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葬(04)

作者:樱庭丶夏广严 更新时间:2016/7/20 8:48:00 字数:4331

04

仁城他们开始摆放野餐的用具,我被他们排斥在外。也许是某个人发现了什么端倪,希望我和棉季子能够保持一些距离,但他们都在以“木古君大老远的跑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点事情就由我们来做吧,”这样的话搪塞我,我只好离开我们的大本营,在周围的小树林里徘徊。

尽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到这里了,我的脑海里依然清楚的记得这里的地形,这里基本和原先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动。

“哎?我记得,在这附近,有一条小河来着…”

我背着包,在山路上行走着,时不时的向四周望望——碧绿的树叶如同一张大网,罩住了这座小山丘,一路上,我都走在它带来的树荫之下,这一切,的确得感谢栖息在这里的灵。

我时不时的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望向周围。不知怎地,那条小河似乎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靠着一棵树粗大的树干休息了一会儿,再次起行,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回到了原先的起点。

“怪了,我印象里,明明是这么走没错啊?怎么走会回来呢?”

我望了望四周,并未发现一点异样:“喂喂,不会是狐仙在耍我吧?”

啊!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把自己的背包捧在了手里,从里面拿出手机、打火机、火柴一类的东西,将它放在了一旁的一个石头上,然后向北站立,闭着眼睛向着山尖那边深深地鞠了一躬。周围也许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我坚信这个方法已经奏效,我已经可以回到“正常”的山中去了——我刚才忘记了,有一些山里是不能带进危险物品的,刚才我就犯了如此大的一个错误,把那些超越“灵”生命的物品带进了山中,这在一些守山神眼里是不允许的,所以他们在无形之中更改了道路,让我回到了起点。

这回,我凭借自己记忆,顺利的找到了那条小河——河水依旧在静静的流淌着,清澈见底,我们学园祭时所用的“澄净之水”,就是来自于这里,这也是我原来学校的标志之一。

我坐在岸边,望向自己水中的影子。我的头发和正常的颜色有了细微的变化,这是经过那件事之后,自己的身体因为受到感染,有了微妙的变化。

“果然,在恶化。”我轻轻的说了一句,“看来,我有必要回去一趟了。”

刚说完,不远处就溅出了很大的水花,这不像是自然现象,我赶忙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

一个绿色的物件在小河里若隐若现,接着,他的一个小脑袋露出水面,随后,他的整个身子也露出水面——那个绿色的小家伙,站在水面之上。

我伸出手,向他打了打招呼。

“原来是‘大人’!”那个小家伙“啪嗒啪嗒”地踏着水走上岸,向我鞠了一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他浑身都是墨绿色的,小脑瓜上的两只眼睛小的离谱,但是十分可爱,头顶的头发很稀疏,都是绿颜色的,身材矮小,可能还没有我的下半身高。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道。

“啊,我在这一带可以随意流动啊!最近感觉力量强了许多,可以流向更远的地方了。”他这样说着,解开腰间挂着的一个酒葫芦,递给我,“给,新采的‘光丝’。”

我打开盖子,一道金光从里面迸射出来,许久,那道金光才逐渐收回到葫芦里,我这才把眼凑过去,里面盘着满满一壶的光丝,我上次弄来的还没用完呢,不过这家伙的办事效率真高。

我把葫芦放回自己的背包:“‘瞳’呢?最近怎么样呢?”

“啊,她好像情况有些好转,不过我没办法经常去看她呢,她似乎把自己关起来了,平常的灵没办法接近呢。”

“没办法,改天我再去看看吧。”我这么说了一句,“这里真是一点没变呢。”

“是的,这里一直被保护着——我今天听说有一群孩子闯进了这里,感觉很有趣,所以才游到这里,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到‘大人’。”

他经常叫我大人,但事实上,他比我要大几百岁。

“你要水么?”没等我回答,他又潜进河里,过了一会儿,他又提着一个酒葫芦上岸来,递给我,“举手之劳,就不用感谢我啦!”

“这种水的用处还真多呢,上次治疗了一个灵俯身的案例,似乎这种水和‘迷土’一样可以驱灵。”

“喂喂,你不会才刚知道吧?”河童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哎?好想有人在找你?”

“啊?”我一头雾水。

“我听到有人在森林口呼唤你啊~还是个女生,啊,是棉季子吧?”河童不怀好意的瞄了我一眼,“似乎很急哦~要不要我帮你?”

“你不会再骗我吧?”

“不会不会。”他的小脑袋向拨浪鼓一样摇来摇去,“是真的。”

说完,他走到岸边,伸出右手,顿时,河的中央掀起一阵漩涡,在那里,河就像断流了一样,那部分的河水向四周退去,开出了一条小道,河流就像是过桥一样从那小道一人高的上方流了过去,再前方的景物就像透过毛玻璃一样模糊起来。

“去吧。”他说道。

我迈起脚步,走进了那里,最后,我只听到了一句“再见啦!”——回过头,我似乎回到了进入森林的起点。

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起初的那块儿石头上,手中还握着我的手机和一些现代物品。

我拨开树叶,走回小道上:“棉季子!”

她猛地回过头来,向我跑来,扑到我的怀里:“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

“只是在森林里转了一圈。”

“那为什么要把手机留在外面?”

“啊…”我耸了耸肩,“我不想被打扰。”

“答应我,下次不要这样了。”她似乎在哭泣,她还是那么爱哭。

“嗯,不会,这样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抱住。

这是我第一次抱她,也许,意义不同。

但这样对我就已经足够了。

注:文中的光丝既是“听雨”一卷中金黄的丝线。

“喂喂,你回来的正好,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仁城站在烧烤架的旁边,向我们二人招了招手,“不过你干什么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啊,只是在林子里转了一圈,但不想被打扰。所以就把手机放在林子外面了。”

“真是个怪人。”小茗田白了我一眼,继续干手头的工作去了。

接着,我被棉季子拉进小木屋,桐谷和四风正坐在里面,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桐谷竟然静静的坐在那里择菜,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一个酷爱运动的女孩儿竟然安静的坐在这里,难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桐谷望见棉季子,赶忙扑了过来:“棉季子,帮我说说好话,别让我择菜了。我实在是做不来啊!”她装作哭泣的样子,抱住棉季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要做一些在户外的工作。”

“那就把菜拿出去择好了。”棉季子说完这句话,自己笑出声来。

“喂喂,社长大人怎么这么阴险!我不高兴了!”桐谷挽起袖子,露出自己小麦色的皮肤,突然得意的笑出声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得服从命令了,四风!你把菜都端出去,我们去外面工作!”

四风瞥了这里一眼,动了动嘴,又望了望棉季子,将自己的话咽了下去,端着东西走出木屋。

“你这么指使四风真的好么?”我问道。

“没关系啦!那小子虽然很不服气,但是最终还是会败在我的暴力之下!”

(喂喂…说这么直白真的好么?)我不禁有点担心四风。

“桐谷同学,不能使用暴力呦~”棉季子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娇滴滴的说了一句。

“啊……我错了啊,棉季子,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了!”桐谷逃命似的飞奔出木屋,她最怕的人应该就是棉季子了,棉季子撒娇般的语气让她招架不住。

“好了,”棉季子关上木屋的门,“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她从角落里拖出一条长椅,用我们带来的布将它的表面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拖出一条,重复擦拭的动作。

“请坐。”她对我说。

我听从命令地坐到其中一条椅子的正中央,她坐到了我面前的椅子上。

“嗯,继续讲讲你的故事吧,今天在车上,我还没有听够。”她这么说,“一定,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吧?你不肯告诉我的事情之类的。”

我先是愣了一下,无奈的耸了耸肩。

(又要继续编故事了啊…)

直到夕阳西下,外面的人才轻轻的叩响小木屋的门,终于解放了,这段时间弄的我神经都紧张,还好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我同棉季子走出木屋: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地抚摸着地平线。它留下的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该做饭了,各位。”此时的仁城已经拿出了烧烤食材和佐料,崎本将一个凳子拖到烧烤架的旁边:“仁城,来坐。”

“不就是想让我烤么,哪儿用这么拐弯抹角?这是我应该做的。”仁城拍了拍胸脯。

的确,以前的聚会,一直都是由仁城来掌勺,不得不说,仁城坐的东西一直没有让我们失望。

“又得麻烦你了呢。”棉季子显得很过意不去。

“不用这么说。”仁城提着各种袋子,大步跨向烧烤架。

此时的桐谷,已经在离屋不远处,点燃了篝火,起初,火苗很小,桐谷一直守在那堆木柴的旁边,保证它不会被傍晚的微风刮灭,渐渐的,火苗变大,桐谷的脸颊时不时的闪过一阵金色的光,她的瞳孔中映射着面前的篝火,似乎亮的放出光来。

太阳终于放弃了留念,灰溜溜的离开去休息了,终于,天空被黑色所笼罩。夜空上挂满了星星,今晚也是个好天气。

在夜幕之下,我们围坐在篝火旁,品味着今天的晚餐,有说有笑,但话题总是离不了之前我们一起度过的快乐的时光。

仁城和崎本时不时的送来刚烤好的东西,桐谷的嘴角已经挂满了酱汁,她的两只手基本都没空着,无一例外地握满了串肉的竹签,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大笑,是我们之间气氛的调节者。

之前还有很多人说她是阳光笨蛋,其实不然,那些人只是在嫉妒她拥有那种对待一切都是如此乐观的态度和永远填不满的胃罢了。

相比之下,棉季子的吃法相对而言就比较斯文了,她时不时的用卫生纸擦擦自己的嘴角,不知道再在意什么。

四风基本没怎么吃,他一直坐在篝火旁边看书,他为了自己的成绩也是一直在拼命,有时棉季子会忍不住的劝他几句,他就会从桐谷手里接过几串,不一会儿,他就又抱起自己的书啃了起来。

仁城一直在烧烤台前工作着,崎本时不时地拿毛巾给他擦擦汗,他们两个的餐桌就是那里,虽说崎本时不时地回来加入我们的聚会,但她通常情况下都是守在仁城的身边,等烤好了东西就会给我们送过来。

小茗田毒舌的属性在这种场合彰显得淋漓尽致。

到了最后,仁城收拾好他那边,和崎本也加入了进来。

我们吃完手里的东西,感觉不够,仁城将自己的背包拖了过来,从里面拿出几大桶饮料喝一袋一次性纸杯,我们每人接过一杯,开怀痛饮。

我们面前的篝火时不时的会在风中闪烁,有的时候,它会被一阵风吹歪,但是等风止住后,它会自己正过来;有时候,它会被撕成许多碎块儿,但最终又会合为一体,继续在那堆火柴上尽情的跳跃着。

棉季子的脸颊被映得通红。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都七横八竖的躺在了草坪之上。

棉季子指着夜空的一角:“那颗星星,谁知道是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桐谷抢着喊道,“那是北斗星!”

“的确如此。”四风的书生气质又凸显了出来。

“谁知道有关它的故事?”棉季子又问。

“恐怕只有木古君知道了吧?”这是崎本的声音。

“木古君?”棉季子坐起身子,拍了拍我,“拜托了。”

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这个故事嘛,发生在一座神奇的城市里……我把这个故事起名叫做‘暗夜无星’……”我这样说着,周围只能听到我一个人的声音。

篝火的影子在我的眼前舞动着,它在不同地变换着形状。

我时不时的会听到棉季子咳嗽的声音,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暂停讲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在听到她一句“不要紧”之后继续讲述……

“啊,那谁知道‘天狼星’呢?”棉季子在一个故事结束之后,再次询问到。

这一次,我没有等其他人回答,自己接过她的提问,讲述了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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