“呵。”我微拉了一下嘴角,就来了力气。
怎么可以让你在上面!
我将她向右侧一推,转瞬间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缠绵,不,邱非!你要的节操呢!?
“不,我不可以。”我连忙推开了她,向后移,没多长距离,就顶住了墙。
“所以,你还是喜欢她……对吗?”江暮曦两只手有些急躁地抠索着。
“你还是讨厌我吗?”
“不,不,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可是……不合适。”
如果条件允许,我真想说句:你是个好人。
“我做了那么多……你却还是熟视无睹吗?”她低下头,开始使劲地憋着哭泣声,但她浑身都颤抖,我看得有些愧疚。
“就像你用酒精,可我喜欢碘伏啊,姐。”她的举动,吓得我浑身发抖,就连说话也带些颤音。
“我喜欢你,但也有底线,叫做主权!”她抬起头来看我,在抽泣,那副样子,让人欲罢不能。
等等,阿非,你曾经好像说过,假如女友是病娇就好了的这种话。
阿西吧,我错了,你一定是上帝派来的。
怎么办?我心里好纠结,我好像有点喜欢她了……
她大声地哭了起来:“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你喜欢我呢?”
她向我进攻了过来,将我抵在墙上,臀腰婀娜,她的嘴唇向我靠近。
触碰到她的细发时,我茫然了,它居然是湿的。
原来是这样吗……
那句很久之前看过的一句文案忽然出现在眼前:“倘若有人喜欢你,你应该感到幸福。”当时还想,谁会喜欢我?
原本在用力的双臂,这时也垂在了两边。
她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愈近,便心跳愈快。
怎么……别,别碰那里……
你这样子,不可以播的……
可是,真的好舒服。
“我喜欢你,从那一刻起,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
像火红的烈日灼烧枫叶,又如沐浴在春风里的麻雀,似水流年,一夜难眠。
清晨,霄汉云海粉红,泛起阵阵涟漪,零散的几只归燕掠过那一圈的镶白。
醒来时意识模糊,拿起手机一看,九点多。
我用手拍了拍旁边的被子,居然没有人。
我穿上衣服去上了个厕所,顺便洗了个漱。
“达令,早~”
嗯?我转头去看她,伸长了脖子,又转了个四十五度角,一脸懵逼。
她居然会做饭,牛油煎了面包,细砂糖伴了鲜奶,又加了咖啡,居然还会拉花!
咳,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
“尝尝怎么样?这是我在英国上学时最喜欢的搭配。”
“嗯,好喝,竟然没有一丝的苦味。”我拉开凳子一角,坐了上去,看着四瓣的秋海棠标志,属实是让我吃了一惊,她到底想暗示我什么?
“其实我是喜欢苦味绵密的,但考虑到老公你可能喝不习惯,所以多加了些糖。喜欢就好。”她笑得像朵花,绽放时让人心疼。
我愣住了,看着餐具反映出的残影,像个大人一样地思考起了人生。
原来又是如此。
卡布奇诺,是这个意思吗……
你真的很可爱,像城堡里的公主,可我连面包都吃不起。
“尝尝这个。”她期待地看着我,指了一下桌子中央的蛋糕。
“你为了这些忙了多久?”我切下一块,喂到了她的嘴里。
“我可是为了达令,六点就起来了呢!”她像个孩子,好似在向我讨小红花。
“你……我。”我说不出话,心里却有一股的酸痛,眼眶都湿润了。
“你真傻,做的很好,下次不许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