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里，南宫谣在用毛笔在泛黄的空白纸张上默写天地大化之剑的剑经，在季棠的坚决要求下，她放慢了写字的速度尽量把字写得工整些。
每写完一张，就把纸递给季棠，季棠在一旁看南宫谣默写好的天地大化之剑的剑经。
天地大化之剑的剑经不长，前六式很多都是图画，南宫谣在绘画领域最擅长的就是画火柴人了。
专业对口了属于是。
南宫谣本来是想让季棠练练十三式剑法的，不过季棠坚持说她基础很好，不需要练这个。
南宫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季棠：“你没有神宫是怎么进来的?”
“你猜?”季棠含糊其辞。
南宫谣一只手捂着嘴，身子微微后仰，装出一幅很震撼的样子，“你不会是楚渊鱼的妹妹吧！”
季棠无语。
“我姓什么?”
“姓季，但不排除姓楚的可能性。”
“我姓你个大头鬼！”
“一定是的吧？一定是的吧？”
季棠低着头看书，随口应道： “啊对对对，我是楚渊鱼他妹，我偷偷藏在霜月剑宗，更最引人注意的南宫长老一起玩。”
禁止阴阳怪气！
“那，那可不一定，保你安全什么的，又不是做不到。”
季棠道：“虽然说着山间人不理人间事，但梁国还是有十几个神宫境的，这还只是明面上的。”
南宫谣不屑，“区区神宫境。”
“你真有脸说。”
“那可不，我批脸不要。”
……
穆往往捏着自己的右臂，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好像有点脱力惹。
清韵麻了，这憨货，刺了一个上午。
“去买点伤药吧，我真怕你这手废了。下次练剑的时候记得收点力。”
清韵被迫开始指点穆往往。
“刺剑要保持身体平衡，看好”
“撩剑要以身带臂，抹剑，云剑，扫剑类似，只是位置不同，看好。”
“架剑、压剑、格剑、挂剑属于防守招式，不要死招硬挡，最好有人能陪你练剑，先放放吧。”
……
清韵轻轻的叹了口气，抱怨道：“怎么越来越笨了。”
穆往往没有听到。
“往往，先停吧，我教你吸引灵气，争取早点入长命，不然你这身体不够你折腾的。”
“不，不睡觉吗？”
……
季棠画了个剑花，归剑入鞘。
“怎么样，不错吧？”
“嗯嗯。”
从黄昏练到半夜，总算是把前六式的剑招练得流畅一点了，接下来是无数次的拆招和重组，一直练到所谓的无招胜有招，说是无招，其实到处都是剑招。
南宫谣不太懂，当初跟林雨音学的时候就是不让自己用道法，然后天天挨打，每次林雨音出剑的方式都不一样，就这么过了两个月。照林雨音的话说，她是在拔苗助长，让南宫谣简单打个基础来学她的后三式。
出葬剑渊时林雨音填好了第十式，但南宫谣只学了第七式。
不懂，但就这么教吧。
“练的好，奖励你和我打一架。”
南宫谣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戒尺，随手挥了两下。
季棠放下了剑。
“怎么把剑放了?”南宫谣疑惑。
“不是要打架吗？”季棠疑惑。
“淦，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拿个戒尺什么意思。”
“剑啊。”
“你没有剑吗？”
“没有。”
“那你天天御剑用的啥?”
“那把不能用的。”
“行吧。”
......
南宫谣缓缓走上前去，季棠一手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
“不管你拔剑有多快，拔剑终究是在浪费时间。”南宫谣说着，戒尺伴着破空声在季棠的手背上方停下。
南宫谣轻轻地敲了敲季棠的手背，而后补充道：“悟出剑意的除外，那些人比的不是剑招，是剑道。”
季棠乖乖地拔出了见，摆了个简单的剑势。
“等一下啊，我压一下境界，刚刚在欺负你呢。”
季棠无语。
不用灵力的南宫谣看起来好对付多了，运剑连季棠都能看出一点细微的破绽，不过季棠无法利用就是了。
南宫谣剑法境界不高，也刻意地在放水，所以没办法完全压制季棠，偶尔会被划到一两下。
虽然有练过体，但毕竟没有多练，划到还是挺疼的，于是南宫谣从完全不落戒尺变成了该抽就抽。
场面一度变成小女人打架。
最后由于季棠体力不支宣告结束，季棠扶着腰缓缓挪动到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熊熊。
“好疼。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大。”
南宫谣翻了个白眼，道：“还不是你用剑抹我脖子，哪有人练剑跟你这样的啊！我只是气不过，才稍微用了点力。”
季棠狡辩道：“你不是一点皮都没破。”
“我不疼的是吗？我都在想你会不会突然运起灵力把我给杀了，然后自曝卧底多年什么的。我不用灵力已经是很相信你了好不好。”
“那对不起嘛，下次不敢了。”
见季棠服软，南宫谣也没有多少什么。
其实我偷偷用了神念来着，神念不算灵力的吧，一定是的吧，唔，还是说谎惹。
季棠看了看天色，问道：“要在这里过夜吗？”
“额，都行吧。”
“那你可不许半夜溜去看星星呀。”
“我，我不怎么喜欢睡觉。”
“睡一会嘛。”
“我尽力。”
……
“所以现在是夜聊时间咯?”
“我都行。”
“帮我揉揉，你打的好疼。”
“嗯。”
“话说，你那里怎么不长肉呢，是不是营养不良?”
“额，我七岁开始就没吃过饭了。”
“那要不要尝试抢救一下？”
“算了，有肉反而不习惯，而且，嗯，真想要的话可以用点小法术速成一下。”
“让我康康。”
季棠翻了半个身子，从平躺变成面对南宫谣，南宫谣也反过来，在自己胸口画了一道符。
“真的变大了诶！”
“嗯哼，一点点小幻术而已。”
“我摸摸。”
“嗯～哼～”
......
穆往往在打坐，按照清韵所说的尝试吐纳灵气。
“静心，寻找灵力。”
许久，穆往往低下头，弱弱地说：“那个，好像，找不到。”
“没事，慢慢来。”清韵安抚道，神色有点失望，她闭上眼睛感受灵力，又忽然睁开。“嗯?谁把这里的灵力抽干了？”
神念领域封锁灵力流动，然后施法消耗了大部分灵力。
谁啊，这么脏的？
“往往，先睡吧，明天再。”
“那个，我是不是，很笨。”穆往往话语中透着些许愧疚。
清韵想摸摸她的头，结果虚态的手穿过了穆往往的身子。
“不怪你，没事的，睡吧。”
她不是很想解释。
“那个，我不是很困，我再……”
“睡觉。”
穆往往乖乖地倒下。
困意涌上，可她却不想睡觉。
她努力地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着，偷偷地寻找灵力。
好困……不行，不能睡。
穆往往，你不能再让清韵姐姐失望了啊。
许久无果，穆往往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不行，穆往往，你要好好修炼，不许抽鼻子！快去修炼！
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穆往往终于在稀薄的灵力中引来了一缕到自己的经脉里。
她闭上眼睛，安心地睡去。
清韵站在床前偷笑，而后双手在嘴边成喇叭状，喊道：“往往！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