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在这里就好，快递公司会自己分门别类地拿走的。”章楚楚对百灵说着安排，突然间，手机响了。
“喂？”
“是我，李仁川。”
哼，你还好意思来找我？挂掉挂掉！……不行，万一他是来道歉的，就显得我心眼太小啦~还是听听他要说什么？
“嗯，有什么事么？”
“……百灵在你这里做设计吧？”
唔……就知道问自己的员工，一点都不考虑到人家！
“对啊对啊，人家亲自上门加入我的公司的~怎么？果然觉得自己犯了人才流失的大忌吧？想要不？——就不给你！”
还公司，这丫头……生气也要有个场合吧？我忙的焦头烂额，她还有心思在这里玩玩闹闹……
不过我想要的东西，也出来了。
“楚楚，有些事情我不好和你深说，只是想告诉你，
百灵这个人，绝不是你想的这样。”
章楚楚感到了一丝寒意，从脚底蹿上直至心间。她回头看看，百灵和芭比一同装着货。像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百灵抬起头，对她笑笑。
一，一定是在危言耸听！我才不会让你帮我呢，以为这样，这样我就会害怕了么？会对你投怀送抱了么？想得美！
“就不劳李总烦心我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了，再！见！”
“是谁呀？”百灵问。
“李仁川呗！他好像要把你挖回去，我才不干。”
“哦……”
这一头的李仁川发现电话被挂断了，难以置信地再看看手机，这才确定通话真的已经结束。
没有征兆地，他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
很开心，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她可以就这样一直活下去，真是不错。
只是，我不行。
他再一次掏出手机，按下几个数字，手机却自己亮起来了。
果然是他。
“喂。”
“嗯，我知道。”
“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而且我也觉得，是时候该了结了。”
“我们见个面吧，把一切都说清楚。”
“不过还是谢谢你。”
“小金。”
小金放下电话，看着李仁川将电话放到一边。他站在仁川创意对面的楼内，看着他像往常一样工作，喝茶。
只是，在续水时，他还是不觉顿了顿，才站起身。
是在叫我么？
不过，也无所谓了。
对不起，仁川。
“先生，您觉得这里怎么样？优秀的采光，黄金的地段，而且作为打算连层购买的客户，我们可以给予您比其他人更高的折扣。”
看着售楼小姐亲切的微笑，小金勉强让嘴角绽开一道难看的弧度。
“不了。
这里的阳光，太刺眼。”
入夜，是都市从清纯可人的少女蜕变为慵懒迷人少妇的开关。拨动它，无数人卸下了自己白昼的伪装，又戴上另一幅黑夜的假象，就这样在繁弦急管中舞动，疯狂。
李仁川从深沉的暗夜回过头，看向Selina。她对自己温柔地笑着。
“想喝，就多喝一点吧。”
端起酒杯，在光的投射下，每个人都变得扭曲，他们欢笑着。他们喧嚣着。
“小金百灵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等等，我今天还有一个事情要宣布！“小金敲着桌子。
他走到李仁川面前。
“李总，感谢你六年来的照顾。”
“嗯，这一天我也不止一次料想过了。”
酒杯交碰，发出如同破碎的声音。
““加油！””
是的，一切都清楚了。
为什么小金会特意上台主持，为什么Selina会不请自来，为什么内衣会突然断裂……这一切的一切综合在一起，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看清呢……
我果然还是，太愚蠢了……
一杯一杯灌着自己的李仁川，终于失去了意识。
……
Selina看着安详地睡着的李仁川，拍了拍手：“好啦，李总醉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好的好的~”
“Selina再见！”
“我去送送他们。”小金起身。
“正好我也去，顺便去一下洗手间。”Selina跟了上去。
一愣神之间，百灵发现整个包厢只剩下了她自己，和李仁川。
她坐到李仁川身边，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双颊瘦削，刘海凌乱，应该是长期没睡好，但仍就掩盖不住他若与生俱来的英气与霸气。
李仁川，你知道么？
我喜欢你。
可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你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可是，我却不是。你可能，还没有认真看过我的脸吧。
没关系，我们再次见面，也再也不会有认真的可能了。
但是，可以让我任性一下么？
在这样一个，没有人的时刻。
她将自己的唇，缓缓送了过去。
还没有抬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百灵！”
她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抬起头——
“你在干什么？”小金面容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